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部 11
同学你好，请于本周六下午3点至晚上8点，在校医院做血型筛查。教务处主任：沐兰。
血型筛查？我在孤儿院，好像确实没有做过血型筛查。所以，我对自己的血型一无所知。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还是很不舒服。今天，说好的，带关子笃玩一天的，这才哪到哪啊！
我给顾归琛发了一条讯息：顾老师，之前孤儿院给你的，我的档案。还在吗？
顾归琛：
“在。怎么了？”
每次顾归琛秒回我，我瞬间就觉得很有底气。仿佛无论我遇到什么事，顾归琛都会迅速出现。
我：
“你帮我看看，我是什么血型。”
顾归琛：
“ok”
片刻不到，他回：
“档案上没写。”
我：
“那下午的学校血型筛查，我必去不可了？”
顾归琛：
“筛查血型？”
我：
“是啊。
“沐主任发的通知。”
顾归琛：
“可，血型筛查，是出生的时候测的。
“怎么突然要查血型呢？”
我：
“这消息是群发的，不是针对我一个。”
顾归琛：
“那行，你先去查吧。”
校医院。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挤在这个小小的校医院里。我和关子笃拿了最后一个号，保守估计，要等到8点了。可现在才3点半。
测血型的结果，是最后出的。也就是说，所有的测试结果，在我和关子笃测完后，才会出来。
这血型，和性格、生理，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光星和地球，都是用一套测量指标。无非就是a、b、o、ab四种。
我和关子笃，在校医院的大树底下坐着，闻着树上的槐花香，吹着微风，倒也还惬意。
护士：
“最后一组：金霁月、关子笃，1号窗。”
关子笃：
“我先来吧。”
我：
“怕吗？”
关子笃摇摇头：
“不怕。”
我：
“乖。”
他坐上去，护士看了看测验器，面无表情地说：
“下一个。”
关子笃将位置让给我。
我坐上去：
“来吧。”
护士脸上有些疲惫，从下午临时收到通知到现在，她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一个接着一个测试，结果都大同小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压到最后，一起给结果。难道测一个，给一个结果，然后让他们回去，不好吗？
这么多人，挤在校医院门口等结果，多难受啊。
护士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测试者了，测完后就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然而，我的血进入测试器后，亮了红色警告灯。护士整个人都慌了，用思维系统向她的上级报告。
很快，我们所有人的测试结果，都同时发送到我们思维系统的界面，顶置着：
···
严望 ab型
···
茜子 a型
···
尤也 b型
···
杜坤 a型
···
诺琪 ab型
···
苏洛 a型
···
关子笃 o型
···
金霁月 jy型
我：
“什么？
“jy是什么血型？”
护士长很快赶过来：
“金霁月，你需要立马做放血治疗。
“最好现在就做！”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我意识到有什么事不对劲：
“什么是放血治疗？”
护士长：
“你体内是罕见的jy型血，随时可能危及到你的生命。
“你需要立马把这种血放出去，我们医院有相应的血库，能为你输入健康的血型。”
我看了看关子笃，他微微皱着眉。
关子笃：
“可是··护士长，天生jy血型的人，都活不过三岁。
“所以，我们星球，要求所有jy血型的新生儿，都立马做换血治疗。
“金霁月已经16岁了，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这就说明，她的身体并不排斥jy型血···”
护士长打断关子笃：
“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现在很危险！
“必须尽快换血！”
说完，她又对我说：
“你如果不同意，那我只好通知你的监护人了。”
我：
“···”
我很想拒绝，但是我现在16岁，还没有成年，监护人确实可以为我做决定。好在，我的监护人是顾归琛。他总是给我很大的选择权。
护士长，查到我的资料，和顾归琛联系上了：
“你是金霁月的监护人，顾归琛吧？”
顾归琛语气有些着急：
“金霁月怎么了？”
护士长：
“她被测出来是jy型血，但不肯做换血治疗。还请你过来一趟。”
顾归琛：
“给我10分钟，我马上到。”
他肯定在忙什么大事，否则他一分钟就会到。在等待的过程中，周围的同学，已经把我的关子笃，围在一个小圈子里。大家都对我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她竟然是jy血型，这种血型的人，不是残疾就是脑瘫···啧···”
“jy血型的人，几乎没活路的，她算是个奇迹了。”
“什么奇迹啊，我看，她离死也不远了···”
“是啊，这就是命。”
“不过，她现在换血，也许来得及。只要把jy血放出去，换上abo任何一种血，都可以活下来。”
“可她的血液循环系统，就不可避免地受损，这对光脉的修炼，可没有半点好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世上，又不差她一个光者。”
