第21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二十一，煤矿被关停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二十一，煤矿被关停
马红气呼呼地把以上这些话语说完之后，急迫的询问陆振华，下一步是准备怎么打算的呢，为什么就甘心情愿不声不哈，这么灰溜溜地离开煤矿来到这里呢？
反正马红不是别人，是自己从小到现在最要好的好哥们儿，除了问他老子老马大夫高利贷那件事情，包括与韩雪梅的部分事情隐藏不能给他说，陆振华认为他们两个人其他方面就没有秘密。为此陆振华将那会儿来到出租房里，躺在床上想的那些事情，给马红和盘托出。
马红冷哼了一声说：“亏你还没有提出来第一个想法！在这种灰溜溜的情况下，你要加入贩运货物的行列，不说别人就包括我，虽然非常高兴咱们弟兄两个人包括武林虎天天在一起，但是我心里也要对你有看法。为什么要把属于我们自己的战场轻飘飘的丢了？挪窝去做其他事情呢？甚至还要灰溜溜的去其他煤矿充当一个打杂人员！”
本来陆振华之前就是这么想的，这会儿经这小子这么一说，他越发认为之前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马红继续说：“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为什么要被别人拿捏？tmd，咱们大队的煤矿，不是他胡富贵一个人的煤矿更不是刘旺的煤矿，是属于咱们大队所有人的煤矿，其中就包括你和我。咱们在那边给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儿，不记名不记利，愿意拿出自己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隔三差五给他们安排好吃好喝；咱们花钱让大队受益，让工人们得好处，直到最后在工人们强烈的呼声下，刘旺他们被动没有办法才提出来给咱们报销那些费用，不然的话，嘿嘿，恐怕这些人还要当一个缩头乌龟三孙子，在让咱们给花钱，他们得好处呢。”
陆振华说：“就是这么回事儿。”
马红说：“虽然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但是我可以确定，表面上青草湾大队煤矿是大队的，实际上最终多一半的利润肯定是让胡富贵这个忘八丹，串通着刘旺，包括其他幕后咱们现在既看不到也没有听说过的一些人，通过各种各样不正当的手段分走了。这其中我猜想有咱们大队个别负责人，甚至在大队没有职务，但是有一定威望的人，尤其是乡政府，甚至县里的一些头头脑脑。他们肯定脱不开干系。不然的话，他这个大队主任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权威。”
陆振华不得不说，这小子说的这些话都是精准无比，切中要害的话语。
但是看样子这小子说这些话语越说越来劲儿，一出溜就不像样了，气呼呼骂声一片。
陆振华毕竟在为人处事方面要比马红有城府的多，他知道像马红那样的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不高兴的说：“我们是出来要干一份事业的，不是动不动就要和这个打架与那个理论，这不和你探讨这些事吗？最终我们是要看咱们把想到的一些弊端全部避免了，走适合于我们自己的路子。你倒来了劲。发脾气能解决问题吗？”
马红现在身边这些人，大概只有陆振华能张口骂他，对他说这些话，除此恐怕他的爹娘老子在和他说这些话他都不干。此刻看样子这小子被陆振华抢白得略有一些接受不了，但是又不便于给他发火，就气呼呼的离开了这里。
陆振华也不管这小子，管自在大脑里激烈的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策略。其他的想法他已排除，不做考虑，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再高调反回大队煤矿的事情。
以目前两个大师傅包括大队会计和计量员对他的认知，还有他与牛喜人副矿长和工人们的关系，只要他在背后悄悄的鼓捣一下，刘旺这个所谓的矿长恐怕就不能这么牢固的当下去了。最简单的办法，他鼓捣让牛喜人副矿长和那些煤矿工人罢工跳槽，而他们之所以这样做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刘旺矿长的无能甚至是阻碍煤矿的生产和发展。
陆振华认为，即使私下里刘旺与胡富贵关系多么好，两个人经济利益交织得多么紧密，胡富贵出于大队煤矿能够顺利的运营下去，也得重新考虑策略，甚至考虑撤换刘旺的事情。
但是本质上陆振华是一个很憨厚的人，虽然好多事情他提前能想到，但是总感觉到背后鼓捣人不是他为人处事的方式，似乎有些小人的做法。所以今天下午从离开煤矿到此刻，这才是他一直在思索和犹豫要不要做的一件重要事情。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马红这小子再一次返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就是另外一番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模样了。他说，晚上尚警务长要请他们两个人吃饭，吃完饭以后，顺便想请他们两个人给区里一些领导调理治疗一下腰腿疼。
