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选择平凡
“妮子你出来，我有东西交给你！”老人说完就抱着李吾朝着最里面的密室走去，“你在外面等着，别进来！”
“妈！真的要让李吾这样吗？你究竟要干嘛？”
老人没说话，她用行动告诉了女人。
密室中
老人将李吾放在蒲团上，对着李吾说道：“妮子以后小李吾就交给你了。”
这是李吾胸前的吊坠发出盈盈微光，里面传来清丽悦耳的女子声音：“婆婆放心，当年是沈爷爷救的我，我早就把你们当自己的亲人了。这些年又看着小李吾长大，我也是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绝不会让小李吾受到伤害的。”
老人听着心情好了许多：“妮子，这些年多谢你帮小李吾挡灾了，小李吾命格特殊，很容易夭折而且身边之人也会受到他的影响。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你的命格能隐藏他。”
“当年老头子救下你，也是有私心的。你有踏出那一步的可能，当年老头子本是想收你做他的家鬼的。”
“没事，婆婆，我不介意的，我的命都是沈爷爷救的。要不然当初早就被吞噬了。那个小镇至今我都还很害怕呢！而且跟在小李吾身边我感觉对自己很有益处。”
“嗯，好。”老人从一旁拿出一个木龛，里面也有个巴掌大小的瓮坛，只是瓮坛有些开裂了。
“这是瞳瞳？”吊坠里的女子轻呼道，她一下就感应出了瓮坛中那道虚弱的气息，正是当年一直跟着李吾的那个‘小女孩儿’，“她怎么了？怎么感觉她快消散了？”
“是老婆子不好，几周前来了几个红袍，就是老头子那个组织里的。”
“他们上门就向我要老头子的笔记，我当然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会给他们？没谈拢就打起来了，老婆子虽然实力低微，但是打几个红袍还是很简单的。打走他们后，没想到他们后面还有一个黑袍！”
“黑袍就黑袍，老婆子也不怕。只是没想到那人手中竟有鬼皇！我也是和他交手失利的，他暂时被我打退了，我也受了伤。”
我的好多家鬼都被打死了，瞳瞳也是，差点就魂飞魄散了。”老人疼惜地看着那开裂的魂瓮，“其实我一直都把她当作孙女，本来就不想让她加入战斗的，是她偷偷跑来的，差点就真的死了，真是个傻丫头！”
“清悦啊，瞳瞳我会让她‘保护’李吾，她以后就是李吾的家鬼了。以后就拜托你多多照拂她了，她有时候很顽皮，你要看着点她，别让她乱来。”
“好的，婆婆。”
老人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黑皮笔记本，翻到最后几页。
哧~啦~哧~啦~哧~啦~
老人将最后几页撕了下来，然后重新走到李吾身边。
“这几页纸上记录的东西，就是老头子想要谋划的东西，也是你能踏出那一步的方法，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老人看了几眼手中的发黄的纸张，而后放在李吾胸口的吊坠前，“以后你若是觉得可以交给小李吾了”
“哎，算了，你自己做主吧，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要让除了李吾之外的第二个人知晓，就算是鬼也如此！”
一阵青光扫过，李吾胸前的纸张就消失不见了。
“好的，婆婆。”
突然，女子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淡雅，有些惊呼道：“婆婆！这这！上面记录的是真的吗？”
老人丝毫不意外她会如此震惊，她当初刚看到的时候比她还要震惊。
“不知道，没验证过。不过应该是真的！老头子从不将不确定的东西记录在他那本笔记本上的。”
“这这这！难怪沈爷爷会遭遇不测！难怪沈爷爷那么强都会出事！这东西一旦泄露，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贪婪的人和鬼！”
“婆婆，你真的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嗯，还有在李吾没成长起来前，千万不要让他看见，有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保护。”
“知道了，婆婆。”
“好了，我要带他出去了。你现在还是别轻易现身，你的命格也不要轻易暴露在外，容易招天谴。其实你和李吾大抵是同病相怜了，他唯一的优势就是阳间人，所以他不会招来天劫。”
“在你成为鬼皇之前，千万别过多现身，沾染因果太多，就算老头子在世也帮不了你！切记！”
