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来自研究人员的解读
这个普通的两层小楼，地面上的两层全部都是休息的区域，真正的实验区域则是在地下！
跟着赵博士的脚步，一点点揭开了实验室神秘的面纱。
之所以说是神秘的面纱，一方面是因为别出心裁的藏在了地下，另一方面则是在进入地下实验室时，李莉被李昊强行拦住留在了地面上。
进入电梯，直接来到了b2层，与地面上的宁静不同，电梯门一打开就传出阵阵嘶吼声！
是熟悉的声音！其实隔着电梯，萧戈已经提前听到了。
果然，一条两米宽的通道，两边是用铁网围住的一个又一个的笼子，笼子的空间并不大，一只丧尸刚好，两只丧尸就会挤。
赵博士熟视无睹的径直走过去，萧戈注意到李昊的脸色微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下来，毕竟不是第一次来了。
萧戈倒是无所谓，丧尸而已，不仅没有不适，反而有些亲切。
不过他注意到这些丧尸都不是完整的，缺胳膊少腿的是常态，而且缺口格外的整齐，不难看出是用专业设备切割的。
“我们经过采集不同丧尸体内的细胞进行分析，发现虽然同样是丧尸……病毒，嗯，暂且称之为病毒，但是不同丧尸体内的病毒都是有些许差别的，这里有49个样本。”
赵博士边走边回头做着介绍。
“萧戈先生，看得出来你有疑惑，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赵博士观察到萧戈的表情有些许变化后直接的问道。
萧戈也没隐藏，“为什么叫做暂且称之为病毒？”
“哈哈哈，萧戈先生确实是异于常人，其他人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关注的都是这些丧尸的形态，但是你却关注到这个与众不同的点。”
通过赵博士的眼神，萧戈知道，其口中的其他人应该也包括了李昊。
“之所以暂且称之为病毒，如果是昨天我还不知道怎么更形象的跟你去说，但是今天就有了活生生的例子！”
“你是说我？”萧戈看着赵博士的眼睛问道。
“没错，就是你，经过这些天对这个病毒的研究，我确定了一点，实则这个病毒并没有致死性，相反，这个病毒有很强大的再生力且包含着远超人体数倍的能量。”
赵博士走到一个玻璃罩住的培养器中，直见他熟练操控机械手臂，用一支注射器把某种液体打入到培养器中的小老鼠体内。
几秒钟过后，原本犹如死尸的老鼠，支棱一下跳了起来，然后在整个玻璃培养器中横冲直撞。
撞的玻璃bangbang响，得亏这是特制玻璃，如果是家用玻璃肯定要撞碎了。
透过玻璃能看到原本黑溜溜的眼睛透着红光，单从眼睛中就透露着别样的疯狂。
差不多过了一分多钟，老鼠渐渐又瘫软了下去了，犹如一具死尸。
“仅仅是一毫升的病毒原液，就可以让一个本就已经濒临死亡的老鼠以远超生前的活力再存活一分钟，这能称之为病毒吗？”
赵博士把脸凑近玻璃罩，双眼迷醉的望着，“再如果，这个老鼠能不以如此疯狂的状态消耗生命力，那么这一分钟的时间是否可以延长？又能延长多久？这种可以让死亡来的更加迟缓的东西，真的能称之为病毒吗？”
一连串的反问句，让空气都变得凝重了些。
“所以，赵博士，你觉得这是什么？”问这话的是李昊，这让他想起了还在冰封中的杨欢。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眼中的光收敛了些，平静道，“如果能研究出来，那么这将是解决一切疑难杂症的最佳良药，就拿目前困扰最大的癌细胞来说，癌细胞在它的面前就是个弟弟，分分钟就会被它吞噬，化为养分！”
“当然，这也是最大的问题所在！”紧接着赵博士话锋一转。
萧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什么问题？”
“连癌细胞都不是它的对手，我们人类体内的细胞又怎么能抵抗住它的侵蚀！所以才会有现在大部分都被变成了所谓的丧尸，实则我也觉得不应该称之为丧尸！丧尸，想想这个名字，就觉得低级，也不知道是谁起的？”
“这样一想还是新来的那家伙叫法好！”赵博士眼神中又翻着激动的光泽。
“叫什么？”萧戈下意识的追问道。
“沉沦者！”
“对，就叫沉沦者，不要问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也不知道，但是却觉得这个名字格外贴切，最起码比起丧尸，对这些人还有些许的尊重。”赵博士自言自语道。
萧戈发现赵博士有些神经质，但是或许搞科研的人都有些神级质，还记得之前看过的书，天才在右疯子在左，不疯魔不成活。
毕竟从他嘴里说出尊重这个词总是怪怪的，最起码电梯俩侧被当作试验品的丧尸是有发言权的。
“沉沦者与给赋者有什么关系？”紧接着，萧戈抛出了自己更感兴趣的话题。
对于给赋者，显然赵博士也更有兴趣，因为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病毒进入到人体后，人体抵抗不了病毒的侵蚀，就变成了沉沦者，而如果人体能抵抗病毒的侵蚀，这样的人就叫做给赋者！”
显然李昊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想起自己所见到的给赋者自身的奇异现象问道，“那为什么给赋者会变得更普通人不太一样？”
“那是因为，这个抵抗病毒侵蚀的方式并不是把其通过排泄或者是呼吸流汗之类的排出体外，而是同化！同化了病毒，把病毒变成了自身的一部分！而发生的变化就是因为同化病毒带来的后果！”赵博士极其专业的解释道。
“不要问我，为什么同样是同化病毒，有的可以控制火焰，有的却是可以控制水，我也想知道，但问题是不给我一个这样的人让我研究呀！”赵博士打断了李昊继续想询问的意图。
不过，望着李昊欲言又止的表情，显然他猜的没错，这确实是其想要问的。
“不过，相对于部分同化病毒的给赋者，此时我对萧戈先生更加感兴趣，一个能彻底从沉沦者的状态转变回来的人，体内又有什么样的奇妙变化！”
虽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博士的声音是超级平静的，但是经过这短暂的接触，对于赵博士的性格也有了最直白的了解。