至于说其他的事情吗？哼，就等结果吧！
随后在马红的生拉硬拽下，陆振华就坐上了他的摩托车。
马红说，要驮着他去煤矿看看他们那一车货销售的情况，反正这个时间点距离晚上吃饭还有近一个半小时呢，到时候他们回来直接去尚警务长说的饭馆也不耽误事儿！
今天下午他们这一车货回来，要去距离磨石沟煤矿不远处另一条沟渠里，在哪些煤矿销售的事情，之前马红和武林虎都是合计好的，所以这会儿他们按图索骥寻找起武林虎来，非常简单容易，从他们两个人骑着摩托车离开区里到与武林虎会面的时候，仅仅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让他们两个人非常高兴的是，今天拉回来的这一车东西，在大队会计的帮助下，几乎又一次 要销售完毕了。
当然这个结果也是在马红的预料之中的。
这以后马红在销售货物方面越来越有经验，也越来越精道了。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是找到一处煤矿所在的沟渠，挨个给人家推销哪些生活日用品，询问各个煤矿是否要货的话，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么盲目了。现在他一边销售，一边顺路统计那些煤矿接下来的需求，而下一趟直接把他们需要的货物给他们拉过来。如果他们有新的需求就登记在本本上。没有的话，暂时三五天四轮车即使路过这家煤矿，除非这家煤矿有需要或者主动把他们四轮车喊住，否则的话他们路过也不停车，直接跳过这家煤矿去订好货的那些煤矿。
再加上这以后那些煤矿一次次将马红他们的货物，与之前的进货价格和质量进行比对，他们不得不承认，马红他们送到门上的各种生活日用品，确实价高质优，明显比之前他们从区里购买的各种货物要划算的多。甚至比他们自己从市里亲自采买回来的一些日用品，还要质高价低。
区里部分较大一些的煤矿上，也有小车，其实他们隔三差五去市里办事的时候，顺道也去批发市场往回采买一些生活日用品。但是经过那些负责人一次次认真的比对之后，他们不得不在心里暗暗的说，其实人家马红这后生亲自给他们送上门来的绝大部分东西，比他们自己亲自采买回来的还要好，还要划算。
这是为什么？马红的心里当然明白，只不过是那些煤矿上的人不明白。
煤矿上那些负责人们去那些批发市场采买各种东西，毕竟是有数的，不一定半月二十天才路过采买一次。而对于批发市场各门店老板来说，和煤矿上这些采买的人还不认识。如此这般的去批发，和马红这种专业天天如此要采买一车货物的做法，对方给的价格就明显不一样了。
加之马红又是一个聪明滑头会来事儿的小子，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和批发市场好多老板已经非常熟悉了。他能够非常巧妙的在比对多家之后，将确定最终要进货的某门店老板的某种货物价格讲到最低。
甚至他为了能够让老板把某些最常用的货物价格给他彻底降下来，某一次甚至整车货物采买的都是单一的东西，如此一来数量就比较庞大了。而这种东西拉回到煤矿上，他们最多就是多跑几家煤矿而已。
但是由于价格确实很低，当天也都能销售完毕，而从此以后，这家批发店的老板再给马红批发这种货物的时候，就只能按上次的最低价给他批发。
没用多长时间，马红用这种办法，把市里多处批发市场批发的那些煤矿上最常用的货物价格，慢慢的就都给拉了下来。
在这一点上，区里任何一家煤矿来批发点采买的时候都是没法实现的。
同样区里任何一家固定商店去市里批发市场采买各种货物，也很难做到马红这一点。毕竟他们这种固定商店销售的货物是有限的，某种货物马红一天就能销售完，它们也许一个月不一定就能销售掉其中的一少部分。人家批发点儿给它们的价格，自然也就没有给马红那么低了。
为此，马红送上门的货物，价格又那么低，质量又那么好，这以后他们的销售越来越顺畅，越来越轻车熟路了。现在好多的时候不是马红他们笑脸求着要给这些煤矿上销售那些东西，而是煤矿上的人们经常都在翘首以盼的让他们赶紧来，赶紧来呢。
现在马红和武林虎每天去市里进什么货，往回拉什么货，至少百分之八十都是预定好了的，根本就不是刚开始那样盲目的进货。
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到来，武林虎是非常高兴的，他激动不已地给他们两个人说，就剩四轮车底上这点东西，差不多还都是下一家煤矿提前预定好的，所以这点货马上就销售完了！
很好，听到这个情况，陆振华和马红当然也是非常高兴的，从而将之前陆振华被人家打发了这件事情引起的不快，一扫而光。
会计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到来，也是很高兴的，在与他们两个人几句寒暄过后，就把陆振华拽到一边低声对他说，肯定是刘旺去区里给胡富贵打电话，捏造了陆振华的坏话，胡富贵才决定把陆振华打发走的。