“可她是金霁月诶！上次光球赛，她一个人干掉了严望，算是天才级光者了。”
“是啊，她那敏锐的五感，极速位移，还有极具造诣的黑光分离术，在我们学校，历史上还是第一个。”
“可惜了可惜了。”
这聒噪的讨论声，搅得我心烦意乱。
顾归琛提前两分钟到了：
“金霁月，你感觉怎么样？”
我：
“和平常一样。”
顾归琛对护士长说：
“现在能立马做换血治疗吗？”
护士长：
“可以。”
说完，她给顾归琛的思维系统里，传输了一个术前同意书。
顾归琛问道：
“医药费，我现在就可以转给医院。”
护士长：
“这是中央补贴的，不收费。”
顾归琛：
“那就麻烦您了！”
说完，顾归琛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你别怕，在手术台上，睡一觉就好了。”
我皱着眉，拿掉顾归琛的手：
“顾老师，我没有觉得任何不舒服。”
顾归琛严肃地说：
“jy血型，是最危险的一种血型，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我：
“如果换血会影响我修炼光脉，那我宁愿冒着风险活着。”
顾归琛：
“听话。”
我头一次不想遵从顾归琛的安排：
“我对jy血型一无所知。
“今天下午接到通知，过来医院验血。
“验完血就告诉我要换血，马上进手术室。
“换做任何人，恐怕也很难接受吧。”
顾归琛冷静地听着我的抱怨。
我：
“至少，也该给我一两天的时间，做一下心里建设，也好啊！”
顾归琛迅速点了点头，对护士长说：
“这样，给她一天时间，我会做好她的工作。
“今天先不做，你们也早点下班休息。”
护士她们也盼着早点下班，就同意了顾归琛的提议。我环顾四周，看了看周围的吃瓜群众，将我、关子笃、顾归琛围了一个圈，感到好笑。
感觉，自己是个猴子，正在给大家变戏法看。还是免费地那种。
说心里不慌，也不现实。但慌也没用，我必须搞懂jy型血是什么，才能心安。
这和顾归琛，在不在我身边，无关。
我：
“这挤是挤不出去了，各自极速位移吧！”
我拉着关子笃的手：
“你和我一起。”‘
顾归琛点头：
“去我办公室。”
我：
“好。”
三道光影，消失在同学们的眼前。我听到了一阵惊呼。
顾归琛办公室，就在沐兰的办公室边上。星儿，是沐兰的副手，也和她一个办公室。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校医院不直接给我们发消息，而是转给教务处来通知。难道，教务处还不够忙吗？
顾归琛一到办公室，就对我说：
“金霁月，jy型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关子笃站在我的角度，质疑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jy型血的人，遇到过生命危险。”
顾归琛：
“光星上的每一个公民，出生的当天，医院就会为他做血型筛查，不需要监护人同意，且免费。
“这是星际卫健委的一项财政补贴政策，就是为了减少悲剧的发生。”
我微微皱眉：
“星际卫健委，直属领导是谁？”
顾归琛愣了半秒：
“···是统领。”
我两手一摊：
“说不定，这就是冉妍的旨意啊。”
顾归琛没有说话。空气凝滞起来。他对国家的忠诚，和对冉妍的怀疑，在他心里打起架来。
顾归琛：
“金霁月，也许，你的父母，就是因为你是jy血型，而遗弃你的。”
其实，刚刚知道我是jy血型的第一刻，我就猜到了，我父母认为我以后会是个没有的废物，所以将我抛弃了。
我：
“那为什么，医院那时候没有给我做换血治疗呢？”
顾归琛：
“我不清楚。”
关子笃拉住我的手：
“金霁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关子笃，口中的决定，大概就是我换不换血的决定吧。但这对我来说，完全不需要思考。我不会换血的。
我：
“换了血，我就无法修炼光脉了？”
顾归琛：
“嗯。”
我：
“为什么？
“血液循环系统，和光液循环系统，难道不是两套完全独立的系统？”
顾归琛：
“是独立的。
“但是···若是换了血，血液循环就会大幅降速，无法承载剧烈的光脉循环，很难进行光脉修炼了。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你的命还在。”
我：
“顾老师，那样活着，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还好我没有割掉唐芷的光脉，那比要了她的命，还要令她难受吧！”
顾归琛：
“jy血型，就像是你体内的一个定时炸弹，我们谁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炸。
“金霁月，你是不是认为，你不能修炼光脉了，我就会抛弃你？”
我：
“这和你没关系，顾老师。
“就算你抛弃我，我也不会换血的。
“你的那些关于jy血型的知识，是从哪里来的？”
顾归琛：
“大学教材。”
关子笃深吸一口气：
“所以，现实生活里，并没有发生jy血型的人，突然去世的事咯？”
我：
“如果jy血型的人，真的活不过三岁，真的会随时发病而亡，那为什么我活得好好的？
“顾老师，你宁愿相信大学教材，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吗？”
顾归琛：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这是危不危险的问题。”
顾归琛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丝强制的意味。
