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藏在心底的阴暗记忆
此时的蒋娇娇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也才明白父母的不易。
柳青黛将蒋娇娇扶起来,无声地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嫁过来了,就好好活着,只有你平安了,你的父母才能放心。”
蒋娇娇哽咽着点头:“我……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爹娘,但如果下次……”
“没有下次!我保证,绝对没有了!”
柳青黛握着蒋娇娇的手,认真地点头。
“好了,哭也哭完了,让浮云给你打些热水,沐浴完便早些休息吧!”
柳青黛刚要离开,蒋娇娇忙抓住她:
“你……你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蒋娇娇可怜巴巴地睁着大眼睛,柳青黛看着就不忍心:
“好!反正今晚殿下也有事,我留下来陪你。”
现在对于蒋娇娇而言,整个太子府除了她带来的丫鬟嬷嬷就只有柳青黛一个人可以相信,有些事她还不能跟旁人说,柳青黛便是她唯一的依赖。
柳青黛也乐意陪,毕竟陪蒋娇娇睡觉她最多就是手欠了点,陪宇文瑾睡觉那是伤身又伤心。
而此刻,宇文瑾也无需人陪,因为关于牙人案最重要的证据没找到。
“确定搜仔细了吗?”宇文瑾冷声问。
侍卫抱拳低头:“确定!属下等将伏阿全身上下,甚至连口鼻,腹中,谷道,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搜遍了,柳少卿也在场亲自监督,只找到一枚珠子。”
“什么样的珠子?”宇文瑾问。
侍卫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献上:“就是这个。”
“柳少卿已经检查过了,上好的东海珍珠,里面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蹊跷。”
宇文瑾接过珍珠仔细观察,忽然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这样的珠子,但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
“罢了!你拿着这颗珠子去坊间问问,这么名贵的珍珠,整个京都应该没几家有。”
“是!”侍卫领命而去。
宇文瑾坐到椅子上,仔细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事,企图找到一丝线索。
逃狱,劫持,珍珠,珍珠……
一丝灵感在脑中炸开,可没等宇文瑾想起来,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谁?”
被人打断了思绪,宇文瑾神情不悦。
“殿下,是媛儿,妾身见这么晚了书房的灯还未熄,便过来看看。”
赵媛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宇文瑾不太顺耳,但毕竟是皇后送来的人,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宇文瑾起身,一打开门就看见精心打扮的赵媛,正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殿下,您忙了一天,去媛儿那儿,媛儿给您按按肩吧!”
说到按肩,宇文瑾想到的自然是柳青黛。
每次他疲惫不堪的时候,只要黛儿的手轻轻按几下便能缓解大半,抚平他烦躁的情绪。
“不必了!本宫去太子妃那儿!”
宇文瑾抬脚要走,赵媛却忙道:
“殿下,这么晚了,娘娘怕是已经歇着了。娘娘坏了腿,本就睡得不香,殿下忍心搅了娘娘的好梦吗?”
赵媛的话成功拦住了宇文瑾的脚步,想到柳青黛那苍白的脸,他也真的不忍心再打扰她了。
“罢了!今夜便去你屋里吧!”
赵媛喜不自胜,心扑通扑通的跳,脸也红了。
宇文瑾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赵媛为了今天侍寝,准备了好久,饭菜酒水被褥甚至她肚兜的颜色图案都是按照宇文瑾的喜好,一点一点精心置办的。
“殿下,妾身特意准备了些易消化的羹汤,还有一些爽口的小菜,请殿下品尝!”
宇文瑾尝了一点,味道竟然真的都不错,是他喜欢的口味。
“良娣有心了!”
见宇文瑾喜欢,赵良娣愈发大胆了些。
“殿下,妾身给您揉揉肩吧!”
赵良娣来到宇文瑾身后,将他的外衣褪去,洁白嫩滑的手轻抚过他的脸颊,落到肩上,按照柳青黛给她的穴位图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这双手她特意用玫瑰花瓣的汁水泡过,淡淡的清香最能使人放松下来。
宇文瑾闭上双眼,享受着美人的服务。
“媛儿,本宫从前冷落了你,委屈你了!”宇文瑾轻轻拍着赵良娣的手。
赵良娣欣喜若狂,决定乘胜追击。
“媛儿不委屈,只要殿下高兴,媛儿做什么都值得。”
赵媛压下心中的狂喜,柔声道:
“殿下,媛儿还为您准备了一个惊喜,不过要请殿下先蒙上眼,等妾身准备好了您再摘。”
“呵呵!调皮!”
宇文瑾也很期待这份惊喜,没有犹豫就蒙上眼睛。
赵媛立即起身去准备:“殿下,妾身去换衣服,您可不许偷看哦!”
“好,本宫不偷看!”宇文瑾笑着说。
赵媛立即命人将那身薄如蝉翼的红色舞衣拿出来,又将屋顶挂着的红绸放下,微弱的烛光摇曳,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殿下,可以睁开眼了!”
赵媛的声音传来,宇文瑾立即摘下蒙着眼睛的黑布。
当眼前飞舞的红绸以及烛光后面曼妙的人影映入眼帘时,宇文瑾眼中腾起的不是兴奋的欲望,而是恐惧,带着憎恨的恐惧。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也是这样的红绸翠烛……
尘封的记忆在脑海中苏醒,时间仿佛回到了八岁时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刚回到生母膝下,皇上也并没有因为他们所受冤屈而补偿什么,在这宫里谁都能欺负他们,连妃尤甚。
那天,母亲不在宫里,连妃便以想念他为由将他强行带了回去,母亲争不过只能跪在大殿外求皇上,可跪了三天却只等来了皇上的一句小题大做。
就这样,连妃扣了他整整七日。
这七天,他不仅是挨了打,还受到了几乎非人的虐待。
连妃宫里有个太监,生来有怪癖,连妃便将他交给了老太监,还吩咐只要不弄死弄残,怎么玩都行。
老太监就将他关在挂满红帐点着微弱烛光的房间,用鞭子抽他,用蜡油烫他。
那是宇文瑾此生最不堪的经历,从连妃宫里离开后,他就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有人问起,他只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忘却这段耻辱,宇文瑾用了整整十年,如今再记起,宇文瑾所迸发出的不仅是恐惧,更有近乎癫狂的恨。
偏偏赵媛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宇文瑾是被她这一身装束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