会计还说：“不急，就一半天，我去区里的时候给乡里打电话。让他们叫胡富贵和我通电话，我要和他反映这件事情。或者我也要通过其他办法给胡富贵捎话，让他知道这边的实情。其实，不是当着你的面给你说，我感觉到由你来取代他这个矿长，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陆振华赶紧说，哪里哪里，他哪有那个能耐啊，他最多也就是能在大队煤矿当那个伙食管理员，但是，唉……！
会计说，刘旺这个人能耐不大，眼红人的本事不小，他这个矿长当的，唉，真就那么回事儿。主要还是有人家牛喜人副矿长给他考虑安全方面的事情，又吆喝着工人呢。现在矿上没有刘旺也完全能够转得开，但是要没有牛喜人副矿长，立刻就要塌锅了。
陆振华假装这件事情好像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似的说，这些事情现在已经与他没有关系了，好坏都是人家矿上的事儿了，这不他准备一心一意就和马红做这个贩运货物的生意了。这个营生多轻松愉快，每天骑着摩托车跑来跑去，是非常适合于年轻人干的，也是让他特别喜欢的，比天天窝在煤矿上，抬头除了看到一片天，再就是周围煤矿上乱码七糟那些东西。可能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还无所谓，但是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可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其实，这段时间他当这个伙食管理员已经当的不耐烦了，即使人家不洗退他，他自己可能在一半个月内也要主动离开了。
在陆振华说以上这番话的时候，会计一直在愣愣的望着他，似乎是想看穿他的内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时会计也不免露出了很大的遗憾神色。最后他说，年轻人有头脑，有闯劲有干劲儿，陆振华前段时间在煤矿上方方面面干的非常不错，其实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干了一件刘旺多少年也没有干成的重大事情。现在从他的账面上反映，这几个月煤矿上和工人的收入明显比过去增加了很多。他要是能充当了刘旺这个矿长的职务，估计下一步煤矿比现在干的还要好，对煤矿要更有利得多，
实在是太可惜了。不管怎么说，他很快会给胡富贵主任反映这个实情的。
他们两个人在这边说话间，四轮车给这家煤矿的销售和结算已经完毕。陆振华做主说，四轮车上不是还拉着十套羊下水嘛，干脆让会计给煤矿上的那些弟兄们驮回去解馋吧，是他个人做主送的，不需要矿上给他们两个人报销。
马红和武林虎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但是看看陆振华要这么做，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不过马红这小子快言快语的对会计说：“请你老先生回去一定要给矿上的所有人把话说清楚，要是按照我的意思，是不会给送的，好坏大队煤矿已经与我们没有关系了。但是既然陆振华这样说了，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给弟兄们驮回去吧。这会儿我四轮车上实在是没有其他吃吃喝喝的。如果有，只要陆振华愿意，哪怕给送再多的，我也没屁可放！”
会计随后驮着十副羊杂碎，千恩万谢的离开这里之后，马红笑了一下对陆振华说：“你真是一个高人啊，这一点做的太厉害了。明明对某些人恨得牙痒痒的，可是你偏偏还要这么对待他们，让他们心理上自责难过。也能让那些工人弟兄们时时刻刻对这个忘八丹产生一种脑恨情绪。高，你实在是高人啊！”
他们两个人在这边说话间，武林虎已经启动了四轮车驶向了下一家煤矿。
……
三天以后的一个上午，青草湾磨石沟煤矿接到了区里几个部门的联合通知，从今天下午两点开始，青草湾大队磨石沟煤矿必须立刻停止生产，接受上面的大检查。通知他们煤矿的负责人胡富贵，三天内来区里接受安全方面的检查询问。如果规定的时间之内胡富贵不能按时来区里接受询问，那么区里就要和边塞县警务局沟通，对他进行拘捕。而由此引起的任何后果，都由他一个人负责。
煤矿上一时间被惊得鸡飞狗跳。刘旺矿长更是六神无主，仿佛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似的。他本想，再过三两个小时在磨石沟沟口等候着马红回来，然后让他骑着摩托车带他回青草湾村，但是想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说过去这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那么现在这就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事实上这几天他还就在时时考虑着，如何躲避和应付马大夫家这个儿子的事情呢。因为来自各方面的情况他已经感觉出来了，这个小家伙虽然年龄不大，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生葫芦，居然敢不要命的两锹把就把市里一个司机打倒在地，这是一般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为此，在接到通知的十几分钟之后，刘旺矿长让煤矿上的一个工人开着四轮车，立刻拉着他回青草湾村，给胡富贵主任通知这件塌天的事情去了。