我：
“我知道，无论我是怎样，强大还是弱小，你都不会丢下我。
“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我，很怕那所谓的病发，突然到来。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将我绑去医院。
“可是···
“我就算是丢了命，也不会丢了我的前程。
“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我16年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
“可在这里不到一年，我发现自己是个人，是个有用的人，一个不错的人，一个还有点小天赋的人。
“你休想将这一切夺走！
“顾老师，就算你是我的监护人，就算你完全可以决定我换不换血，但是···你别忘了，决定我生死的人，是我自己。
“自杀这种事，我不是没干过。”
顾归琛语气软了下来：
“我从没强迫你，去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我只是···真的很担心，你能明白吗？”
关子笃看到我们俩之间，越来越僵化的气氛，开口说道：
“顾老师，给我们一点时间，看能不能保留光脉的前提下，去除jy血型的风险。”
顾归琛苦笑道：
“我可以给你们时间，可没有人能抢走死神手中的秒表。
“如果金霁月有任何事，关子笃，你承担得起这个打击吗？”
关子笃：
“只要是金霁月想做的，我都会帮她去做。”
顾归琛：
“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其实很清楚，顾归琛心里的着急。正如暗夜女神所说，他是个不显山，不漏水的人，她看不真切。
但我能看清。他面上的情绪，只是冰山的百分之一。可现在，他已经这么着急，他内心该慌成什么样了？
我：
“顾老师，我有信心，解决这个难题。
“我不需要做换血治疗，我能活下来，能继续修炼光术。
“你愿意相信我吗？”
顾归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除了相信，我也没有其他选项了吧···”
我笑了笑：
“我不会有事的，顾老师。”
顾归琛抿了抿嘴唇，眉心微微皱起，说道：
“嗯。”
确保顾归琛不会以“监护人”的名义，将我绑去医院后，我拉着关子笃的手，赶紧离开。
出来后，我松了一口气。听到这种死神来了的判定，一开始是慌的。可后来，却一点都不害怕了。
死掉的最后一刻，我都还在练习光术，这样的死法，也不错吧。至少，比我在孤儿院，感到生命没有意义，想要离开这个世界，要好得多。能死在追梦的路上，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酷的死法了。
所以，我很自信，也很乐观，一点也不害怕。
我和顾归琛来到沐兰的办公室，暗夜女神也在。
沐兰看见了我：
“金霁月？快进来。”
关子笃跟着我走进去。
我和关子笃：
“沐主任好，星儿老师好。”
沐兰点点头，说道：
“我刚收到校医院的血型报告，金霁月，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换血？”
我瞥了一眼暗夜女神，她正竖着耳朵听我们讲话。
我说给沐兰，其实更多的是说给暗夜女神听：
“沐主任，jy血型的人活不过三岁，可我却活到现在。
“我和其他人确实不同，我从小体弱多病，经常晕倒，但我都熬了过来。
“都说jy血型的人无法修炼光术，可我的血液不仅能承受最强的黑光，还有天生敏锐的五感。
“jy血型，就像是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给我带来危险的同时，也给了我不少好处。
“而这些好处，是我生命全部的意义所在。
“我不想换掉jy血型。它是我个人特质的一部分，无论是好是坏，那都是我，我不想否认我自己。”
沐兰是顾归琛的大学校友，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她同时也是冉妍最信任的人。我对她有好感，但又不能完全信任。
沐兰无奈地摇摇头：
“生命是你自己的，希望你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我这才装作惊讶，对暗夜女神说：
“星儿老师，上次上玄社训练时，我有个知识点没搞懂，想请教你。”
暗夜女神，立马站起来：
“那我们出去说，沐主任还有事，不能打扰她。”
沐兰朝暗夜女神点点头：
“劝劝这孩子。”
暗夜女神回了一个同意的眼神。
教务处门外。
我：
“阿笃，要不，你去帮我给星儿老师买杯奶茶，我想谢谢她。”
关子笃点头，离开，留下一个清秀的背影。看着他，此刻的我，确实有些动摇了。如果活下来，必须放弃光术修炼，但是却能拥有关子笃的话，我还会冒这个险吗？
暗夜女神：
“jy血型是怎么回事？”
我：
“就像是得了癌症吧。”
暗夜女神沉思：
“你这么活蹦乱跳的，看上去可不像有事的样子。”
我噗嗤笑了：
“暗夜女神，你是目前，听到我消息的人里，唯一一个不怕我下一秒就死去的人。”
暗夜女神：
“我堂堂一个暗夜守护，变成一缕半死不活的幽魂，现在魂飞魄散只剩下一个意念。
“生死，早就看得很洒脱了。”
我：
“说实话，我压根不怕死。
“我只怕自己，还没修炼到黑光满排光，就死了！”
暗夜女神：
“黑光满排光，你这目标够高啊！
“那你可得活久点了！”
我：
“就算死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实现我的目标，但我正在实现的路上，这样也很不错啊。”
