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人情置换
在京海市的时候，沈厅和刘老之所以表现得很诧异，多半是因为手中的95式步枪和他们是业余队的事实。
白江波和队友行云流水的配合在那二位眼中应该只是及格水平，因为他们能接触到的牛人太多，已经产生了一些免疫力。
白江波很难想象，想做到安长林形容的那样，勃北参赛的队伍都会是什么样的神人。
如果安长林没有说谎，那么这些夸奖多半是一些场面话，具体原因可能为了还人情。
在那天晚上，白江波就仔细考虑过。
那二人不可能不知道他认识安长林，但二人依旧把消息透露给他，目的就是让他给安长林通气。
这样安长林可以提前做准备，来应付接下来的突击访查。
同时二人对勃北市局的表现大加赞扬，让安长林感觉非常满足。
经过二人的一番操作，他们欠白江波的一点小人情已经转化成安长林欠白江波的人情。
虽然都是欠人情，但对方的地位决定人情的价值，总体算下来还是亏了很多。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只是略施小计便片叶不沾身。
白江波只能顺着二人的意思操作，不然连安长林的人情都拿不到。
他没有点破这一点，而是继续夸赞起来。
“安欣的事我从老郭那里听说了，这小子有些欠抽，让你多费心了。”安长林又敬了一杯酒。
发生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郭文建不可能瞒着安长林和孟德海，多少会简单提上一嘴。
其中白江波不止出现一次，还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们做长辈的自然好感谢一番。
尤其是安欣右手的问题，安欣曾向他反映过，他也带着安欣做了检查。
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只能开一些安神的药。
现在安欣恢复正常，他心中非常高兴。
“哎，小事小事。其中我也犯了不少错误，这件事不提也罢。”白江波连忙摆摆手。
这个人情要算在安欣头上，可不能让安长林替安欣还，不然以二换一，他要亏到姥姥家了。
二人在推杯换盏之间，不知不觉中酒过三巡。
“白先生，你这次来勃北恐怕不只是来找我喝酒吃饭的吧？”安长林率先把话题扯到正事上。
“安局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惭愧惭愧。”白江波拱着手，轻轻地摇摇头。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有什么困难你直说。我的能力也不大，能帮上忙的话会尽量帮的。”安长林的态度非常谨慎，话没有说的特别满。
如果白江波提出过分的要求，比如违反犯罪、涉及原则问题的条件，他会以能力不足委婉推脱。
获得上级的褒奖固然很有价值，但为此把前程都搭上去，那就有些不值得了。
白江波又帮安长林斟了一杯酒。
“哎，我只是有些小事，不会添麻烦的。”
“不妨说来听听。”
“好，我听说勃北的纺织业比较混乱，是不是有这档子事？”白江波压低声音问道。
“你不用紧张兮兮的，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这是勃北市的历史遗留问题。”
安长林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初勃北市为了追赶经济，大力发展化工产业。最初因为监管力度有限，导致产生了许多污染问题。近些年经过科学治理，已经改善了不少。”
“政府对化工产业的掌控很全面，所以化工产业没有太多问题。但化工产业和纺织业是相辅相成的，政府对于纺织业的管理还不是特别完善。”
“前两任市长和书记都做过努力，希望那些躺着拿补贴的小厂合并重整。可惜效果始终不理想，很多老板都是左手倒右手，根本没有实际效果。”
“再加上经商环境、开放改革等多方面因素，慢慢地就没人管这些问题了。因为只要化工产业不出问题，得来税收的零头就可以补上补贴空洞。”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也就是新上任的领导试着动一动，但都是浅尝辄止。还有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进军纺织业？”
安长林简单地把情况说明一下，这其实和白江波打听到的差不多。
问题说严重也不严重，只是行业中的一小撮吊车尾成了老鼠屎，后果需要有其他人共同来承担。
不过使用强硬手段可能会出问题，单个地区失业人员暴增会成为履历污点。
为了解决一件小事而搭上整个前程，愿意干预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少。
即使有也会非常注重手段，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会出手。
白江波觉得机会又大了些。
“确实有这个打算。你有所不知，最近内人准备置办一个服装厂，对高级面料有需求。为了降低成本价，所以决定收购一个配套的纺织厂。”白江波稍微比划了一下，说明此行的来意。
安长林面露难色，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这个我还真帮不上你。”
“哦？为什么？”白江波有些诧异。
按道理他带资入场，不说夹道欢迎，也应该不反对才是，不应该是现在的态度。
“实话告诉你，那些需要整顿的工厂生产设备极其落后，而符合要求的工厂都是行业基石，不可能任由你收购。”安长林简单解释一番。
他以为白江波想砸钱垄断几个头部的面料厂，这种行为勃北当局是不可能同意的。
所以，这件事没得谈。
“先别着急，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
白江波连忙打断安长林的话，生怕他偏得越来越远。
“误会什么？”
“我想收购的正是那些末流小厂。不瞒你说，最近资金有些紧张，只能从小厂开始做起。”白江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没开玩笑？你有没有听到‘极其落后’这四个字？他们生产的面料用来做麻袋都被嫌弃，做衣服只能做最低级的，有再好的设计也白搭。”
安长林说“做麻袋都嫌弃”有些夸张，但这侧面突出了工厂的落后，肯定不符合白江波的要求。
肤感、颜色、耐用度都不达标，这种面料怎么来生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