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命仙丹
这个时代果真没有便捷的点火工具,瞎猫遇上死耗子,算是忽悠过去了。
这副老花镜是为王总母亲订制的,为了讨好王总,花了她近半个月的工资,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她不会轻易割肉。
耐何这个王总一出手就是两套别墅,这笔买卖谈成,公司得别墅总价15的收益,她能从这15里得8的提成,堂堂北京城的别墅,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见她抢了老花镜,陶然婷故作紧张和不舍:“哎,你不能拿走,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可烧火做饭,也可沙场作战,你拿了我怎么办?”
“你如何能得这样的宝贝,肯定是偷来的,我拿走又有什么关系。”坞主扯扯嘴角,一副耍流氓的姿态。
“你……”
还没来得及反驳,一粗汉直接抢过她的包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钥匙、钱包、充电钱、纸巾……一堆零散的小玩意全掉地上,激起团团灰尘。
“哎哎,干嘛你们,这是我的!!”陶然婷想伸手去收拾,但没他们抢得快,扑了个空。
她快速转动着眼珠,指着其中一人手中的口香糖,煞有介事道:“这是秦始皇留下的仙丹,可不能乱动。”说罢,便要抢。
那人手快,缩了回去:“不许动!”他恶狠狠的目光让陶然婷背后一凉,瞬间僵住。
十几个男人响起窸窸窣窣的交谈,炼丹之说虽有记载,但没人知道药效,老百姓更是人云亦云。
坞主摸了摸怀里的老花镜,思索片刻便厉声道:“胡说,秦始皇不是死了吗?”
闻言,众人反应过来,目光齐刷刷看向陶然婷。
“我知道他死了,但仙丹的作用是延长寿命 ,延长懂吗,他本来只能活30岁 ,结果多活了几十年,靠的就是这个仙丹。”销售一开口,就知有没有,这么多年没白干。
“你说是就是,我们又没见过。”一矮个的糙汉扯着鸭公嗓道。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道。
“你们猜我多少岁?我今年90了!90耶,看我这皮肤,跟20岁一样,看看,看看。”她捏着自己脸上的肉,使劲吹。
“我们村一个老头老太太都没有,全都跟我一样年轻,只吃要上一粒仙丹,可保肌肤如孩童一般。”
坞主夺过口香糖,放到耳边摇了摇:“你们村如何能得这样的宝贝,休想唬我!”
陶然婷咳嗽几声,眨眨眼道:“我们村有位长者继承了炼丹的方子,他为了躲避战争,才来我们村,我母亲生病,村里不肯给,我才偷了这一小瓶,昨晚逃到这想埋掉日后再来取,结果掉坑里了。”
看他们一愣一愣的样子,陶然婷继续洗脑:“不信我吃给你们看,这滋味你们绝对不曾享受过。”说罢,向坞主伸出手。
坞主稍加犹豫,递给了她。
她拿出一粒口香糖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故享受的状态:“嗯,我的血液开始流向各处经脉,丹田之气喷涌而来,浑身充满了力量。”
“你们也尝尝,来……”她把口香糖故作谨慎地分给每一个人:“不可多吃,身体会承受不住,容易流鼻血。”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半信半疑地把口香糖放进嘴里,尝到甜味后,眼神各有异样。
“味道真奇怪。”
“好似那富贵人家的甘蔗。”
“咦,越嚼越粘乎。”
每日以草根树皮果腹,突然受到这极致的味觉冲击,怎能不上瘾。
这时,坞主把口香糖抢了回来,又塞进怀里。
看着他们上当的模样,陶然婷作出哀求状:“那个,可以还给我吗?这是我最后保命的东西了。”只有不断强调,他们才会深信不疑。
“既然是好东西,可不能给你。”坞主眼神无比坚定。
“我母亲等着救命用的,求你了大爷。”陶然婷抓着坞主的手,噗通一声跪下,还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
坞主粗鲁地把她甩开:“反正你们村可以再做,我们可没有了。”
“这是仙丹呀大爷,前前后后要好几年才能炼出来,不是轻易能得的。”只要演技在线,亲妈都能骗。
坞主正要反驳,有个人口香糖粘住了嘴唇,他一扯,干燥的唇皮脱落下来,一阵撕疼,上面还留着一丝丝糖胶,手一碰也粘上了。
“这,这……”
陶然婷心生一计:“这可不能吞啊,会粘住肠子,最后穿肠烂肚而死。”
几人一脸惊慌:“你为何不早说,我已经吞了。”
“赶快想办法,否则我宰了你!”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脖子,穷凶极恶的目光让人凛然。
陶然婷吓了一大跳,连忙拍着他的手求饶:“有办法有办法,你先松开。”
她缓缓劲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得把东西还给我,否则,我就跟你们一起死!”
大汉们把手里的小物件攥紧,放到身后,分明不想还。
陶然婷见状,继续说道:“刚才吃的仙丹确有奇效,但必须得配合另外一味药才能长命百岁,如果单吃这一粒的话,照样会穿肠烂肚而死。”
“什么……”众人彻底慌了神,那糙汉连忙把粘在手上的口香糖拼命甩,甩不掉又往地上蹭,结果越蹭越粘。
“我反正也是个死,无所谓,但你们……”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这样费劲心机吃人,无非想活,断不愿死在一颗药上。
坞主青筋突起,手微微颤抖,咽了咽干嗓:“你说吧,怎么办?”
“我可以带你们到村里偷解药,但是人不能太多,否则会引人怀疑,而且你们要尽快,否则半个月后必死无疑。”
听到这,坞主无可奈何,一招手,跟大伙商量对策,最终选出几个相对壮硕的汉子。
“东西给你,他们跟你走,不许耍花招。”坞主把收拾好的包包递给她,咬着牙狠狠道。
准备妥当,事不宜迟,立马动身,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她已经盘算好了,只要有一丝机会,就拼命逃跑。
男人们在身材上虽然占优势,但他们饿了这么久,长期营养不良,脑子也不好使,想要逃脱应该不难。
只是身上捆着绳索,她行动不便,而且到处荒山野岭的,就算逃得掉,又怎么敢保证下一个地方不会再出现吃人的人呢。
浑浑噩噩走了一天,临近傍晚,大伙疲惫不堪,便停在一块大石头处休息。
他们拿出了随身的粗布袋,抓出一把碎碎的东西往嘴里塞。
那东西看着土黄土黄的、干了吧唧,像头皮屑一样,他们却吃得津津有味,而且倍感珍惜,一丁点都不敢浪费。
陶然婷看着这奇怪的食物,却也不奇怪,他们都敢吃人,这东西想必是从指缝里攒出来的,作为远行的干粮。
大汉们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仔仔细细地抓了一小把递给她,那东西散发着浓浓的霉味,如果不是饿极了,她根本不会看一眼。
轻轻舔了一口,砸吧几下:“啊忒忒,咳咳咳……”她全吐了出来。
什么鬼东西!又扎嘴又臭,隐约有一丝糠皮的味道,泡在口水里,比过期的面粉还要粘。
她小时候也吃过豆麸,是花生榨油后剩余的渣做成的大圆饼,很硬很干,虽然是喂猪的,但是非常香,勉强可以下嘴,那是她印象里最差的食物了。
而这个完全就是谷子脱壳后的糠皮,纯纯用来喂猪的渣滓,她还记得这个味道。
“啪!”一个巴掌拍了过来,陶然婷被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