暗夜女神是唯一明白我意思的人：
“嗯。死在希望里，比死在绝望里好。”
我笑了：
“这就是我想说的。”
暗夜女神：
“这jy血型，听上去就挺奇怪的。
“起码，我们总得明白，这jy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我：
“我也想知道，这jy血型，带给我危险的同时，是不是赋予了我一些异于常人的天赋。”
暗夜女神：
“调查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我：
“行。
“不过···这次，得靠谱点儿！”
暗夜女神汗颜：
“关于你生命的事，我敢不靠谱？”
嗒嗒嗒，关子笃一路小跑，一步跨三个台阶，跑了上来，将奶茶递给我：
“金霁月，奶茶。”
我笑了，将奶茶又拿给暗夜女神：
“谢谢星儿老师。”
关子笃立马将手里的奶茶，递给暗夜女神：
“星儿老师的是这杯。”
说着，他顺势我手里拿杯奶茶，推回给我：
“你的甜一点。”
周日，我几乎是睡了一天。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周一上课时，我的体力和脑力才恢复过来。
快要期末考了，我不想做垫底的那一个。所以，下课后，我哪儿都没去，乖乖在座位上自习。
“金霁月，你知道jy血，有多危险，对吧？”
我抬头，对上了一张娇俏的面孔。
我：
“尤也，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安危了？”
尤也，年纪数一数二的漂亮女孩，喜欢关子笃，性格病娇。我和她打过几次交道，属于相互看不顺眼的那种。
尤也扬了扬眉毛：
“我现在是统领的校园光剑了，我的任务，就是让你明白jy血型的危害，乖乖去放血。”
她语气里有一种自矜感，让我想起杜坤被选为光剑时，春风得意的表情。确实，能在校园里成为光剑，意味着一个前程似锦的将来。
不过，杜坤之所以成为光剑，是靠出卖暗夜女神的行踪得来的。现在，尤也又要踩着我的头，去攀她的高枝。
我：
“我不会去换血的。”
说完这句话，我将头低下去，看光子教材。字从我脑子里溜走，我陷入了思考。
冉妍，在我回光星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了血型筛查。她早不查，晚不查，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查？
就算这是巧合，但她派尤也劝我、监视我，又怎么解释？她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是否换血？
最可疑的是，从地球回来后，我一直在等她找我算帐。但她却一次面也没露，甚至连批评都没有。
仿佛我没有按她所说的，隔断唐芷的光脉，仿佛我断了岩承（地球光剑）的光脉，她都毫不在意一样。
她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尤也却不肯放过我，她将手按住我的光子教材，一行行字的光影弯曲起来，爬在她的手臂上。
尤也：
“统领这么关心你，怕你死掉，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
尤也的语气里，甚至有那么一丝嫉妒，好像冉妍对我过分偏爱。
我苦笑着：
“你根本不了解，你的统领。”
其他的话，我不想多说。
如果之前只是疑心，但现在，我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确定，这场规模空前的血型筛查，是冉妍直接部署的。而这一切指向的人，就是我。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上课铃声响起。又到了刘庚的课，他是不会上课的。毕竟，这半学期过去，就第一堂课讲了几句话，其他时间都在划水。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径直走到我面前：
“你就是金霁月？”
我昂起头：
“是我。”
刘庚：
“出来一下。”
说完，他背着手，走出教室。然后，我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跟着走了出去。我听到身后，响起了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教室门口，走廊栏杆旁。
刘庚：
“不要换血。”
我愣住了：
“刘庚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是···”
刘庚打断我：
“我是研究终极毁灭性武器的，我知道jy型血的作用。”
严望跟我说过，刘庚因为上这门课，出了事故，被全面停课，一切研究被终止。甚至，连他编写的教材，论文，全都成为禁书，无法流通。
我：
“什么作用？”
刘庚：
“jy血，是天才血型。它可以激发光者的异能，每个人的反应不同。
“有些人，是力气增大；有些人，可以预测未来；有些人，可以读心···
“对于你来说···”
我：
“我有敏锐的五感。”
刘庚点点头：
“这就是jy血赋予你的，它让你成为天才，能体会到生命巅峰的快乐。
“而这种至尊的底气，无敌的自信，普通人，究其一生，也没有机会体味。”
我：
“可为什么，别人都将jy血，视为可怕的洪水猛兽呢？”
刘庚：
“人，对于强大的事物，天然具有一种害怕的心理。
