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婚礼如约而至
房间内噤若寒蝉。
陈泽看了各地的账单,短时间内,连续亏损。手紧紧地抓着玉骨扇,发出咯吱的声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就没有人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他满是怒意地盯着,面前站着的几个管事。
几个人额头冒着冷汗,不敢强出头,须臾,一个好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
“不知道是谁,在传我们的青楼,是宰人的黑店,姑娘们都会媚术,会掏出客人的秘密,用来勒索卖钱。”
说话的人是一位女子,没有浓妆艳抹,一身精干的紧身衣,梳着一个高马尾,一把弯刀,别在腰上,名叫弯月,代为管理陈家三家青楼。
“查查,看是谁散播谣言。”
头一阵阵的疼,陈泽丢下账本,闭着眼睛轻揉太阳穴。弯月担忧地看着陈泽,眼里深埋着柔情。
“属下查过,几乎是乾州城,那边来的商户,一夜之间,谣言遍布,已经难以从源头上遏制。一些常来的官员和大户人家,非常的忌惮,来的人就少。”
“酒楼为何也是这么少,你们两个是哑了吗?”陈泽微眯着眼睛,危险的光芒稍纵即逝。
“新上的那款酒,之前很受欢迎,但是后来口感不好,客人就少了一半,其他酒楼,客栈,出现一种新酒,名为星月酒,比我们便宜很多,很多人都觉得我们店大欺客。”
“对,我们也是,那个卖米的丘良平,逢人就说我们的酒,又贵又不好喝,真是气死我。”
胖子毛辉见每个人都在卖惨,忙跟着抱怨,生怕再落后一步,理由被人说完了去。田掌柜去了乾州城,半月有余,现在又变成他,管理着丰泽酒楼。
一上手就是一个烂摊子,毛辉恨得牙痒痒。
陈泽抬起头,寒潭似的眼眸不怒自威,管事们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
“弯月,派人送礼给老客户,跟他们说,坊间传的都是谣言,找多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相陪。”
“是!”弯月回答道。
“毛辉,你们两个把店里酒的价格,降到比星月酒低,做些优惠酬宾,看看效果怎么样。”
这时,田震走了进来,陈泽挥手,屋内三个离开了房间。
“主子,刚收到消息,这些酒是韩千枫酿的,他在乾州城,接手了天香楼和福满楼两家酒楼,在城西有个制酒作坊,小的在那里蹲守了几天,瞧见了廖轩。”
“他竟然没死!胡海,你倒是清净,留了这么些破事烦我。”陈泽表情扭曲了一瞬,冷冷地问道:“胡英杰这个废物在哪里,找他过来。”
一个接一个的状况,陈泽心中难以遏制的怒火,令他几乎快疯了。
田掌柜点头,快速地看了一眼陈泽,暗自心惊,主子现在的情绪,越来越难控制,一听到韩千枫,握着的拳头青筋暴突。
一盏茶的功夫,胡英杰走了进来,他害怕地看了一眼陈泽,低着头说道:“小的找遍了整个江州,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
我问周边的邻居,说他们走之前,已经变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离开江州,好像不再回来,至今没有查到,他们去了哪里。”
陈泽的脸色差到了极点,那种猎物脱离掌控,自己又奈何不了的心情,一直困扰着他,抓心挠肺,他痛苦地抓着头发,猛地一扯,几缕断发飘落下来。
“主子!”
“滚!”
田掌柜等人欲上前,陈泽怒吼道。
乾州城。
福满楼、湘枫阁皆步入正轨,韩千枫的制酒作坊,产量也稳定,所有的事情,仿佛尘埃落定。
婚约如期而至。
韩府装点得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挂着大红的灯笼,红色的锦稠,从厅堂,一路铺开,穿过大门两百米处。
韩千枫一袭红袍,骑着骏马,停在怀善药堂,俊朗的外表容光焕发。
他的身后,是大红彩绸装饰的花轿,吉时已到,放炮仗,喜婆提着花篮,一边走进怀善药堂,一边撒开漫天的花瓣:“吉时已到,接新娘。”
秦湘穿好嫁衣,头顶喜帕,盛装走出来,让人惊艳。一身火红的颜色,裙摆绣着凤凰,色彩斑斓的颜色,纤长的尾羽,煞是好看。
衣服的袖子上,牡丹花瓣肆意绽放,霞帔刺绣的凤凰灵动,栩栩如生,两旁点缀着整齐排列的小珍珠。
秦湘莲步轻移间,身上金色的凤凰刺绣,闪闪发光,韩千枫是越瞧越喜欢,裂开的嘴,就没有合上过。
裴景走到秦湘面前,蹲下身,听话地把师姐背到轿子旁边。
秦湘头披红盖头,繁缛的装饰,让她很不喜欢,上花轿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裙摆,眼看就要摔倒,韩千枫翻身下马,焦急伸手搀扶,秦湘险险地稳住身体。
“娘子,还未到夫家,就这么着急,想与我拜堂。”
韩千枫逗趣的话,从耳边传来,低沉慵懒,秦湘的脸,在红盖头下,一片绯红。她在宽大的衣袖掩饰下,食指拇指一齐用力,死劲捏着韩千枫的手。
疼痛蜂拥而至,韩千枫倒吸一口冷气,急急忙忙地说道:“娘子,这么多人看着,给为夫个面子,省着点力气,拜完堂后,我们关上房门,任你处置,你想怎么着都行!”
“你!!”
秦湘甩开他的手,不想理他,怕他大庭广众之下,再说什么妖魔鬼怪的话,一头钻进花轿。
哪曾想,韩千枫掀开花轿窗口的帘子,满心欢喜地说道:“阿湘,看来你比我还急。”
“走不走,不走我下车。”本是责备的话,说出来的语气却娇羞不已。
“公子,再不启程,吉时就错过了。”
喜婆前线吃瓜,低头偷笑着,饶是她见过诸多的婚嫁场面,韩千枫不要脸的级别,登峰造极,竟无人能比。
听了喜婆的话,韩千枫大笑,潇洒上马,他撒着喜糖,街上的小孩,跑着跳着接糖,很热闹。
炮竹声响起,一路吹吹打打,向着韩府的方向,走去。
怀善药堂的门口,站着吃瓜小分队。
“我感觉,我哥释放了,某种天性,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如狼似虎,秦湘师姐,这是在劫难逃。”韩柯吃着瓜,眼中发出狼性的光。
“什么天性?”好奇宝宝裴景上线,盯着韩柯,等着他回答。
“一种动物的本能!裴景,你还小,等你病好就知道了。”韩柯敷衍道,没有瞧见裴景看着他,淡淡一笑,满眼都是宠溺。
“徒儿,为师对不住你,为师还不上钱,要你以身相许。”
钟老爷子皱巴着脸,看着渐行渐远的花轿,假意抹了两把眼泪,手里紧紧地拽着,秦湘的聘礼清单。
“两位师叔,师祖,再不走,就跟不上马车了。”
思恒说着话,一把将钟老爷子手上的清单抢走,语气老成地说道:“师父命我管理这些财物,每周清点一次,若是少了一件,无论是谁拿的,她都算是师祖您偷的。”
钟老爷子急的挠手,一脸痛惜地看着思恒微鼓起来的衣领,生气地带头追着马车,思恒欲跟上,韩柯突然说道:“思恒,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