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章 回温家

    温若兰收到信时已是深夜，她刚看完书准备挑掉灯芯时收到了这封信。看到信的内容时，她只感觉有一瞬间呼吸不畅，她紧握着信沿，思考良久还是走出了房。

    即使是暮春，古牧国的夜晚还是凉嗖嗖的，温若兰只穿着一身单衣，冷风吹得她小脸煞白。

    她轻轻敲响着达达房间的门，开门地瞬间，达达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搭在温若兰肩上:“你先进来吧？这么晚找我怎么了吗？”

    “我父亲身体抱恙，明天可能要回温家。”

    达达眸色暗了暗，许久才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回家。”

    天明，温若兰和达达便启程离开往温家赶去，终于在黄昏时赶回了温家。

    温若兰急切地拍响温家大门，开门的小厮看见温若兰纷纷愣住，其中一个小厮话都说不利索:“大……大小姐……你回来啦。”

    温若兰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道:“爹怎么样了？”

    “老爷情况不太好……”小厮一边带着温若兰去老爷房间一边和她说着温父的情况。

    来到温父床前，看着瘦骨嶙峋地温父，温若兰纵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

    温如月正憔悴的坐在窗前，听见动静，回头看去，与温若兰对视的那一刻她蜡黄地脸上闪过惊喜:“姐，你回来啦！”

    “嗯。”温若兰回。

    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温父，听见温若兰地声音，眸色动了动，缓慢颤抖着伸出手，声音沙哑:“若兰……若兰……”

    温若兰挪动到温父身边，温父如枯槁一般的手虚弱地握住温若兰的手。不知何时父亲的手已经变得和记忆不同，从前苍劲有力的手好像早已化为泡影，温若兰刚止住的泪在手触碰到父亲的手的那一刻又决堤了。

    达达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低下头，其实他对温父是有怨恨的，甚至在温若兰昨天告诉他要回去地瞬间他自私地只想把温若兰藏在身边。但这种怨恨在看到温若兰眼泪的瞬间消散。

    温父余光滑过远远站着的达达，又扯着他沙哑的嗓子，艰难地开口:“达达……过来……”

    达达听到连忙小跑过去，有些茫然地站在温若兰身边。温父腾出另一只手，艰难的握住达达的手，随后将温若兰的手搭在达达手上道:“对不起……是为父糊涂，我知道你们对我都有怨。我呐……不求你们原谅我……只求你们今后要幸福……”

    “爹……”温若兰夹杂着哭腔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温父颤抖着打断:“好了……我还没死呢……别哭哭啼啼的了……我要休息了。”

    达达揽着温若兰的肩出了温父的房间，温若兰环视着四周熟悉地环境，仿佛看到了孩童时，温父抱着她在院子中玩乐的场景。

    温若兰又止不住的抽噎，肩膀颤抖着。达达心疼地拭去温若兰脸上晶莹的泪，想出声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你说，爹真如紫烟所说的知识利用我们的价值吗？”温若兰低着头问着达达。

    达达摇了摇头，如实回答着:“我不知道。”他之前也是同紫烟所想的那样，但今天看到如今的温父，他的想法有所动摇了。

    “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达达退远，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坐着。温若兰独自在院子中散着步，看着眼前的景色遥想当年之事，悲从中来。

    很快月亮就高悬于空，京都的暮春并不似古牧国那般冷，但不知是不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击垮了温若兰的身子，一阵风吹过，温若兰还是颤抖着打了个喷嚏。

    打喷嚏的瞬间，温若兰身后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回头看去，是达达从身后圈住了她。

    达达用头蹭了蹭温若兰的脸道:“我不懂安慰人，但我母亲在我小时候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是这么安慰我的。”

    “卿卿，我想听你弹琴了。”温若兰的手捏了捏达达的手指，认真地看着达达。

    “好。”

    温若兰带达达来到自己房间，拿出自己珍藏的琴，随后扯出一个勉强的笑道:“我实在没有什么弹琴天赋，学过一阵子琴便再也没碰过了。”

    达达放好琴，端正的坐在琴前，拨弄着琴弦，弦音婉转悠长，正是最经典的乐府诗歌之一《江南》。

    温若兰动之以情，不禁开口唱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唱到歌的末端温若兰声音有些颤抖，琴弦也不合时宜的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