“何况，jy血，确实会给人，造成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我：
“痛苦···？
“你是指容易晕倒、体弱多病，困乏无力？”
刘庚：
“比这还严重。
“那种感觉，就像是冷热交替，忽然体验高峰，紧接着降落谷底。
“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经受得住，这种情绪的起伏。”
我：
“我的感受，不如你说的那么强烈。”
刘庚：
“我听说，你之前在孤儿院长大，无法觉醒光脉，是吗？”
我：
“对。”
刘庚：
“你想过没有，那也许是你jy血型的原因。”
我：
“想过，但没办法确认。”
刘庚沉默片刻：
“不要轻易答应任何人，去换血。
“既然，你16年都挺过来了，我相信，短时间你不会有事的。
“总归要弄清楚，自己身体的密码，再做决定。
”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一直以为，刘庚是个万事不管的甩手掌柜。没想到，他有如此耐心的一面。
我点点头：
“我不会同意换血的。”
就算刘庚今天不跟我说这些话，我也不会同意换血。紧接着，是高羽初晓的课。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但一码归一码，她上的课，确实不错。下课后，我还在整理笔记。
“金霁月，跟我出来一下。”
我抬头，对上了一张凌厉的脸。每堂课的老师，下课后，都让我出来一趟，这让我有点吃不消。
门口走廊。
高羽初晓：
“金霁月，你今晚下课后，不用去上玄社练习了。”
我一头雾水：
“什么？”
高羽初晓：
“我帮你请假了。”
我：
“为什么？”
上玄社的训练，我看得比学校的课，还要重。她凭什么给我请假。而且，谁会给她批假？暗夜女神不会，顾归琛更不会。
高羽初晓：
“因为，晚上，你得去校医院，进行换血治疗。”
我：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
我感到无语，且愤怒。
高羽初晓：
“如果你不去，我们学校，就会进入战时状态，所有人都会跟着你遭殃！”
高羽初晓，也不过是，冉妍的傀儡。她为冉妍卖命，而冉妍赏她金钱和地位，用以维持她体面的生活。她不会让自己的生活，被我这样一个小孩，所毁掉。
如果她会这么想，那我能猜到，绝大多数的老师，也会这么想。如果我不答应她，未来每节课下课，都会有各种老师，找我谈心，给我施压。
冉妍没有露面，但我却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 ，她带给我的压力。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要换掉我体内的血。
可她越是这样步步紧逼，我就越是不想按她的意愿来。
拒绝高羽初晓，并不是一件易事。在得到一句“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警告后，我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严望：
“你什么时候，成为老师们的红人了？”
严望，他不知道我周六，血型筛查出jy的事。因为冉妍叫他周末回家一趟，刚刚才到教室。还错过了刘庚的课。
我：
“一言难尽。”
严望：
一句话说不清，那就说两句。”
我：
“···”
严望见我不说，也并没有多少兴趣知道：
“你都不知道，这周末，我差点被冉妍打死。
“之前，我不听他的话，突破黑光3级，都没这么打过我。”
我看着严望一脸兴奋的样子，感到无语：
“你是个抖m。”
严望摊了摊手：
“我是个受虐狂，我早就跟你摊过牌了。”
我：
“她为什么打你？”
严望：
“因为我没和杜坤他们混在一起了，还因为我和你走得近。”
我：
“···”
冉妍，她到底对我有多大仇啊？
严望：
“你说奇怪不奇怪，以前我和杜坤玩，她说我自降身份，还骂我交狐朋狗友。
“现在，又骂我，不懂得结交好的圈子···”
我：
“原因很明显啊，杜坤、尤也、茜子，现在全是她的校园光剑。
“而我，却···”
严望：
“你怎么了？
“你也是光剑啊！”
我：
“我现在不是了。”
严望：
“什么？”
我：
“我没有完成她交给我的任务。”
严望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样啊。
“没完成，就没完成呗！
“她的任务，一定很变态，对不对？”
我：
“有点。”
严望：
“那就不完成。”
我：
“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
“免得被打。”
严望：
“我这个人最扛打了。
“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这天晚上，我没有按高羽初晓的意思，去医院换血。
我还是去了上玄社练习室。苏洛和诺琪，很早就在那里等我。我一进去，他们就朝我走来，诺琪上来就抱住我。
诺琪：
“金霁月，你还好吗？”
我拍着诺琪的背：
“我很好啊，别担心。”
我好久没有见到诺琪了，她的头发软软地落在我的手背上。她是我在光星，最贴心的朋友。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和女孩子交朋友。
因为，在我印象里，大多数女孩子，都对我充满了敌意。
苏洛走过来：
“金霁月，我听说了，你血型筛查出来，是jy型血。”
我冲苏洛点点头：
“对。”
苏洛：
“这几天，我一直在查资料。
“我发现jy型血的病发案例，只存在在古书中。
“真实性，我们无法确认。”
