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识破阴谋
出了院墙，五秀才问道：“掌柜的，我这正听得热闹呢，怎么不再听一会儿了？”
我说道：“我看着他们喝酒吃肉，浑身都不自在。再说，这里面并非没有高手，时间一长，我们很有可能被发现，还是早点离开，免得惹下是非。”
五秀才点点头，道：“听了一大会儿，我也没弄清楚他们各自的门派，就封炳坤那几个人啰里啰嗦没完，另几个都没说话的机会。”
我笑道：“不用听了，我大体已经弄清楚了，等回去给你讲讲。”
五秀才奇道：“掌柜的，真假啊？你这整天足不出户，这武林中的小帮派也都知道？”
我笑道：“谁跟你说足不出户就不能知道这些？”
五秀才道：“您这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啊，不过我还是不相信，等着回店里我得跟你对证一下，这里面有几个我可是知道门派的，你可蒙不了我。”
我笑笑，寻思过会儿得让他心服口服才行。
我们来到沙浦小吃店门外，我跟五秀才说道：“你去把他们叫出来吧，咱们到外面走走去，在店里说话容易隔墙有耳。”
五秀才点点头，去楼上把三字经他们叫了出来，文易安和小七见到我一脸地兴奋，看那样子好像马上要揭晓什么大秘密一般。
我们五人往镇西走了一会儿，便出了闹市区。
文易安迫不及待地问道：“吴叔，今晚你们都听到什么了？”
五秀才抢着把我们的行动过程说了一遍，文易安羡慕道：“会轻功就是好，我要是也学会，就能跟着你们飞檐走壁了。”
五秀才笑道：“你小子净想美事，轻功可不是这么好学的，就怕你吃不了这个苦头。”文易安撇撇嘴，表示不服。
五秀才问道：“掌柜的，你给我们解解密吧，今晚在大堂里坐着的都是哪些人？”
我说道：“你不是也认识几个吗，先把你认识的说一说，我再给你补充。”
五秀才道：“好，那我先说一下！那个坐在北首的贾四爷，毫无疑问就是梧桐派的四当家贾镇海了，他和他哥哥贾镇山两人总是形影不离，这些年在广州城周边打出了好大的名堂，连绿林帮的人见了都要惧他们三分。不过这次他自己单独出现，可是有点奇怪。”
“封炳坤是沙浦镇本地帮派南香山帮的头领，他占山为王，偏安一隅，不过南香山帮里也就封炳坤的武功能拿得出手，整体实力较为一般。西边说话的那人叫白慕川，是白石涌一带鱼贩子的头目，他们这些鱼贩子白天打鱼，晚上劫客，做的是无本买卖，非常凶悍。那姓刘的刘胡子是蝠鼠岭一带土匪的领头人，这人武功一般，但颇有谋略，官府派兵去剿了他几次，都被他轻松逃过了。掌柜的，我拿得准的就这几个人，其余的还望你指点一下。”
我笑道：“秀才分析得不错，这几个人都说到点子上了。今晚坐在大堂里的，还有大旺岗的孙德才，道齐岭的季增顺，湛沙围的詹和尚，下北沙的沙中金，鸟石基的丁上人，这几个人都是各自帮派的头目，而这几个帮派都在沙浦镇周边一带活动，今晚人可够齐的。”
五秀才赞道：“厉害啊，掌柜的，这些人我虽然都听过名字，但对不上号，想不到你不怎么出门，却都认识，我是真服了。”
我忍不住笑道：“秀才，你可长点心吧，这几个人这些年经常到咱们店里吃饭，你要是不整天待在书房里，而是多到前堂干点活，这些人你肯定就认识了。”
五秀才奇道：“是吗？这些人去过咱们店里？他们去干什么？”
我答道：“还能干什么，去打听消息呗，这几年绿林帮一在广州城中闹出点什么大动静，这几个人就立即进城打探消息，经常到咱们店里去坐坐，所以我把他们都认得全了。”五秀才点点头，若有所悟。
我说道：“小七，易安，你们能猜出来今晚他们在一起说了什么吗？”
七仙女皱皱眉头，摇了摇头。
文易安想了一下，说道：“梧桐派的四当家和这几个帮派坐在一起，莫非有共同的敌人？那这敌人只能是绿林帮了。”
我对文易安伸了个大拇指，说道：“不错，梧桐派想趁着这次绿林帮内乱，联合各个帮派一起去围攻绿林帮，今晚贾镇海就是要拉拢沙浦镇周围的这些帮派。”
文易安问道：“那这些帮派就这么听梧桐派的话吗？”
五秀才接道：“最近这些年绿林帮横行霸道，把这些小帮派欺压得厉害，封炳坤他们早就对绿林帮深有不满，但敢怒不敢言，这次既然有梧桐派出来挑头，于是他们准备放手一搏，集合起来围攻绿林帮。”
文易安一拍脑袋，急道：“坏了，他们去围攻绿林帮，肯定会殃及山上的寺庙道观，那我母亲可有危险了。”
我笑道：“这你放心，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动手，要等着绿林帮自己先打个你死我活，再去捡现成的，咱们明天中午前就能到达罗浮山，时间还很充裕，等他们攻上罗浮山的时候，咱们早就撤下来了。”
文易安还是不放心，说道：“万一我母亲不肯下山呢？”
五秀才道：“那也不要紧，你母亲要是不下山，咱们几个就去守着都虚观，有我们在，谅这些乌合之众也不能对都虚观怎么样。”
我点点头，调侃道：“易安你放心，咱们五秀才武功高强，以一敌百，等着群匪攻过来的时候，咱们几个就坐在门口看好戏就行，任他来十个百个，五秀才一人就能轻松对付。”
三字经接道：“不仅轻松对付，还会一马当先，带着我们一路杀下山去，有如赵子龙般在敌阵中来去无阻，取他们这些土匪的狗头如探囊取物。”
小七听后笑而不语，文易安则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五秀才。
五秀才不好意思道：“掌柜的，老三，你俩就别取笑我了，我这点微末功夫你们还不清楚吗，到时候我能保全自己就算不错了。”文易安才知我们是调侃，跟着笑了起来。
三字经说道：“这次梧桐派兴师动众，看来是想大干一场啊，非得把绿林帮拉下马来不可。”
五秀才说道：“据我了解，梧桐派的掌门胡乃归城府很深，野心极大，这些年一直都在扩充实力，不仅向武林中广纳人才，还拉拢了一些其他帮派的高手，在我们岭南道周边已经是坐二望一的地位，这次要是能把绿林帮打趴下，那他们可就成为岭南道的第一大帮派了。”
我说道：“今天沙浦镇周围的这些帮派之所以肯这么卖力，既是反抗绿林帮之故，还因为梧桐派给他们许诺了不少好处，待打倒绿林帮之后再一一兑现。但如果梧桐派真要得逞了，到时能不能兑现还是个疑问。其实无论是绿林帮还是梧桐派，只要他们坐上了老大的位子，都是一样的德行，谁也不舍得把到嘴的肥肉再分出来给别人。”
三字经点点头，说道：“掌柜的分析得很对，这些表面名门正派，背后却龌龊不堪的帮派，都是一些永远吃不饱的饿狼，自己都吃不饱，哪还会把肉再分给别人。梧桐派一旦上位，说不定封炳坤他们会更惨。”
文易安听了若有所思。
我说道：“走吧，咱们早点回店歇着，明天一早就赶路，省得易安心里老是放不下。”
众人回到沙浦小吃，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