越是说话平静的时候，越是他内心激动到极致的时候。
萧戈不禁的有些后脖颈发凉，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为什么沉沦者要咬食正常人？”萧戈把话题再次的转移走。
不过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赵博士，赵博士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脱口而出，而是经过深度思考后，缓慢的说出。
“对于这件事，我们自己内部有很多猜测，运用统计学中众数的原则，我们选出了两个最为接近的答案。”
众数，萧戈恰好知道这个，毕竟上学的时候学过的。
一般来说，一组数据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数就叫这组数据的众数。
例如：1，2，3，3，4的众数是3。
但是，如果有两个或两个以上个数出现次数都是最多的，那么这几个数都是这组数据的众数。
例如：1，2，2，3，3，4的众数是2和3。
……
“分别是进食与进化！”两个简单直白的词从赵博士口中说出。
如果从学术的角度来看，稀疏平常，但是把其代入到现实所发生的场景中，就显得有些让人不太好接受。
毕竟那些需要进食人类的丧尸，之前也是人。
赵博士没有理会两人心中所想，而是继续介绍着。
“进食是因为，病毒的细胞强于人体内其他细胞，所以在侵蚀同化身体内其他细胞后，由它来掌控身体，那么它所需要的能量也是远超原本人类的，所以需要更多的进食，来保障自身最大的活性，也就是说，沉沦者并不是无止境的进食，当它们获得了充足的能量后就会停下。”
从赵博士说出进食与进化后，萧戈心里就已经是翻天倒海了，作为亲身经历过的，其实他最有发言权。
不能说赵博士说的全对，但基本也相差无几了！
“而进化，可以把人体想象成为一个容器，病毒入侵并不是要破坏掉这个容器，而是恰好这是一个适合它生存的容器，但是当它进入到容器内后，会发现这个容器有很多的弊端，例如受伤会感受到疼痛，跑步跑多了会觉得累，甚至年龄到了一定程度会衰老死亡，而病毒在做的事情就是进化！”
说完后，赵博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戈，就这一眼，萧戈立刻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扒干净了！
虽然学上的一般，但是智商萧戈自认是不低的，情商也是极高，只不过是确实讨厌阿谀奉承那一套，不然也不至于业绩经常走下坡路。
但是单纯的比智商的话，跟眼前这个有些神级质的赵博士那还是相差甚远。
他那毛发不多的脑袋里，充满着智慧的细胞。
萧戈其实知道博士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并没有接话，也没有站出来现身说法，跟这样的人相处，说谎话是不明智的选择，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少说话。
不过心中的震撼一点不少，这俩点论证算是为萧戈解惑了。
从初始转变为丧尸时，脑子里只有进食的欲望，到渐渐的进食满足后进行进化，从四肢的僵硬到恢复如初，再到身体素质的大幅度提升，还有视力与听力等无一不是进化的表现。
好在赵博士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提出采集试验材料一事。
萧戈兴然应允，毕竟最初的目的没忘记。
好在整个过程还算是正常，没有出现五花大绑与器械切割的场面。
首先是被抽取了俩管血液，然后提取了极其微小的细胞组织，也就是从手指上切割了一丢丢的血肉，最后收集了一下萧戈的尿液。
特别在收集第三样东西的过程中，萧戈能注意到那双透着光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背后打转，但好在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
拿到试验用品，如获至宝的赵博士就把两人晾在了一旁，自己则是紧锣密鼓的进入了研究阶段。
萧戈则跟着李昊去看了看，他的未婚妻杨欢。
那是一个面积有四五十平的房间，通体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及白色的地板，房间内整齐有序的摆放着数十个方舱，但并不是每一个方舱内都躺着人。
不过无一例外，这些躺在方舱内的都是被丧尸病毒感染的人，只不过这个感染的程度都不深罢了。
陷入冰封的杨欢，脸色是极其苍白的，眉梢上也挂着寒霜，萧戈不确定这种冰封的原理是如何，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其实与看一具尸体的感觉也相差无几。
这种感觉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冰封着的人反而要轻松一些，活着的人则承受着多方面的压力。
站在李昊的角度，自己深爱的女人只能以这种形式残存下来，而且能否恢复过来还是个问号，就算有太多太多的机会，但是一天不到杨欢睁开眼的那一刻。
内心的伤痛与所承受的压力都是远超常人的。
尝试着共情，但是萧戈发现自己确实共情不了。
人可以同甘，可以共苦，但是很难共情，因为人的悲欢真的不通·。
远了不说，就说血脉亲人。
就像年轻人不能理解父母这把年纪了，还不会享受余生，还要操心自己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子，甚至考虑怎么帮忙带孙子。
同样老一辈也不能理解，为啥现在年轻人三十岁了也不想结婚，好不容易结了婚还不想生子？
所以年轻人共情不了老一辈的渴望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心情。
老一辈共情不了年轻人的以于工作情感上的压力来逃避婚姻。
萧戈同样共情不了这种舍己救人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