“婆婆，我晓得嘞！”
“嗯，就这样吧。”
“婆婆，你究竟要做什么？怎么感觉你”
“妮子，我已经找了他们十多年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线索，当年以为青羊宫那群道士也参与了。可是后来根据我的调查来看，他们只是路过那里，应该是当时动静太大将他们吸引来的。”
“后来我发现有老天师的痕迹！他绝对是杀害老头子的凶手之一，但是还不够！一个老天师能如此干净利落的杀害自家的老头子他还不够格！当时的现场肯定还有其他人。我仔细查验了现场，竟发现还有鬼道之人动手的痕迹！”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当初的那些鬼道修士究竟是那些人，查来查去，最有嫌疑的就是老头子那个组织里和他不对头的元程！那个排行老四的青面！”
“几周前我算是敢肯定了，当年元程一定也参与了围杀老头子！就因为那个打伤我的黑袍！一个黑袍手中居然有鬼皇！呵呵！那鬼皇我认识，就是那元程的家鬼之一！”
“若不是老头子给我留了底牌，我怕已经去叫老头子了！”
“元程！老天师我是杀不了，但你元程算什么东西！老身就算是拼掉性命也要你好看！”
老人显然是打不赢元程的，元程是谁，他可是青面啊！还是排行老四的青面，只比她的老头子低了一些，她一个老婆子如何斗得过他？
她只是仇恨了太多年了，她憋得太久了，她也不想再憋了，她要去找他的老头子了。现在来一场华丽的谢幕，就算杀不死他，也能让他难受！她不能给他报仇了，随便一个敌人都不是她惹得起的，她不是老头子，她无能为力。
“清悦，这些事不要告诉李吾，仇恨就止于这里吧。那些敌人不是李吾招惹得起的。”
“还有，以后一定要让小李吾低调点，你也看过那几页纸的内容了。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小李吾，你知道的，小李吾怕是会死的。”
“婆婆”
“这恐怕你也知道，李吾他最爱的就是婆婆了。要是他知道了真相，他真的会忍住不去给你报仇吗？”
“所以千万不能让他知道真相！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好清悦知道了！”
“那好，走吧，出去了，该跟小李吾做午饭了，他可是最爱外婆做的饭菜了。”
说完抱起李吾出了密室，将李吾放在他房间的床上。
“小李吾，睡吧，睡醒了就该吃午饭了。”
老人起身离开房间，就看到客厅中椅子上坐着的女人，眼眶很红，好像已经哭过了。听到身后的走路声，赶忙揉了揉眼眶，回身看去。是她的老妈。
“妈”
老人也看到了她很红的眼眶。轻声道：“走，做饭去，给小李吾做他爱吃的去。前几天赶场（赶集）买了好多呢，都放在冰箱里了。”
“妈！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小李吾快醒了，你去米缸舀几碗米，该煮饭了，电饭锅在厨房哈。”
“妈！！”
“妈！你就告诉我吧，行吗？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我是你的女儿啊！凭什么要瞒着我？当年爸的事你就瞒我，我不是傻子！那些人为什么要杀爸！？他对外人从来都是谦和有礼的，他有得罪过人吗？没有过！”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为什么受伤了！？你是不是找到杀害爸的凶手了！？你是不是要去报仇！？”
“妈！你别做傻事啊！打不过的！会死的！！连爸都死在了他们手里，你会死的！我不要你死！妈！！！”
“妈！你真当你闺女是傻子吗！？妈！”
“好了！做饭！”
女人也没办法，她老妈不愿讲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有些事就是不告诉她。永远都是那套说辞，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
可你是我妈！我是你女儿！她已经听出了她妈的死志。她从未如此恨过自己是如此普通，普通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如今连知道的权力都没有更别说帮助自己的老妈了。
她后悔了，她当初就不该选择做一个普通人，生在这个家里，选择普通人本就是错的！当初有父亲保护着，她从未想过她父亲有一天会被人杀死！
选择有时候根本就不能由着自己，你任性选择的结果，往往是有人在默默地帮你背负带来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