胡富贵应该是知道他屁股下面的屎很多，而且一旦挑起来以后还很臭，为此当天下午刘旺矿长回村给他通知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之后，他与刘旺矿长一番私下里的沟通探讨之后，立刻就惊慌失措的坐着这辆四轮车去往了乡政府，和他的几位上线讨主意，探讨对策。
实际上青草湾大队煤矿，确实如马红这小子随口说出的一样，胡富贵仅仅是明面上的一个代理人，这个煤矿最终由那么多工人给赚取的血汗钱，并没有真正到了大队农民的手里，而是通过各种非常高明的手段，如同一个隐藏很深的吸管一样，最终那些钱都被乡里县里一些头头脑脑给吸走了。
胡富贵的上线，乡里某位干部不敢怠慢，赶紧坐着乡里的212汽车，拉着胡富贵，连夜去往了边塞县，和上司探讨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如何来打点处理这件事情。
当天晚上，县里的某位上线，又连夜赶紧打电话和市里一些重要部门的上线，沟通落实这件事情，同时探讨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如何与发出这道命令的长城区某位领导沟通这件事情。
晚上晚些时候，市里相关部门的某位要员给县里一位领导反馈回来电话说，发出这个命令的是长城区警务局的一位文姓副局长。这位副局长虽然是刚被提拔上来的，但一直以来是那种刚正不阿，生冷不吃的人。因为人家行的正走的端，更主要的是传闻他在省里也有强援，人家在区里，无非也就是锻炼捞资本的，传闻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提拔。
因为这些原因，市里相关部门也不好和人家这位文局打招呼说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当事人赶紧在规定的时间之内去见人家文局，与人家解释这件事情，看看怎么能够沟通一下。
胡富贵和乡里县里的上线不死心，第二天早早的就坐着212汽车飞驰到市里，亲自与头天晚上打电话探讨的那些上线见面，探讨这件事情。
但是当天包括第二天，他们的上线使尽浑身解数，但是最终也没有能够和长城区的那位警务局副局长沟通上。
虽然这些上线托的关系，按官职来说有的比那位副警务长大好几级，但是最终与文局沟通，那边都没有松口。
这些上线最终也没有一点办法。一来人家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再加上省里有强援，市里一些人也不便对人家怎么样，最终只能让煤矿的负责人胡富贵亲自去面见人家了。
……
在区里的检查部门规定的时间最后几个小时前，胡富贵终于既不情愿又没办法，胆战心惊的到了区里的警务局。
但是似乎是胡富贵的身份级别远远不够，人家文局根本就没有见他，只是打发了一个主管煤矿治安的副手和另外一位大队长与他见面。
两位领导对胡富贵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说它们青草湾大队煤矿不注意安全，没有生产资格，方方面面都是被关停和取缔的对象。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用了刘旺那么一个既不懂得生产，又不注重安全，方方面面都不称职的什么矿长滥竽充数，坐在矿上当一个总负责胡乱发号施令。这种煤矿早晚要出事儿。所以必须要被取缔，让他做好了长久关停的准备吧。如果他胡富贵要是敢强行继续开下去，他们随时随地就会把他正式抓捕。
这一通训斥，让胡富贵有点晕头转向，已经找不到北了。最后两位领导给他说，这几天他们煤矿上好几个工人，不断来反映煤矿上的问题，尤其是反映刘旺的不作为。这个人各方面实在是太差劲了，他待在煤矿上没有任何作用，只能阻碍生产，影响安全。按照工人们反映的说法，不是有一个伙食管理员陆振华嘛？人家说陆振华方方面面都不错嘛。
虽然陆振华不懂煤矿上的事情，但是人家能够隔三差五的下到井底掌子面了解下面采煤的情况，及时有效的处理一些事情。
这么年轻有为的人，他为什么不启用呢？要是这种年轻人被立刻重用了，好好的再整改一番煤矿，他们大队这种不具备生产资格的煤矿，还不是能够勉强继续生产吗？
本质上胡富贵是一个聪明人，虽然他文化程度不高，也是一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农民，但是两位领导耳提面命的这一番话，让他一下子洞开茅塞，看到了希望。更主要的是他从两位领导的话语中听出了道道。
为此，胡富贵立刻给两位说，刘旺各方面就是不行，他早就想把他拿下了，只不过是他和乡里某人有一定的关系，他不方便让他挪地方。好了，这下他不考虑乡里这领导那领导的面子了，他会立刻把刘旺拿下，请陆振华回来取代当这个矿长，然后按照区里各个部门的管理标准来整改煤矿，然后再立刻重新投入生产。
