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色少年郎
“不是祖父您说的,那镇国公世子是好儿郎?孙女儿可是听过他的,就一短命鬼哇。”
云珏很无辜,怎的又赖她胡说,没有的事儿啊。
“云珏!”
净会断章取义!
老云亲王气急,直呼大名。
云珏眨了下眼睛,“在呢,祖父。”
“你滚!即刻给老夫滚回你的归礼院去!”
相对老云亲王怒目而视、气急败坏,云珏老神在在、十分醒目地道:“好嘞,寻野依祖父的。”
事关主子颜面,赵阊是想笑不敢笑,在一旁垂下了脑袋。
权当没听见老太爷和姑娘之间的对话。
云珏也不跟老云亲王玩虚的,只“得令”就起身行礼,再转身潇洒离去。
身后跟着憋笑红了脸的伏萤,姑娘要走,作为一等丫鬟不得不走。
留得老云亲王在后头气得肝疼,在心底偷笑的赵阊只好替他们家姑娘去消老太爷的气。
“臭丫头谓之不孝也!”
老云亲王差点没把手里的茶盅掷出去,以此泄愤。
赵阊苦哈哈地点头弯腰附和:“是是是,是姑娘的不是,老太爷莫气坏了身子。”
“归礼归礼,她那归礼院是白住了!莫不是还在她小门里留着那块‘狂野庭’的匾呢?!”
“啊?岂有此理?姑娘应当不会吧?”
“呵呵,她不会?她分明就是!”
“……老太爷您说的是。”
归礼院。
同伏萤一般穿着打扮,面容稍显英气的晚知把归来的主仆二人迎进院门。
在山庄,云珏院里没要那么多丫鬟伺候,就两个一等贴身丫鬟。
进了主屋,晚知便问:“姑娘,可是出事了?”
早前京城也不是没来过信儿,多半只让老太爷知晓,这次竟是拿了信封来寻姑娘。
晚知难免忧心忡忡。
伏萤是个心大的,粗心起来还得主子提醒,偶有咋咋呼呼。
长相英气的晚知最是心思细腻,也最是容易多想。
“没有的事儿。”
云珏接过伏萤递来的火折子,把信封往火盆里烧了个一干二净。
怕晚知提心吊胆的,想了想又道:“简单点,就是你们家姑娘可能要回京给人冲喜。”
殊不知这话一出,两个丫鬟惊得脸色霎变。
异口同声道:“姑娘!这如何使得?”
云珏摊开手,“得看那位的意思喽,反正祖父是有念头的。”
表现得不甚在意,内心里还是不开心的。
毕竟堂堂超一品王府郡主给短命鬼冲喜,这传出去多丢人呐。
生怕给两个丫鬟的冲击不够力度,云珏还笑着道:“镇国公世子听说过吧?你们未来郡马就是那个短命鬼。”
伏萤动了动唇,组织不出语言,只眼巴巴看着她家姑娘。
晚知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姑娘,这……”
不知是安慰谁,云珏竖着食指摆手道:“不用多想,圣旨还未下来之前,一切只是可能。”
“而我寻野,又岂会坐等圣旨来?”
“备马,今儿个本姑娘要大摇大摆地从前门下山。”
什么忧愁在这句话面前都烟消云散,伏萤拍手,“好耶!姑娘威武!”
管他呢,先爽过再说。
晚知:“……”
瞧,她常道,她们家姑娘也是个心大的主儿。
“是,姑娘。”
只能领命,晚知认命地退下去给她们备马。
午时。
彼时阳光明媚,宣告着某些人欢愉的心情。
云汉国南边晋州与齐州交界处,地处齐州的泗青山脚下官道上,前后两匹千里马飞驰。
马背上分别坐着两位姑娘,前边的姑娘身着金盏黄罗衫锦裙,绾着朝云近香髻,仅别一支红色玛瑙珠玉簪。
后边的姑娘着报春粉衣裳,绾双丫髻,头戴粉色珠花。
明眼人一瞧,准是主仆二人。
两人正是沐浴过后重新装扮,下山来玩的云珏和其丫鬟伏萤。
她们脚下这块地,与繁茂的晋州只有一座桥的距离。
“姑娘,咱们过了桥,先去哪里逛?”
“先去鸿兴酒楼吃一顿吧,可带够银子了?”
伏萤“嘿嘿”一笑:“自是够的,哪能不够哇?”
“那叶记首饰……”
云珏话说一半住了口,就在前方不远处有打斗声传来,自小习武,她不可能听错了去。
瞧见自家姑娘蓦地回头,眼底泛着细微的兴趣之感,伏萤后背一凉,“姑娘可是想…凑热闹?”
能自小当姑娘的贴身丫鬟,她也是会武的。
那打斗声愈发激烈,不可能听不见。
“瞧瞧去,驾!”
云珏压了压嘴角笑意,看向前方路,一夹马肚子率先过了弯道。
伏萤劝也不是,只得跟上,唯愿她家姑娘别沾上什么事儿才好。
不然,十大板子都是轻的。
十米开外,一黑一白马背上的两道身影正打得不可开交。
很快,琥珀黄锦袍少年占了上风,勒马回头拦下与他交手的蒙面黑衣人。
也是此时,云珏看清了少年的模样。
剑眉下一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泛着冷光,右眼角处一点泪痣更添了份惊艳,高挺精致的鼻梁下凉薄好看的唇,下颚线棱角分明,轮廓清晰。
墨发束玉冠,锦袍藏暗纹,马上少年郎,绝色也。
如此少年郎,怕是美绝人寰也。
这一刹那,云珏便看呆了。
谁知,被惊艳到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她的马!
少年骑的那匹马乃是漂亮的雪毛千里马,是个人都喜欢,更何况说它的同类——云珏的马,幻幻。
真正的千里马,少之又少,雪毛的更甚之。
两匹马的性别,随主。
“嘶——”
幻幻激动的叫声令人胆颤。
异性相吸最为致命,尽管只是一匹马。
幻幻的激动并未止步于此,它顾不上它背上坐着的主子,撒开马蹄子直奔雪毛千里马。
横生变故,云珏脸色一变,当即勒紧缰绳,“幻幻停下!”
被美色迷得失了智的幻幻,不仅没有停下,反是跑得更快了。
还在打斗中的两个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少年蹩眉沉了脸色,他看出了那匹马的目的在他,或者说,在于他的马。
蒙面黑衣人则是窃喜,他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