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杀无赦
上面一根竹筒,用来装种子;底下接一个铁质的尖嘴,尖嘴可开合,合嘴插入地里打坑,提起来张嘴,种子掉入坑里,扯出来时正好把土埋上。
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用打坑,它可以一边播种一边打坑。
“这个工具有些坑种子可能多些,等长出来再间苗,可以移栽到少的位置。”
陶亮和翟珠都惊呆了,才短短半个月时间,她就连造三样宝贝。
“妹啊,你是天生来种地的,缺什么造什么。”陶亮拿着那图纸,笑得眯了眼。
陶然婷心想,这才哪到哪,古代的工具太落后了,效率跟不上,样样跟不上。
“过完年就让罗氏做出来,保证大伙喜欢。”翟珠在衣服抹了抹手上的水,拿着图纸一角喜悦又着急。
“谢公子真是有心,都寄到家里来了。”陶如兰把一封信递给陶然婷。
他们回陶家谢均并不知道,想必是专门找人打探过了。
陶然婷也有点惊讶,拿过信一看,确实是谢均寄的。
回到房间打开信封,原来又是催诗的。
大过年的还惦记,如果李白是诗仙,他就是诗痴。
两人有约在先,只好写了。
她一连写了三首,眼下正是过年,三首都是与春节相关的。
后面农忙她没空,跟他说明了原因,希望他别再催。
立春过后,天气转暖,大伙都忙上了。
松地的、铺土的、撒灰的、施肥的……
这一幕真让人恍惚,小时候她也天天跟在大人身后耕种。
当时只觉得累,收割完就去税粮,她上学后农忙时光就少了许多。
“二婶,你这浇花壶比我的还漂亮。”见到老熟人,翟珠十分热情。
那妇人把两桶水稳定后,脸上笑嘻嘻,“镇上在卖,啥样的都有。”
“这么快?”
张伯店里是做家具生意的,不想搞混,所以把这部分下放给其他店主做了。
他在城里不好卖,到了镇上反而大受欢迎。
“可是咧,听说你们做的那个播种神器都开始卖了。”
陶然婷看了两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好有成就感。
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市场,现在春耕,这农具就像及时雨,谁人不爱。
“是吗,那敢情好,我家三妹会的多着呢。”翟珠满脸骄傲。
“都传遍了,说陶家三小姐会造神物。”二婶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散。
陶亮扛着一张犁,几个孩子跟陶俨牵着两头水牛过来。
妈呀,好熟悉的东西。
可凑近一看,感觉哪里不对劲。
见她眉头紧凑,陶亮疑惑道:“怎么了?”边说边放下犁。
“我怎么记得是弯的……”她歪着脑袋仔细打量那张犁,之前堆放在家里她倒没注意。
陶亮一头雾水,“什么弯的?”
可时间太久远,她好久没见人用犁耕地了,一时想不起来。
她又摇摇头,“许是我记错了,哥,你忙。”
陶然婷转身又锄起草来。
如果田埂的草太多,犁地前都得先除草,她与翟珠已经忙一上午了。
“你们几个来锄草。”待陶亮把两头牛拴上犁,翟珠冲着陶图他们说道。
田埂旁早就摆好几把锄头,就等他们来了。
“太阳都老高了,该回家吃饭了。”陶童呆呆的说道。
他是家里的老幺,今年才九岁,跟几个哥哥一样,都懒懒的。
“是,来的时候,姑姑已经开始炒菜了。”陶图也附和。
翟珠瞬间拉下脸,合着这家里的活都让她干了。
“就两张田,干完回家吃饭,干不完就别想了。”她毫不心软地看着他们,一副不容置喙的表情。
几个孩子倒是会看脸色,懒洋洋地拿起锄头慢悠悠地锄起地。
陶然婷杵在锄杠顶上,擦了擦汗。
过了立春气温还是挺低的,但稍微干点活就大汗淋漓。
这么多年没干农活,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
“婷儿,喝点水。”翟珠递来一竹筒。
“谢谢嫂子。”
“你怕是干不习惯,要是累了先回家,这事也急不得。”
她一直住在城里,又许久没接触农事,翟珠能理解。
“没事……”忽然她又看到奇怪的一幕。
陶亮和陶俨犁着地经过,走得极其缓慢,那泥翻起来怎么堵在犁壁上?
她记得自己家里犁出来的泥是往旁边翻的呀。
皇宫。
“陛下,各州查出的受贿案已经出了第一批名单,大部分都是小可,只有徐州刺史毛亭,收受贿赂竟高达三千万两白银,举国震动,请陛下过目。”
司马辉目光凌厉,拿过折子时,咬紧了牙关。
看完了,狠狠地合上折子,“你也看看。”
便让太监递给座下的太子司马耀。
他越看越激动,紧紧捏着奏折,每有激动处便大声念出来,眼里全是痛恨。
“好一个毛亭,全徐州都让他吃了,怪不得这些年徐州的税一直收不上来,还总借口说是天灾,没有余粮。”
司马辉也恨,但他神色要淡定得多,“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司马耀扑通跪在地上,紧紧抱着拳头,“父皇,此贼不除,民生不安,百姓恨不能食其肉,啃其皮,孩儿以为……杀无赦!”
啊!
群臣在底下响起议论,刘正站出来说道:“臣认为太子所言甚是,此案人证物证俱在,他没得抵赖,不管是按照我国哪条律法,他都难逃一死。”
司马辉目光扫过群臣,“其余爱卿以为如何?”
三千万,足够让全国百姓吃十年,就算是王家的赋税也得攒好几年。
罪大恶极,岂有活之理?
“臣附议!”
司马辉叹了口气,点点头,“此案便让太子负责监斩,不得有误。”
“孩儿领命。”
春风温好,向来不爱上朝的谢均也进宫拜见了皇帝。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刚办了一件大案,心情正抑郁,这诗倒正好解了他的闷。
“你过年为何不送来?”司马辉假意嗔怪,眼角却带着笑意。
“其实这是微臣的一位朋友写的,陛下可喜欢?”
他过年还没收到怎么送过来?
“哦,什么朋友?这才华快赶上你了呀,你很危险呐,呵呵。”
“她……我与她并不是特别熟。”谢均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司马辉挥挥手,“不熟还给你写诗,还写得这么好。”
“这样,你让他来见我,我让他天天写。”
就知道不应该提的,皇上肯定要见人,可她还在农忙,说了不好打扰她。
“陛下,她也许不喜欢官场生活,您若想安排她做官,怕不是她想要的。”
陛下意思很明了,能写诗就能做官,朝中很多不重要的官职都是写诗的能手,做官却一塌糊涂。
可女人本就不能做官,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