我：
“这可能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谢谢你，苏洛。”
苏洛：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病变的可能性很低。”
我苦笑：
“可我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明天我就会死掉的，恐惧表情。”
苏洛：
“我倒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诺琪，也是那个戴着恐惧面具的人：
“不行，金霁月，你不能冒险。”
我：
“换血，才是一场冒险。”
诺琪知道说不过我，于是建议道：
“不如，你去问问伯容校长吧！
“他周一晚上，都在办公室，和秘书安排一周的具体行程。”
我微微皱着眉：
“可是，训练我会掉课的···”
诺琪：
“一次课而已，你就去吧。
“算我求你了。”
我看着诺琪脸上焦急的神色，只能答应了她。
我：
“关子笃如果来接我，你告诉他一声。”
诺琪：
“好。”
伯容校长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
门开了。
诺琪说得没错，伯容校长，果然在和一个年轻人，安排一周的行程。
当这个年轻人，转过身来，我才惊讶地喊道：
“沈老师，你也在这儿？”
沈明昊，是我的班主任。
和顾归琛是大学同学，是一个对我很好的老师。
沈明昊看着我：
“金霁月，我准备去找你的。
“你来了，正好。”
我不用猜，就知道，他要找我干什么。
伯容校长：
“金霁月，快进来。
“我们正好在喝茶。”
我走了进去。
伯容校长，拍了拍他离他身边最近的椅子：
“来，坐在这儿。”
我坐下，心里有些忐忑。虽然，我知道伯容校长，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他毕竟是校长，我本能地有些敬畏之心。
我坐下。伯容校长，用滚烫的水，给我烫了一个非常小的茶杯。然后，才将装满茶叶的茶壶，经过滤嘴，倒进我的茶杯里。
伯容：
“知道这是哪里的茶吗？”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
冉妍，招纳我做光剑的时候，在星际第一光术大厦的顶层，拿着精致的瓷杯，问过我：
“你知道，这是哪里的茶吗？”
答案是，日不落的茶。
我记得很清楚，这也是我在地球执行任务的接头暗号。冉妍曾野心勃勃地承诺，终有一天，太阳将永恒存在。
所以，我下意识地回答：
“是日不落帝国的茶？”
伯容，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金霁月，你还知道日不落帝国呢！”
我腼腆地，并拢脚尖。
伯容：
“这可不是日不落帝国的茶，这是中国的茶。”
中国？
我：
“我前两周，去过一趟。”
伯容喝了一口茶：
“我知道。”
我并不惊讶，因为伯容校长，虽然不怎么露面，但几乎知道所有校内发生的事。这也是，我们学校风气清朗的原因所在。至少，比地球上，唐芷所在的“国一”要好。
沈明昊：
“我都还没去过地球呢！”
沈明昊一毕业，就来这里做老师了，他很少出学校，因此保留了一种少年的率真。眼里闪着一些纯真的光亮。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孩子，大多善良，充满理想。
当然，尤也那种人除外。
伯容：
“中国的茶道，讲求阴阳平衡。
“一呼一吸之间，体现着中庸之道。”
我：
“什么是阴阳平衡？”
伯容：
“阴，就是黑影，是暗。
“阳，就是阳光，是亮。
“世间万物，就像这茶道一样，阴阳轮回，才能平衡。
“只有平衡，才能长久。”
我没想到，伯容校长，还是一个哲学家。我体味着他的话语，突然觉得，中国的茶道，比日不落帝国的茶道，更准确，更高级，更符合自然规律。
我：
“我明白了。
“中庸的意思，就是不走极端，是吗？“
伯容校长语气里，突然多了一丝无可奈何：
“我的教育理念，一直都是黑光和白光，都同等重要。
“可现在的政治环境，一个又一个的白昼计划，给我们学校，也带来了不好的风气。”
我想起，上次开会时，伯容校长，在冉妍的压迫感下，无可奈何地低头。那一幕，在我看来，真的很难受。
我：
“校长，我这次来，是想问你，关于jy血型的事。”
伯容：
“我刚刚，正和沈明昊说这件事。
“说实话，我自从知道jy血，这种血型开始，就觉得疑点重重。”
沈明昊：
“我读了这么多书，只有古书里，有这样的记载。”
伯容：
“我问过星际委员会，jy血型里的jy是什么意思。
“他们告诉我，这是白昼计划的最高机密，只有少数高层知道。”
沈明昊：
“我和伯容校长，一定会调查清楚。
“现在我们担心的是，病发的预测，到底是真是假。
“我们讨论了这么久，就是想在确保你生命安全的前提下，不采取换血治疗。”
我连忙说：
“jy型血，也许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多困难。
“但是，我也受益于jy血。
“我不想否定它。”
我能感受到，我血液里的蓬勃生机。我可不想，将自己的本血，被医院的血库里的血，给取代。
伯容点了点头：
“首先，你不要害怕。
“害怕，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自我消耗。
“其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jy型血，可能会给你带来灾难，让你受到旁人的歧视、污蔑、甚至踩踏。
