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供人玩弄的花瓶

    书房里。眼前的文件还没有处理完，但霍祁远的心思却已经完全不放在这里了。方才白卉那番勾引并不是无用而返，只是能治得解药并不在她身上，而在于另外一个人。霍祁远有些烦躁的扯了一把领带，起身离开了书房。既然引起了火，总是需要有人来灭的。当房间门被敲响的那一刻，沈茉似乎就已经有所察觉，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看见了门外那张冰冷禁欲的脸。“霍先生。”

    沈茉心头有几分紧张。毕竟她才听见白卉下楼的声音不久，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去而复返。见她如此小心谨慎，霍祁远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不打算让我进去？”

    没等沈茉回答，后面一句话便跟着传了过来。“难不成是房间里有其他男人，怕被我发现了。”

    这话叫她很是无奈，只能将门完全打开，眼看着男人大步走进她的房间，没有丝毫的不适，直接坐在了她刚铺好的床垫上。女人大概是刚洗过澡，换上了散发着淡淡花香味道的睡衣，一头柔软的长发随意在脑袋后面扎了个髻，比起披着头发的乖巧，这样更加显得她头骨很小，柔和分明的轮廓透出一股子清冷感。霍祁远的视线从一进来便落在她身上，移不开了。“刚洗完澡？”

    他随手拉过女人的手，微微有些冰凉。霍祁远耐心的在她掌心轻轻摩挲着，声音顺着空气传来，“这套睡衣不好看，去衣柜里拿套新的。”

    沈茉身体一僵。衣柜里那些布料极少的睡衣，也都是霍祁远送给自己的，但她从未穿过。在沈茉二十多年的认知里，那种衣服，算得上是对女性身体的一种侮辱。她本能的有些抗拒。“霍先生，太太才刚走不久，不如等下次更加方便的时候，我再一一试给你看。”

    她以退为进，试图获得霍祁远的体谅。然而男人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她柔弱无骨的手掌，脸色深沉晦涩，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听话。”

    很是宠溺的语气，却带着命令般的口吻。在他面前，沈茉知道自己无从选择。盯着那双幽深的瞳眸看了几秒，沈茉缓缓垂下了脑袋，就如同放下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尊严。“我知道了。”

    在如何摧毁一个人的自尊心这方面，霍祁远明显深谙此道。当沈茉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清凉的布料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意识一起，在渐渐麻木。此时此刻，她仿佛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个供人欣赏玩弄的花瓶。但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强迫自己将那份屈辱感尽量忽视，在霍祁远面前伪装的毫不在意。“就这个了。”

    终于，在换成某套白色薄纱纯欲套装后，霍祁远满意的将她拽入怀中，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的肌肤，沿着下颚线暧昧的辗吻。扣住她手的那一刻，察觉到女人的指尖在颤栗着，霍祁远微哑的嗓音响起，含糊不清的落下。“别怕，她已经回家了。”

    沈茉没说话，默默闭上了眼睛。她害怕的从来不是被发现，而是渐渐习惯了迎合的自己。……再醒来时，窗边已经天光大亮。这一次身旁并没有人影，沈茉伸手摸了一把，床铺一片冰凉，看来霍祁远还是有几分忌惮的，知道半夜就走了。也是。毕竟像上次那种事情再发生几次，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就要瞒不住了。沈茉快速洗漱好，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了霍祁北。两人四目相对。沈茉收回视线，本打算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人的，却没想到霍祁北竟追了上来，凑到她耳旁低声说道。“大哥最近经常留在书房，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昨晚半夜起床时，他还看见霍祁远的书房亮着灯，所以才刻意来提醒沈茉一句。没料到他竟然如此牵挂自己的事，沈茉心思复杂，却也越发感到愧疚。她深深看了霍祁北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霍祁北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迷糊，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但还没走两步，白卉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看见霍祁北目光紧随着沈茉离开的方向，戏谑的暼了过去。“像沈老师这样漂亮的女生，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这话叫霍祁北煞时红了脸，偏要嘴硬着反驳。“嫂子，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作为一个过来人，白卉有什么不懂的。她立马故作惊讶，“是我误会了？那我可就要让楠楠放心了，这丫头天天在家里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听她提起白楠楠，霍祁北微微蹙眉，脸色越发冷沉。“嫂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上午还有课呢，就先走了。”

    说完便急匆匆离开了霍家。直到他的身影走远，白卉才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转变为意味深长的阴沉。霍祁北不会隐藏自己脸上的情绪，可那位沈小姐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倒是不在意白楠楠那个蠢丫头的爱情，就是不知这沈茉究竟是冲着霍祁北而来，还是霍祁远？想到自己昨晚得到的答案，白卉的脸色微微有些紧绷。……吃过晚饭后，沈茉去了一趟厨房。作为霍祁远的住家老师，除了不准随便离开霍家这条隐形规定以外，在整个霍家，她还是十分自由的，基本上可以说是想去哪就去哪。看见她来，保姆张嫂很是客气。“沈小姐是饿了吗，要不要我再煮点粥？”

    沈茉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移到厨房里应有尽有的厨具上。“我想自己做点东西，不知道方便吗？”

    “当然可以。”

    张嫂一口应下，沈茉平日里待人温柔有礼，又是霍先生专门请来的法语老师，张嫂对她印象一贯不错，自然是随她意。她呵呵笑了两声。“沈小姐想做什么呀，要不要我帮忙打下手？”

    沈茉拧开水龙头洗了一下手，冲她淡淡笑了笑。“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