两位领导点头表示满意，说要是按他最后表态的这番说法，区里几个部门还会重新考虑让他们这家煤矿运营起来。
到这个时候，不用别人提着耳朵给他说什么，胡富贵已经完全明白，他们大队煤矿被人家通知关停，根本的原因是他们打发了陆振华。至于说为什么这么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在此之前他们也没感觉到他有什么超常的特质，更不知道他在区里有什么关系啊，可是突然之间，他凭什么就能让区里这么一位决定着他们煤矿命运的大人物，因为他而发话，让胡富贵难以理解。
这是一件让胡富贵始终想不明白的事情。因为在此之前胡富贵只是隐隐的听别人说，陆振华和马红在区里给人看腰腿疼，再也没有听到其他的啊。
事实上在胡富贵私下里认为，那完全是一种江湖骗术。无非就是老马大夫的那个儿子打着他老子的旗号，用他老子给别人看病的那些方子，换了一个地方在区里骗人而已。
这天，陪着胡富贵来区里的，还有刘旺矿长。只不过是人家没有要求他来，另外他也胆小怕事，没敢陪着胡富贵去警务局。他只是在外面一家商店躲避等待着胡富贵主任。
胡富贵主任从警务局出来与刘旺碰面，他们躲在街角的一处角落以后，胡富贵用那种非常急迫的口气询问刘旺矿长，陆振华和马红之前与区里什么人认识？为什么这么两个普通的小子，能让警务局文局替他们说话？最终导致大队煤矿被关停？
是啊，为什么？刘旺张口结舌给他说不出来。他说两个小子在区里，应该没有什么人脉关系吧？都是两个刚刚出来的农村娃娃，能有什么关系呢？他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说过。况且他认为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啊，胡富贵哪能知道？就是天天待在煤矿上的刘旺，也压根不知道他们俩背后的关系。因为从一开始认识尚警务长，包括后来通过他认识了文局，陆振华就给马红说，这种关系，他们悄悄秘密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就不要在外面显摆了，传出去可能或多或少的要抬高一点他们的身份地位，但是对人家这些公职人员没有一点好处。对于人家这种公职人员来说，并不希望他们这种小人物到处宣扬彼此的关系如何的事情。
按照马红这小子的意思，非常想把这些拿出来时时刻刻的炫耀，不过在陆振华一再的敲打下，这小子还是忍住了，为此从始至终刘旺和胡富贵就不知道内情。
胡富贵把刚才他在警务局，两位领导给他说的那些话，挑重要的给刘旺矿长说了一遍。
刘旺矿长震惊不已，他无论如何不相信，原来他们煤矿的关停，居然是因为陆振华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这怎么可能！如果这个情况要不是胡富贵主任亲口对他说出来的，他甚至有些不相信，因为彼此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里呀，没有丝毫的关联性啊！
胡富贵对刘旺矿长说：“你这会儿心里的想法，和我刚才直到现在的想法是一样的。我总认为这件事情不可能。如果不是两位领导亲口对我说出的这番话，就连我也不相信。”
事已至此，这个时候胡富贵已经不考虑刘旺矿长接受了接受不了，也不考虑他们之间过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交情，包括私下里那些交易了。他用那种壮士断腕，忍痛割爱的神情和口气对刘旺说：“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私下里你给我做了哪些事情，我心中有数。以后我还会想办法关照你的。但是，嗨……总之，我总会想办法给你弥补的……”
这个时候的刘旺矿长，已经露出了满脸的死灰色。
胡富贵也不管他是什么样的脸色，他胡富贵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而不会在乎这些没用之人的什么脸色不脸色。
至于说突然之间把自己这个嫡系换下来，让新矿长取代，他私下里好多秘密的事情就要让新矿长了解了这个情况，刚才面对两位领导，以及从他们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
他总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主要是一个利益的往来，什么关系不关系都扯淡，彼此之间有利就行。尤其是你给上别人利益，他立刻就会和你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就会成为一个战斗的整体，就这么简单。
他相信下一步与新矿长就是这样的关系。
胡富贵继续说：“你看看吧，那两位领导就差明确的和我说，要让陆振华立刻取代你当矿长这句话了，傻瓜也能听出来。如果要是让陆振华当了这个矿长，咱们大队的煤矿就能继续开下来；不然的话，这一关停就是永远的关停了。所以，只能让他来代替你了。你的损失我私下里来给你弥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