“最后，你要充满希望。
“你要看到，jy血给你带来的天赋，你需要肯定它的价值。
“这样，我们才能将工作开展下去。
“我向你保证，我们能一起找出jy血型的秘密！”
我点点头，站起来：
“谢谢伯容校长，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伯容笑着说：
“小沈，你送金霁月回宿舍。
“天太晚了，回去不安全。”
沈明昊，将我送出来，正准备往我宿舍走。
关子笃冲上来：
“金霁月，我来接你了。”
他甚至都没看到，我旁边站着沈明昊。
我对沈明昊说：
“那···沈老师，您就别送了。
“关子笃和我一起回去。”
沈明昊笑了笑：
“那好吧，注意安全。”
说实话，星际第一光术学院，可能是光星最安全的地方了吧。不过，最近因为jy血型，搞得人心惶惶。
我确实，有点害怕。怕深更半夜，在我睡觉的时候，被人绑着，做换血治疗。
关子笃：
“金霁月，你接到通知了吗？”
我：
“什么通知？”
关子笃：
“关战离，开始主持血型筛选工作了。”
我：
“这和军委会，有什么关系？”
关子笃：
“冉妍说，jy血型的人，严重危害社会安全，属于公共安全的范畴。
“公安部，是隶属于军委会的。”
我：
“这未免也太牵强了！”
关子笃摇摇头：
“这就意味着，如果你不答应换血，冉妍可以通过行政强制，强迫你换血。
“到那时，我们是没有任何能力反抗的。”
我心里咯噔一响，开始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我：
“阿笃，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明jy血型，没有危害性的证据！”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但是关子笃还是点头：
“我随时待命。”
突然，我的血管猛地收缩了一下，仿佛知道了此刻它的危险处境。
我突然停住，不得不挽住关子笃的手臂，往后弓起背：
“等等。”
我的血液猛地涌动着，我甚至能听到它的嘶吼，就像是山洪暴发的前奏。难道···我要病发了？
关子笃双手握住我的手肘：
“金霁月，你怎么了？！”
我的五感敏锐起来，四周的一切都在晃动：
“阿笃，我听到很多声音。”
关子笃：
“什么声音？！”
我：
“无数个精灵，尖着嗓子叫的声音。”
关子笃：
“这底下负一层，是一个地下酒窖，可能是因为寒气太重的缘故。”
我：
“这声音，就是从地下传来的。
“阿笃！我要下去。”
关子笃：
“这是冉妍的私人酒窖，我没有权限。”
我：
“冉妍的？
“她为什么，要把私人酒窖，建造在学校里？”
关子笃：
“好像是专家说的，这里最适合放酒。”
我：
“无论如何，我要下去。”
关子笃：
“那只能找严望了。”
我没空去问，为什么严望能进，关子笃不能进。
我只能用全部力气，喊道：
“去找严望！”
关子笃：
“那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我：
“我不会跑，就在这儿等你。”
关子笃走后，那种千万只精灵，尖叫的声音，越来越大。等关子笃回来时，我几乎已经晕了过去。
严望什么也没问，就打开了酒窖的门。厚重的深绿色木门，缓缓打开，一个巨大的酒窖在我面前铺开。
这里面，共有1998瓶酒，里面全是金色液体。标签上，写着金色香槟，和它们的年份。
我用食指和中指，紧紧按住太阳穴：
“阿笃，我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
严望听到我说的话，将手放在我的脖颈处：
“好烫！”
关子笃：
“金霁月，我们出去！”
我：
“不。
“我感觉，这酒窖里，所有的金色香槟，也同时沸腾了。
“你们去看看！”
严望走到一排香槟前，看到它们瓶子里正冒着气泡。
他将手放上去，瞬间缩了回来：
“好烫！”
我看着关子笃：
“这酒瓶里，装的，不是金色香槟，而是jy血！”
关子笃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身边最近的一瓶香槟，皱着眉，看着我。
我：
“它们和我身体里的血，是一样的。”
关子笃：
“也许，这就是个血库。”
严望：
“也许，这里面的每一瓶香槟，都是jy血型的婴儿，换出来的血。”
关子笃：
“既然是血库，为什么要用酒窖来掩饰？”
我身体里的温度，开始下降，那些尖叫声，也开始平息。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力量，在我体内上蹿下跳。我蹲到地面去，抱住自己的膝盖。
关子笃和严望，同时也蹲下来：
“金霁月？你还好吗？”
我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
“别管我···”
以前，我经常这样抱着自己，躲在孤儿院的角落，挨过一阵阵因饥饿引发的胃痉挛。
关子笃和严望，害怕我出事，几乎通知了所有也许能帮到我的人。等大家都赶到时，我已经面色惨白地昏倒了。
关子笃把我抱在酒窖中央的木桌上，将身上的校服外套，放在我的身上。严望也贡献了一件校服外套。
我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伯容校长充满智慧的面容。
我动了动手和脚：
“我怎么不难受了？”
我伸出手去，摸了摸伯容校长的脸：
“我是在做梦吗？”
伯容校长抓住我的手，放下来：
“多亏了刘庚老师，否则你就真的出事儿了。”
我这才发现，刘庚老师正站在伯容校长身边。与之同排站着的，还有高羽初晓。高羽初晓的脸上，似乎并没有我醒来的欣喜。
刘庚：
“jy，就是姬月的首字母。
