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便跪下吧
神职者!
听到狙击手的问题,陈涉的内心一阵悸动。
这可是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职业,他发奋图强,为的也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神职者。
可在此时此刻,当他听到自己距离这个职位如此之近时,他却犹豫了。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无法胜任,也害怕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成为神职者后,努力工作,并且被提拔至更高级别的神职,从而对其进行内部改革呢?
这个想法来自未来的陈涉,但是过去的陈涉立马便否决了这个想法,这是喝了多少假酒,竟然想出了如此天真的想法。
一阵纠结后,出于经济能力以及社会地位的考量,陈涉决定还是答应下来,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他不答应成为神职者的话,那么他就得不到万人渡的庇护,得不到万人渡的庇护,那么他很可能因为壹亿元死在这个孤岛。
毕竟现在生还人员就他一个人了,如果主办方想翻脸不认账的话,那自然能给他安排上千种意外事件。
“自然愿意。”想通了利害关系,陈涉一脸迫切地回复了狙击手。
“好,那么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家世平平、素质平平、资历平平的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胜任神职?”狙击手一脸严肃地看着陈涉。
陈涉听到,陷入了沉思,他总不能回答凭自己是大学生,凭自己获得了优胜吧。
万般纠结时,陈涉想起了前世,自己问父亲为什么取名陈涉的回忆,当时父亲的回复是,他的名字取自司马迁的《史记——陈涉世家》。
想到那篇文章,陈涉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因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陈涉一本正经地回答。
回答完毕,陈涉心头暗暗发怵:完蛋,说错话了。
正思考要怎么圆回来,一群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人却冲了进来。
“陈先生,恭喜获胜,请随我们走一趟。”为首的墨镜人说道,刚一说完,其他几个墨镜人立刻把陈涉围了起来。
看到如此状况,陈涉知道自己大事不妙,赶紧向狙击手求助。
“领导,救救我,他们好像要杀了我!”陈涉在脑海中大声呼救。
可无论他如何呐喊,狙击手都没有一点回应。
没有办法,陈涉只能老老实实地跟随墨镜人离开。
临行前,陈涉忍不住想回头再看看章羽以及狙击手等人,一回头却看见一个墨镜人正在清理她们的遗体。
只见墨镜人朝众人遗体喷了一种奇怪的喷雾,众人的遗体立刻化作白沫,瞬间挥发殆尽。
陈涉看到,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庆幸自己获胜,同时也为章羽等人感到默哀。
离开黑色巨轮,陈涉坐上了一辆保姆车,几经周转后,保姆车停入了一栋别墅,然后陈涉便被请下了车,在墨镜人的带领下,进入了一间书房。
这是一间中式风格的书房,房间里摆满了古玩和字画,书房靠右的位置,摆着一张长长的书案,紫檀木制作,上面还写了一幅字。
“荡——妇——干——屌?”陈涉低声念道,然后睁大了眼睛,这得是被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才能写出如此苦大仇深的字。
“哼!”一个嫌弃且瘆人的声音传来。
陈涉抬头去看,这才发现书案边还站着一位华发老人,古人打扮,身穿青色汉服。
老人放下手中的毛笔,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后,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用他那双冰冷如锥的眼睛,冷冷盯着陈涉。
陈涉被他冰锥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仍然记得,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木屋见到生化恶犬的时候。
“是君子坦荡。”良久过后,老人用他瘆人的声音缓缓说道。
说罢,老人摆了摆手,又继续转起了他的扳指。
收到老人的指示,墨镜人快速离开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陈涉看得一愣,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发现房间里就只剩自己和老人了。
那一刻,房间无比安静,仿佛连四周的空气也凝固了一般,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陈涉低着头不敢抬起,他呆呆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感觉老人很像一个人,喜欢以势压人,喜欢附庸风雅,喜欢转扳指,甚至连扳指的款式都差不多,那个人便是他现世的父亲。
是巧合吗?
陈涉暗想,但老人的话,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问,你答。”老人冷冷说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陈涉浑身一颤,吞了吞口水,用尽全力回答道:“好……好。”
“姓名?”老人问道。
“陈涉。”
“年龄?”老人又问。
“十九。”
“为什么来参加这个游戏?”老人再问。
陈涉懵了,他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总觉得,关于自己为什么参加这个游戏的原因,老人应该比他更清楚才对。
“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来参加这个游戏!”老人说话的声音忽然拔高,压得陈涉有些喘不过气。
陈涉忽然感到一股窒息感,于是咬了咬牙,使尽全力继续回答老人的问题,“因为钱。”
“为什么缺钱?”老人还在问,似乎不把陈涉问倒,他就决不罢休。。
“因为……被抢了。”陈涉咬着牙回答。
“为什么他们不抢别人,偏偏要抢你?”老人继续以势压人。
不过他失算了,这个问题他刚问出,陈涉立马就像一条被踩到尾巴的狗,当场就炸了,“我特么怎么知道为什么?我特么是受害者,又不是犯罪者。”
陈涉的突然暴走,让老人稍显震惊,但这种表情眨眼即逝,取而代之的会是一种威严冷漠地语气,“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弱,因为你穷,所以你该!”
听到老人的话,陈涉暴走的气势瞬间被压下,他不认可的老人的话,但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击。
良久的纠结过后,陈涉的隐忍之心压下了暴走之心,他默默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老人的观点。
“那么现在的你要如何做,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老人眼中寒光一闪,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欺凌压榨只是这个问题表面,问题真正的核心,是一个家境贫寒,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要如何在这个神权至上的社会翻身。
这道题有答案吗,姑且算有吧。
古往今来,非战争年代,穷人如果想要翻身就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考试,第二条路则是遇贵人。
陈涉目前的状况,就属于两条路都已走通,但又没有完全走通。
先说考试的路,他目前已是名牌大学生,只要顺利毕业,即使不能成为神职者,至少温饱问题是不用再愁了。
再是遇到贵人的路,那个神秘狙击手明显想招揽自己,只要跟了他并且听话努力,那自己就一定有机会出人头地。
可无论哪条路,现在都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自己现在不一定有命活到那个时候了,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狙击手跟老人明显不是一个阵营的。
经过一番思前想后,陈涉朝老人深深鞠了一躬,“我不知道,求老师指点迷津。”
“那便跪下吧。”老人毫不客气地说,言语冷淡、态度决绝。
陈涉听得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迟疑了片刻,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他立马跪了下来,毕竟别人年龄和资历摆在那里,跪就跪吧。
“请老师指点迷津。”陈涉恭敬地请教。
“磕头,二十个响头。”老人目光凌厉,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