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与曾经诀别
“是黑暗中一根火柴燃烧的光明。”
“也许你猜不透未知的宿命。”
“像流星飞翔着它却不知目的。”
原本这首歌写的是紫禁城，这几句歌词也是描写百年风雨飘摇的近代史。
但秦川尽量唱的轻柔，像是在抚平人们心中的伤痛，带着一点点悲伤，一点点安慰，一点点轻松，声音逐渐过渡到第一段小高潮部分。
弦乐接入，键盘声加重，秦川的声音虽然加强了，但依然偏弱化。
“可是啊我却却愿意相信。”
“最渺小最微弱最柔软最无畏的你。”
“用尽了全力努力地回应。”
“再无边再无尽再无解总有一线生机。”
“光亮你自己。”
这几句排比将人们的情绪步步推进。
最渺小，最微弱，最柔软，却是最无畏的你，这句话多么鼓舞人心。
在面对家国大事，我们每个人都是渺小的，但我们却能用尽全力努力的回应，这就是最无畏的。
面对人生的每一次艰难，我们也是这样，渺小又抗争着。
度过一个个难关。
为自己搏的一次又一次生机。
人们控制不住的掉泪，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或者大屏幕中那些已经逝去的生命。
那些也曾经为了自己钟爱的事业，努力拼搏的，鲜活的生命。
间奏响起。
秦川正宗的京剧戏腔，划破长空，嘹亮高亢。
戏曲念白：
“莫听穿林打叶声。”
“一蓑烟雨任平生。”
“畅音阁里终一叙。”
“六百年一粟沧海一梦。”
大屏幕上刚好出现了哥哥张国容和梅艳方的影像。
伴随着秦川的戏腔。
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梦”这个转音，繁复又冗长。
像是在感叹时光流逝的“沧海一梦”。
又像是在感叹人生渺小的“沧海一末”。
在这匆忙的一生中，有多少遗憾，再也无法释怀。
也永远无法弥补。
弹幕一片泪目。
“泪目，想起了很多往事。”
“哥哥一出现，我的泪再也绷不住了。”
“泪目，完全泪崩。”
“我们短暂的一生啊。”
“好喜欢这段戏腔念白，泪目。”
“张国容和梅艳方的画面出来的时候，歌词刚好是六百年一粟，沧海一梦。”
“光亮你自己，最无畏的你，致敬每一位默默付出的电影人。”
“秦川的声音真的是天花板。”
“这首歌绝了，我的泪停不下来。”
“秦川杀我。”
“致敬老一辈艺术家。”
“好久好久没听到如此震撼心灵的歌，一瞬间泪目。”
“太有感染力了。”
“这个剪辑师太会了，台上荧幕的故人和台下的人，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真的哭死。”
“看到达叔泪止不住的掉。”
“秦川，永远的神。”
“秦川的声音有种破釜沉舟的破碎感，完全停不下来哭。”
“真不能相信，他竟然被某声音给淘汰了，怎么做到的？”
紧接着的副歌部分，秦川从戏腔段切换回了流行唱法，转换的非常丝滑。
他的声音也终于开始强势，气场全开。
跟上一段副歌的处理完全不同。
唱法更加坚定有气魄。
“可是啊我却却愿意去相信。”
“最渺小最微弱最柔软最无畏的你。”
“用尽了全力努力地去回应。”
“再无边再无尽再无解总有一线生机。”
“光亮你自己。”
秦川的歌声像是救赎般砸进每个人内心深处。
镜头在台下的艺人们中间穿梭。
最终停留在一个已经哭的泪眼模糊的男人身上。
他就是现在全网最火，呼声最高的男演员张宋文。
而此刻他面前的大屏幕上，出现的正是曾经陪伴他最底谷时期的经纪人，赵雨德。
他曾经幻想过多少次，自己的成功该怎么放到这个对自己有恩的人面前。
他是多么想回报，想告诉这个人，自己成功了。
但，他从未想到。
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斯人已故，有些遗憾永远无法填补。
在张宋文最艰难的八年里，作为经纪人的赵雨德从来不逼迫他接戏，始终尊重和支持他的个人选择。
赵雨德跟着张宋文的几年，穷困潦倒，无怨无悔。
始终相信，终有一天，张宋文一定会凭自己的实力赢来属于自己的时代。
但，终究，他没等到这一天。
突然疾病，离开的猝不及防。
从那一天起，张宋文变了，开始积极争取角色。
开始更加钻研。
他带着两个人的梦想，负重前行。
终于，在电视剧狂飙中，大放异彩，火遍全国。
只是。
曾经那个默默支持他的人。
永远离开了。
在没有等到这一天来临之前。
镜头下的张宋文努力强忍着，泪却大滴大滴往下掉。
最终，他双手掩目哭的痛不欲生。
镜头转回秦川。
他又从流行唱法，转回戏腔。
戏曲唱腔：
“莫听穿林打叶声。”
“一蓑烟雨任平生。”
“畅音阁里终一叙。”
“六百年一粟沧海一梦。”
“无论目的最无畏的你。”
“不问宿命最无畏的你。”
人生无常。
无论目的，无畏宿命。
当你灯火辉煌，便努力发光，当你灯火阑珊，便努力坚持。
无论处于何等境地，都要坚持，才能光亮你自己。
直到音乐完全放完，人们才从这种磅礴的情绪渲染中，抽离出来。
大屏幕上亮起一行文字。
“我愿意相信，最渺小最微弱最柔软最无畏的你。”
现场逐渐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所有艺人齐齐的站起。
有些还抹着泪，为秦川的演唱鼓掌。
摄像机还专门给了花晨雨一个镜头，破天荒的，他眼圈红着，也站起来不紧不慢的鼓着掌。
秦川鞠躬谢幕。
这一刻的他，完美的不真实。
秦川转身，朝台下走去。
转身那一刻，秦川的心紧紧的揪了一下。
泪险些掉下来。
他知道，今晚这场演出就像一场诀别。
是时候跟上一世的秦川，做个告别了。
无论，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失败，多么渺小，多么用尽全力苟且的活着，都结束了。
秦川闭上眼睛，上一世的回忆，如一幕幕电影，在脑海里飞速倒退。
直到秦川出现在化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你好，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