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来自梦中的袭击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完全就不科学啊。”从迷惑中清醒过来的李准自然是不会相信段育寅的胡话,满脸怀疑道。
“科学?”段育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你是觉得感染者、变异兽科学,还是我能凭空让石头飞来飞去科学?”
“这些奇怪的东西都已经出现在你的身边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怀疑我这个有‘科学解释’的枪斗术?”段育寅继续一本正经地反问对方,就好像刚才的话都是真实的,而她是占理的一方,“人总是难以接受认识范围之外的东西,但是在末日中故步自封只会失去活下去的机会。”
她说的好像有道理啊,比起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枪斗术这个有解释的的技能似乎也没那么离谱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只学习了基础的射击技巧,没有深入了解那些特殊的应用能力,才质疑起对方吗?
李准的内心一顿分析,直接引起了自我怀疑。
看到对方一开始的气势全无,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段育寅终于松了口气,原本紧张地抓住衣角的右手也松了开来。
看来自己还是有扯谎的能力的,只不过昨天一着急,又是面对小孩子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除了好玩以外,她还隐隐期待着发生些什么。
“你想学吗?”
段育寅将刚捡起来枪递给对方。
“可,可以吗。”
李准明显有些吃惊。
“如果我有机会再碰到你,我告诉你背后的详细技巧啊。”
很简单的,只需要一个可以操控金属的能力,再练习几个月就可以了。
“谢谢你,我输了。”李准眼中满是感激,双手接过手枪,将眼前的人当成了那种宗师级别的枪术大师。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可信度的可爱女孩。
“既然胜负已分,那么我就提前将报酬交给你了。”
周义看到王鹏和周围安静下来的人群,将从车上取出的三块晶核递给王鹏。
从育寅说出比枪后,周义就已经猜到了结果。
在第三同盟获得足够拿来训练的弹药时,育寅能力的破坏力就已经不弱于一些轻机枪了,而且具有更优秀的隐蔽性和精准性,所以她只是简单学习了一些枪械的基本用法,枪法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不使用能力想要战胜对方显然是不能的。
但如果使用能力的话,育寅可以不弱于任何一个射手,毕竟……这是之前科学无法解释的能力。
“看来还是她更胜一筹啊,在技术拔群的情况下还拥有如此思想境界,王某佩服。”王鹏恭维几句,接过晶核。
接下来,王鹏遣散围观者,带二人前往晚上住宿的房间。
根据王鹏的长相和体型,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把他的能力和体质强化联系起来,认为他是一个精通肉搏的格斗家,从近战方面去想办法防备或击败他。
但这样想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因为获得的能力与能力者的外表没有必然的联系,就像瘦小温和的小瑞,一样可以变成强壮暴虐的狼人。
王鹏的能力叫做梦袭,初始效果是可以进入他人梦境并获得一些便利,期间对对方造成的一切伤害,都会同样出现在现实中。在经过多次升级后,他的能力只要在对方睡着时就可以发动,还能构建出一些对他有利的场景,可谓杀人越货的强大能力。
而跟在他身旁那个叫赵飞的眼镜青年,除了侦查对方以外,还可以提升队友一些精神类能力的强度,是王鹏的绝佳搭档。
两人组合多年,从未有人能够从梦境之中逃脱,如果不是使用范围有限,只有不到五十米,那群藏在山里的老鼠早就被他赶尽杀绝了。
而他从灾难爆发开始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任何妨碍他的人都会遭到他的报复,在得到赵飞的帮助后,他开始隐藏自己的情绪,依靠对方的安排,在暗中诛杀对手。
在试探到周义、段育寅的水平并且知晓对方能力和大致强度后,他就绝对不会放任这两个多次挑衅他的家伙离开。
之后他谎称有治疗能力者存在,并且进行比试,目的是留下他们,让他为晚上的袭击做好充足的准备。
而且这两个人明显拥有大量物资和晶核,哪怕双方无冤无仇,他也会有谋财害命的计划。
夜晚,周义二人的房间附近被大量持枪和防爆盾牌的人员包围,为了防备周义的瞬间移动,房车附近以及其他楼层也都安排有人员把守,防止对方发动能力逃走。
而他,则和赵飞待在一起,接受对方强化后发动能力开始侵入睡眠中的二人脑海。
如果将精神类能力者比作黑客和电脑病毒的话,那么其他能力者的大脑就是电脑。
初级的能力者不擅长或者根本不会运用能量进行防御和保护脑部,就像一台小白的电脑,没有任何防火墙也不会如何应对病毒,很容易就会被对方盗取信息、干扰运行。
因此,低级能力者中精神类能力者有很大的优势。
而高级能力者普遍掌握了许多防御方式,就像是一个有强大性能设备支撑,还配备大量专业人员的反入侵中心,简单弱小的病毒入侵不但无法得到想要的东西,还会被反方向侵入,暴露自己的存在和信息。
到了这阶段,依靠的就是双方能力的博弈了。
而像是段育寅这种级别的能力者,在面对低级能力时能够做到的比上述的反向入侵要厉害一点点。
比如,她可以让对方的电脑主机直接爆炸。
此刻,王鹏就面临着这样的下场。
他在发动能力后,周围的场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变成他所搭建的模样,反而像是游戏中的网络卡顿,所有模块都无法加载出来,使他只能一个人悬浮在完全黑暗的虚空之中。
在这种状态下,他虽然能移动身体,却始终找不到边界,根本无法逃离这个区域,只能恐惧地一次又一次尝试取消能力,可又是没有回应。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黑暗之中某个远比自己强大的恐怖存在作弄着,在没有时间、空间概念的虚空之中,在被绝望和恐惧逼疯之后,为自己攻击对方的可笑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