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赤裸裸的威胁
白卉手上端着一杯白开水,手微微捏紧杯身,笃定她掰扯不出什么。沈茉细眉微皱着,似在认真回想,“是隔壁隐约有些动静,但听得并不真切,至于到底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隔壁是祁北的房间……”白卉小声嘀咕。不得不说,沈茉就长着张无辜的脸,任谁也不会把她想到龌龊的那方面去。再加上她说得真切,白卉信以为真,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没什么,可能是我最近没睡好,多思多虑听错了也不打紧,没事了,你回去吧。”
若真是跟祁北有关,那人家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在屋子里干点什么事,她个嫂子还要插手啊?她捧着杯子,若有所思朝着楼上走去。待她走后,沈茉抿抿薄唇,打算要回房间里继续整理有关那份文件的线索。回到房间。刚打开灯,察觉出不对劲。似乎有人藏匿在自己房间内?!她房间布置的井然有序,什么物件放在什么地方沈茉都清楚,可是,桌上的杯子却被人挪动位置,窗帘也被人拉了半截。大胆笃定人就在窗帘后面,沈茉默不作声走上前去直接拉开。一个纤瘦的长发女人赫然站着。有些面熟,是霍家一个女佣。只是霍家女佣诸多,她一时叫不上名字。对方脸上慌乱无措,见到沈茉后又强装镇定地咽了咽口水,“沈小姐。”
“有事?”
沈茉面无表情地让开一边,让她出来。对方开门见山:“我需要一笔钱。”
沈茉明白,她还有下话,便没开口。“你和二少爷做了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敢在太太眼底勾引,沈小姐你的胆子可真大……”小阮说到最后,晦涩咳了一声。原来是她。事出突然,沈茉素来小心谨慎,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摆了一道。等等,二少爷?她可和霍祁北没任何瓜葛。“小阮,你可能不太清楚,诽谤污蔑可是大罪,如果我报了警,调查出我和二少爷是清白的,你该怎么办?以二少爷的脾气,你恐怕在海城找不到任何一份工作。”
沈茉也不废话,底气很足。小阮绷着唇,“我我看见你身上的痕迹就断定!……其其它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沈小姐你别让我为难,要是被霍先生知道了这件事,恐怕是你在海城无容身之所。”
是的,这女人说的没错。可这子虚乌有的事,怎能拿到台面上说?还以为她是拿捏住自己和霍祁远的证据,没想到是和霍祁北有关。“我和二少爷清清白白,请别妄自揣测,还有,你不经过我同意自私进入我房间,要是这房子里丢了什么,你说……”沈茉声音很轻,“太太是信你,还是信我?”
说到底不过是个端茶送水的小丫头,心理素质不强,被她一两句话给吓破了胆子,人也慌了:“你……明明你就是背着霍先生和太太勾搭二少爷!我没有揣测,我听见了!”
一下子绷不住,想要威胁她。“你听见了?”
她一边慢条斯理重复着小阮的话。无奈又温婉的表示,“证据呢?或者你听见后有没有录音?什么都没有空口无凭污蔑我,我把这件事告诉霍先生和太太,你没有活路。”
小阮心理防线彻底破防。“你你!我……”小阮涉世未深,沈茉用她的方式来威胁,怎么就怕了呢?就见小阮连连后退,跟她保持一定距离,神色慌张害怕。“那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对,小阮很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沈茉这么多年在官场中也不是吃素的,情绪稳定,游刃有余掌控着两人对话的主导权,“那您应该知道,污蔑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我刚刚也说了,这是犯罪,如果随便一个人凭空捏造些谎就来找我索要钱财,那您看我一个翻译老师能负担的起多少?”
没有证据的事,任凭她说了,霍祁远和白卉也不会全然相信。尤其白卉生性多疑,最忌讳别人在背后嚼这些捕风捉影没有实据的舌根,此事若是传到她的耳朵里,小阮工作不保是小事,大的是她舌头能不能保得住。“没有证据是吧,那好,你等着,看我能不能找到证据!”
见没敲诈到,小阮咬牙点点头,心有不甘愤愤离去。对方前脚刚走,后脚便传来一阵敲门声。中间几乎没有几秒停顿的空档。沈茉仍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没动,以为是小阮折而复返,声音中悬着根线:“什么事?”
“沈小姐,先生说您今天辛苦,让您下去一起吃点夜宵。”
沈茉暗暗松了口气。“嗯,我换件衣服就下去了。”
换了套衣服后便下楼来到客厅,站在一侧,见白卉和霍祁远坐在一起,饭桌上做了不少银耳羹和血燕粥,色香味俱全,勾人食欲。“沈小姐别不好意思,既然祁远体贴你,你就坐下一起用点。”
白卉温婉贤淑又体贴,不亏是即将要嫁进霍家的女人。谈吐得当贵气,霍祁远则默言用餐。管家在一旁搬来椅子,直接放在霍祁远旁边,意示她坐下,沈茉视线默默挪到白卉身上,见白卉虽有不满,却也没多说,脸上笑意盈盈。“去盛一碗给沈小姐。”
白卉吩咐小阮去做。小阮应声后就厨房拿碗勺后,给沈茉盛了碗正要递过去,见到霍祁远长腿交叠地勾着沈茉。她吓得心惊肉跳,手一抖,精致奢华的瓷勺跌碎在地,立刻蹲下来去拾。然而视线锁在饭桌下,看到眼前这一幕,瞬间呆如木鸡——那双高定的黑底皮鞋亮着光面漆皮,却逐渐朝某处靠近,停在了那抹白裙身侧,两人的腿蹭到了一处。沈茉那双白嫩的小腿微不可查的僵了下。一动也不动。两人摩擦紧贴着,暧昧气息溢出。小阮一愣,猛地抬头,却见当事人两人面色无异。霍祁远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缓缓侧眸觑了她一眼,小阮被那眼神给定住了,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急急忙忙拾好起身,低着头把那碗银耳羹递给沈茉后离去。动作之快,让沈茉根本没看到这人的模样。……一个小时后,沈茉刚回房休息了片刻。外面便吵吵嚷嚷。她出房间门去看,发现所有人都被叫走,觉着奇怪便跟下楼。见白卉冷着张脸,“今天有人竟敢自私进入祁远的私人领域,被我发现还敢跑?识趣自己站出来可以从宽处置,如若被我抓出来,你们明白我能做出什么!”
沈茉恍然,轻轻抿住唇,觉得这时不该出现,正想往回走去。白卉视线就落在她的身上,叫住了她。“沈小姐,怎么急匆匆的要回房间?”
她淡笑一声,语气泠然,“先别走,我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