“姬月，是上古神鸟，死后，血液流淌进部分光星人的血脉之中。
“拥有姬月血的人，天赋异禀。
“最重要的是，他们每一ml的血液里，都携带者不同纯度的白光碎片···”
白光碎片？！我知道白光碎片！我曾经学过，白光碎片，就如同自动扣税器！白光碎片认主之后，拥有白光碎片的主人，光液能得到指数性的增长。
我硬撑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诺琪扶着躺下去：
“你刚刚全身都烫伤了，皮肤各处，都是红色的小圆点，吓死我了。”
我看着诺琪紧张的脸，笑了笑：
“诺琪，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了呢。”
我没想到的是，尤也和茜子也在。不过，与其相信她们是来关心我的，不如去相信她们是来打探情报的。毕竟，冉妍一定想要知道这件事的最新情况。
而她们，都是冉妍的光剑。
这时，顾归琛匆匆赶到，身后还跟着关战离。顾归琛冲到桌子，四处检查着我的身体，甚至想要把我翻个边，再看看我背后的情况。
我：
“顾老师，我没事。”
关战离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顾归琛：
“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
“感觉还挺好。
“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点蓄积。”
刘庚笑了：
“金霁月，你误打误撞，让这酒窖里，所以金血里的白光碎片，认你做主了。”
我：
“？！”
周围其他人：
“？！”
刘庚：
“姬月血里的白光碎片，只认自己的携带者为主。
“要想，让姬月血中的白光碎片，认自己为主，必须进行放血。
“我们光星上，所有的拥有jy血的婴儿，一出生，就被放血。
“来到我们星际第一光术学院学习的人，在幼儿部，3岁时进行筛查。
“拥有姬月血的，会第一时间，强迫放血、换血。
“他们的姬月血，就在这个地下酒窖里。
“那些孩子，则被换上普通血，责令退学了···”
我深吸一口气：
“那这些白光碎片，认谁做主了？”
空气中，全体沉默。
我自问自答：
“是冉妍，对不对？”
刘庚：
“不管它们曾经认谁做主，现在，你才是它们的主人。”
我：
“你的意思是，我拥有了和冉妍匹敌的实力？”
刘庚摇摇头：
“这个酒窖，只是冉妍万千血库中的一个。”
我身体开始有知觉，我的力气正在增加。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
“冉妍是怎么知道，我是姬月血的？
“她一定，在我做血型筛查之前，就怀疑我了。
“杜坤，是不是你告密？”
杜坤：
“冉妍都不知道的事，你觉得我会先知道？”
苏洛：
“很可能是，她发现封心锁欲丸，和体内自爆绑定系统，对你无效的时候。”
我：
“苏洛，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苏洛扯了扯嘴角：
“你缺课两周，作为你的朋友，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去询问你的安危吗？”
诺琪嘟嘴：
“就是！
“金霁月 ，以后，不许你单独行动了！
“你不管做什么，都要提前告诉我。
“你都不知道，我和苏洛，有多担心你。”
我：
“好了好了，我这不没事儿嘛！”
说话之间，关战离、杜坤、尤也、茜子、高羽初晓，集体离场。
顾归琛：
“看来，冉妍，因为失去这一酒窖的白光碎片，消耗了她不少精力。
“否则，这些校园光剑，也不至于同时离开。”
刘庚露出一个报复性的微笑：
“冉妍，她现在，应该是被一击重拳，打得晕了过去。”、
伯容：
“刘庚教授，下次，不要当这冉妍的面，说这些话。
“我担心你的安危问题。”
刘庚笑了：
“她能把我怎么样呢？
“不过就是弄死我呗！”
伯容摇摇头，欣慰地说：
“这样看来，冉妍下令，集体击杀地球暗夜守护的任务，恐怕要推迟了。”
我看了看暗夜女神，她悄悄竖了一个大拇指给我。由于这件事，闹得动静不小，加上校园小道消息的各种渲染。我用体内的jy血，收服大量白光碎片的事，很快不胫而走。
虽然，校方封锁了“酒窖是冉妍的血库”这一事实，但jy血，从此以后，不再被认为是“毒血”。以后幼儿部入学的孩子，不再因为是jy血，而被强制放血，由此断送光术生涯。
而我，不仅实力变强，还歪打正着，给予冉妍狠狠一击。与此同时，我也知道，自己和冉妍，从此不可能再像之前，坐在谈判桌上，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了。
我很强，但我需要变得更强。这是我生命安全感的来源。
我再次成了校园明星，但我几乎每天躲在图书馆的一角复习。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想到大家不用观看，血腥的集体击杀。想到暗夜女神，此刻正安全地呆在顾归琛身边。我就感觉有了动力。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考试成绩，也冲到了年级榜单前十。那些在背后说风凉话的人，越来越少了。
原来，人只会嫉妒，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当一个人，优秀到甩别人好几条街时，当一个人强大到周围没有对手时，看向她的眼神里，就只剩下被实力碾压过后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