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偶遇
她不想第一次和小杜老师约会自己就爽约。
见她犹豫，林瑶瑶把老孟也扯了过来，帮忙一起拉她入伙。
见到两个发小站在自己面前，尹素婉顿时有一种见色忘友的心虚感。
“好吧，好吧，我尽量！”她点头。
这会只能先把他们哄过去，至于明天，大不了临时来不了被他们批一顿！
反正班上人那么多，也不差她一个哈。
可小杜老师就不一样了……
她用手支着头，勾唇望着大家伙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的样子。
心情竟然出奇地好。
唉……好像真的挺傻。
眼角余光瞥到一个灼灼的视线。她抬眼望去，那道和她对视的目光并未有丝毫回避。
尹素婉呼吸一顿，对方却抿嘴一笑，拿起手机轻轻扬了一下。
尹素婉想了一秒，明白过来便低头去查看手机，果然看到他发来的信息。
沈随：“明天怎么不参加？”
尹素婉回：“家里有点事。”
沈随：“能来吗？”
尹素婉：“不能。”
之后他便不再问。
下午最后一节课放学前，老肥来班上开了一个简短的班会。成绩单和排名果然都出来了，尹素婉语文和文综分数是班级第一，同时也是年段第一，英语和数学略低于沈随，屈居第二。
不过，她的总分这次竟然颇有戏剧性地比沈随高了一分。
至此高二学年的最后一考，她终于又拿回了年级第一！
虽然只是微微领先一分，不过还是令人很开心了。
老肥罕见地眉开眼笑。
“虽然我们班不少同学成绩不太理想，不过老师相信大家一定会越来越好！另外，有几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第一件事是我们班这次平均分年级第一，在此老师恭喜大家，你们的努力获得了回报！”
班上适时地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后排的男生们甚至用书本敲起了桌面。
老肥笑眯眯地抬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他接着说：
“第二件事就是咱们班的分组竞赛，结果出来了，获胜者是第一组！老师说话算话，第一组暑假免作业！”
教室里顿时掌声和嘘声一片。
第一组的同学纷纷在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击掌庆祝。
而喜提最后一名的第二组，所有组员在惊闻这个噩耗之后都傻眼了。
他们只好轮流贡献了各自的表演节目。
在一片哄笑声中，这个学期终于正式结束了。
尹素婉边收拾书包，边和林瑶瑶在位置上聊天。
终于放假了，同学们都散得很快，这会儿班上走了一大半。
林瑶瑶见身边没什么人，便把憋了一天一夜的疑问倒了出来。
“这下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吧？”
“你猜吧！”尹素婉笑着眨眼，“猜对有奖。”
“你想憋死我啊？”
林瑶瑶气得想去挠她的痒痒，正好尹素婉的手机响了。
是任老师打来的。
林瑶瑶伸到半空中的手硬生生顿住，又收了回来。
“妈，我下课了，正要走。”
“好，婉儿，那你直接过来附一医院吧，你奶奶住院了。”
“……好。”
尹素婉挂了电话，不敢耽搁，跟林瑶瑶说了一声，便匆匆离开。
搭公交去医院路程不远，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天还亮着。她径直找到奶奶在五楼的病房。
70多岁的奶奶正躺在床上，尹老师和任老师都在。
“爸，妈。”她在门口喊了一声，走了进来。
“妈，奶奶这是怎么啦，她身体不是一直都很硬朗吗？”尹素婉轻声问。
老太太一只手上正挂着点滴，瞧着已经睡着了。
“听你叔叔婶婶说是这几天头晕，早上起床还摔了一下，你爸赶回去把她接出来，让医生先做检查了。”
任老师说完，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
尹素婉点了点头，轻轻地在奶奶床边坐下。
奶奶家在几十公里远的乡下，那里远离喧闹的都市，青山绿水，茂林修竹，是一个像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每年寒暑假，尹素婉都会抽时间回老家陪奶奶住一阵子，没想到今年暑假才刚要开始，奶奶却住院了。
她目光落在老人家满头的银发和脸上深深的皱纹上，这才意识到岁月不知不觉间，早已在奶奶的身上烙下了衰老的痕迹。
“等你长大了，奶奶也老了。”
耳边响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
奶奶已经老了，可自己真的长大了吗？
……
“阿任，你带素婉先去吃饭，一会你们回来妈可能就醒了，她不是念叨着要见素婉嘛。”尹老师说。
“好。”
尹素婉跟着母亲去医院餐厅用餐。她心里惦记着奶奶，随便吃了一点面条，便要起身回去。
任老师说：“要不你先回去，我去给他们打包一些吃的。”
“好。”
尹素婉一个人按原路返回，从五楼电梯出来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右侧走廊转角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那个身影颀长板正，气质清雅，即使只是惊鸿一瞥，还是一下就抓住了她全部的目光。
小杜老师？他怎么来了？
心念一闪，有惊喜，也有诧异，她不假思索地快步跟了过去。
会不会是爸爸把他叫来的？奶奶的病房在左侧走廊，他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呢？
尹素婉疑惑地走过转角，看到小杜老师就在前面不远，正要出声叫他，却见他在一个病房门前停下脚步。
这条走廊很安静，看上去是高级vip病房区域。
他伸手扣了扣门，门便打开了。
然后他抬脚走了进去。
心里好像被什么轻轻抓了一下。她放轻了脚步，走到那扇门边停下。
门开着，她屏住了呼吸。
她看不到屋内，里面的声音却清晰地落入了她的耳中。
一个女人欣喜的声音：“青杨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我一整天都在等你。”
顿了顿，屋里传来杜青杨的说话声。
“悠然，看来你今天好多了？”
悠然？是新闻里的那个吴悠然？她也在这里住院？
……
尹素婉感觉自己脑子里嗡地一声飞速转动起来，整个人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