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生导师

    莫求心中升腾起诸多疑问。一旁的莫颜早已跑向哥哥莫楷身边，隐约听到“爷爷”、“十位金丹”等词语，莫颜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莫楷温柔的拍着莫颜的头，眼神却充满悲伤。看向另一边时，同样有一位楚楚可怜的姑娘扑在一位小青年的怀里抽泣。这奇怪的氛围使得莫求异常紧张：不会刚刚穿越就要嗝屁了吧，我还没功成名就呢，还没创造一番伟业呢，更没娶到老婆，不能就这么死了呀。

    肖雄看到众长老，迎上前拿出了一枚已经折断的令牌：“诸位长老，这是莫天族长要求我来此要取的令牌，本想直接借由通道出山，但那层薄雾实在厉害，在山内部依然存在。莫天族长告诉我只要折断它，就会有强援前来解救，届时所有的莫族小辈都将进我德义学院保护起来。”仅剩的六位长老各个脸现悲伤，今日莫族所遭之难实在是太大了。为首的一位长老接过令牌，放手中摩挲了一会：“既然是族长所言，我等也必将全力以赴，即便全部身死也会拖到援手到来。老七，咱们一人一颗圣果，虽然效果差点，但也能帮咱多撑一会。”说着众长老来到圣树下调息打坐，六长老与七长老则先摘下树上的果实，果实饱满圆润，细看时还能看到玄气从中散发而出。

    莫求看着不禁感叹：真是好东西呀，都要死了，要不我也摘一个尝尝？并不是莫求没心没肺，而是人在过于紧张的情况下脑子会变得空白、简单，此时他的英雄梦和主角梦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骨子里，他只是一个来自遥远银河系上普通行星里的穿越者，什么梦都不如活着重要。下意识的，他靠近了自己的师傅莫问。

    莫问是莫族祖庙里的老和尚，虽不是长老，却也被受尊敬，在众长老还是孩童时他便已经在看管祖庙了。他脑袋光溜、衣着朴素，平日只管祖庙内的祭祀香火，深居简出，众人皆知他不爱出现在人前。在莫求紧张莫名之时，莫问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而后问到：“莫求，你认为世上有无天选之人？又或者说主角？”师徒二人并未站在众人身边，因此他们的对话只在两人间流传。莫问并未作长久思考：“有的师傅，在今天上午我还觉着我是呢。”莫问无奈摇头：“‘主角’确实存在，但并不是你这种小毛孩随便想想的，他们往往自童年起就已经展现惊人的才能，学习能力极为突出，玄器双金天赋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只是最低标准。同时他们品格优秀，坚毅、隐忍、自信，所以他们强大。但是，”说话间，莫求来不及震惊，还未细想，便见到六长老与七长老一同走出了圣山，紧接着八长老与九长老各又取下了一枚圣果。

    莫问抬头看了一眼，并未流露过多表情，他接着说：“在为师过去的人生中，上半生我认为我就是那个主角，莫族最年轻的筑基修士，最年轻的炼器大师，游历诸大陆历经困难，最终却被一人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她只用了一招。”莫求注意到平时脸上古井无波的师傅此刻脸上却有剧烈的情绪波动，“我自然是不服气的，一次次地向她挑战，在这一次次的接触过程中，我发现自己无可救药的喜欢上那个女子了。终于，我后来用另外一种特殊的方式‘打败了她’，让她成为了我的妻子。”莫求心里一阵嘀咕：什么“打败了她”，这是耍流氓吧。无意看向师傅时却瞥见他已眼泛泪花。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什么英雄，什么主角，谁爱当谁当，我有爱我的妻子和孩子就足够了。然而，年轻时犯下了一些错终于在那天反噬了我，仇家找上了门，他们并未正面与我们交手，而是用下毒的卑劣手段害死了我的妻子和那时年仅八岁的女儿。”莫求再抬头时发现师傅早已泪流满面，“所以人生在世，做什么英雄狗熊都是虚的，找到你珍爱的的人，并保护好她一生一世才是真的，你只需要做你所爱之人的‘主角’就行了。保护好他们才是你的责任，不要想着拯救世界，拯救苍生，那不切实际。这也是我为你取名莫求的原因，不要好高骛远，所求过多，专注当下，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师傅莫问的话在莫求的心里狠狠地炸开了：师傅有如此高的起点竟然也未走到巅峰，那素未谋面的师娘更是一位比师傅还要优秀的人，也被无情地带走了生命。我凭什么夜郎自大白日做梦呢，不如听师傅的，这一生只愿只要平凡快乐，谁又能说这样不伟大呢？莫求看着师傅：“我明白了师傅，人这一生平凡快乐就好了，主角谁爱当谁当，我遇到绝对绕着他们走。但是师傅，如今我们莫族遭遇此般灭族之灾，当下都已经没法保全性命了还怎么谈以后呢？”

    莫问听了以后连连点头：“你能这么想，为师很欣慰，关于以后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师傅就没法再看着你了。其实把你养大这些年，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保全性命之事接下来就交给为师吧”，说话间又两位长老走出了圣山，莫问将一枚戒指和一面镜子放到莫求手里，“这枚戒指即是他们所求之物，为师将他托付给你，你要做的就是就是逃出去后将他丢到没有人知晓的地方，虽然这样有违族训，但是这祖训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你也看到了。还有，这枚镜子是你师娘留给我的，在你生命受到最危险的威胁时可往里滴入一滴精血。”莫求满脸惊讶不可置信的听完了这段话，颤抖着收接过两个物件，刚收起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山洞的入口被炸开了。

    “还有别的花样吗？”居然是阴翳老者的声音！“还能让我再活动活动筋骨吗？”

    众人再度陷入绝望。

    此时此刻，众人心中翻江倒海，族长呢，诸位长老呢？难道，他们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