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审讯
“后来我奉命追查，找到了父兄被诬陷的证据，把他们从大牢里捞出来。”
“幸好皇上不是个昏君，他也明白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所以准了柳家父子辞官回乡的请求，并解散柳家军，也算是保全了这一支中坚力量。”
听到这儿，林青黛松了口气，至少柳家和柳家军都还活着。
“那布防图是怎么失窃的？”
“当日宇文瑾带人在柳家找到布防图，可他找到的那张布防图是假的，真正的布防图早在放到柳家的那一刻就被掉包了，偏偏宇文瑾这蠢货根本不知道布防图是假的，还拿着它向皇上邀功。”
林青黛都能想象到宇文瑾那欠抽的得意模样。
看到她眼中满满的嫌恶，凌无殇轻笑：
“之后我就奉命追查，终于发现了柳博，他就是宇文瑾在柳家买通的内应，就是他把布防图放到你父亲书房暗格里的。”
“锦衣卫追了他两天，才从乞丐队伍里找到他，但要让他开口说话，还得你来。”
林青黛了解柳博，所以由她去审是最好的。
凌无殇将林青黛带回到刑房。
来到柳博面前，林青黛微微一笑：
“柳伯，我变了个模样，您兴许都不认识我了吧！”
“十四岁那年，父兄在外征战，我翻墙出去玩，被一伙流寇绑架，是您及时出现救了我，您手臂上那道疤就是那时留下的。”
听到这番话，柳博震惊地看着林青黛：
“你……你真的是小姐！”
“是！柳伯，我没死，我回来了！”
柳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亲眼见过你的尸体，你怎么会没死？”
“这事说来话长，柳伯，我只想知道，父亲待您不薄，您为什么要背叛他？”林青黛问。
受尽酷刑，柳博没哭，如今却痛哭流涕：
“对不起！小姐，真的对不起！老爷对我恩重如山，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怎么会背叛他啊！”
“是人就有弱点，您的弱点就是您的妻子吧！”
林青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是谁绑架了你的妻子，威胁你这样做的，对吗？”
柳博点点头：“是！是有人威胁我，可我不能说，要是说了，她就没命了。”
“你不说她就能活命吗？布防图失窃，国将不保，何况柳姨一人！”
柳博痛哭着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
“蝼蚁尚且偷生，能活一日是一日啊！她跟着我吃尽了苦头，我不能再让她为我送命了！”
他不肯指认宇文瑾，林青黛也不继续逼他，而是换了个问题：
“真的布防图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说了。”柳博哽咽着回答。
“那你把当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除了涉及宇文瑾的事，其余的柳博都说了。
那天晚上他奉命将布防图放到柳裕的书房，布防图是从宇文瑾手下的人那儿接过来的。
他拿到后就把布防图悄悄放到柳裕的书房暗格里，可就在他转身出书房时，忽然又生出了愧疚，想回去把布防图拿走。
但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黑影从房间里掠走。
当时他吓坏了，生怕布防图被拿走，于是赶紧回去查看。
见布防图还在暗格里，便以为那个黑影是威胁他的那个人派来监视他的。
无奈之下，柳博只能继续按照计划。
果然，后半夜时，柳裕和柳絮风被抓走了，他本想带着妻子远走高飞，可谁知幕后之人言而无信，竟派人杀他。
柳博心知只有他活着，他的妻子才能活着，于是便逃走了。
之后听说凌无殇找到了证明柳裕和柳絮风无罪的证据，救了他们，他才放心。
但与此同时，抓他的人也分成了两拨。
一拨来自幕后主使，一拨来自锦衣卫。
他不得已混进了乞丐里，躲了两天，没想到还是被抓到了。
“小姐，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关于那个盗走真正布防图的人，你有线索吗？”
旁人不清楚，但林青黛是知道的，柳博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他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人比白天还要清晰。
柳博仔细想了一下后说：
“那人模样我没看清，但我看他的背影，应该足有九尺之高，且轻功很厉害。”
“好，我知道了！”
林青黛问完正要离开，柳博却又忙叫住她：
“小姐，你……你要能帮我救出我妻子，我愿意供出害老爷和少爷的真凶。”
林青黛没有说话，但她心里已经有了思量。
出了天牢，林青黛问凌无殇：
“你今天早上去到那个被屠杀殆尽的村子也是因为布防图失踪一案？”
“没错！锦衣卫发现宇文瑾曾在夜深时悄悄出城，在那个村子与一伙山贼头目见面，虽不知在密谋什么，但肯定跟布防图脱不了关系。我带人过去，却没想到还是迟了，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杀了，村子也被烧了个干净，什么都没留下。”
“这事还真有点难办了，一天两天根本找不回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应该做两手准备，一边追查布防图的下落，一边制定新的布防图。”
凌无殇叹了口气：“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可管宏愁白了头发，也未能成功。”
“原先的布防图是按照大雍的天险逐个制定的最好的应对方案，要想全部推翻重新来过，难度堪比登天。”
林青黛想了一会儿：
“既然找不到更更合适的方案，那就变天险地势，有山移山，有河填河，变攻为守，变守为攻，来犯的敌人在一处吃了亏必定会怀疑布防图的真实性，不信他们还敢继续。”
凌无殇眼前一亮：
“说得对！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将你送去管将军府上，你与他一起，必定能从源头上化解危机。”
“好！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打听一下柳博的妻子在何处。宇文瑾是个毒瘤，若是不铲除他，只怕他还会生出乱子来。”
“我会想办法让人打听的，现在我们先回家吧！”
“嗯！”
凌无殇拉着林青黛的手，她连上马车都是被抱上去的。
梧桐和阿满自觉地离开了马车，把空间让给他们。
阿满驾车，梧桐就随凤栖骑马。
凤栖看着梧桐脸上的笑容，又联想白天梧桐对林青黛的态度，好似明白了什么，但他并没有问什么，权当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