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灭门
一番折腾,生生将时间从早晨拖到晌午。
白宁红着脸穿上道裙,系好最后一个结,身后再次贴上温热的身体。
她耳根愈发红的彻底:“你……”
你还想干嘛。
聂梵衣衫完好,自后揽上她的纤腰,头埋在她的肩窝处,轻轻嗅着少女身上的馨香。
鼻尖蹭了蹭娇嫩的肌肤,他的吻再次落在侧颈。
感觉到侧颈的炙热,白宁红脸不自觉挣了挣。
真的要受不了他了!
“你怎么还没亲够。”她闷着声,有些羞耻:“你已经亲了整整一个上午了。”
还边亲边动手动脚的。
白宁原是念着许了他婚事,便有心纵容,岂料此人得了甜头就变本加厉,愈发乱来。
总之是非要折腾得她精疲力尽不可。
白宁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又被他亲了亲侧脸,顿时脸红得恨不得滴出血。
他怎么就这么爱亲她。
“不够。”聂梵偷到香,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吻了吻她殷红的耳垂,像是有些遗憾:“太少了,我都没有进入正题……”
“闭嘴。”白宁转身捂住他的嘴,眸光无意扫过对方纤长的手指,一时羞赧到不行:“你哪里来的脸面说你没有,你明明……”
后头半句她没脸说下去。
他明明什么都做了。
白宁不明白,分明昨日他尚且青涩,怎的就一个晚上……突然就熟练起来。
聂梵被她捂着嘴,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过她的腰际,囫囵道:“你知道,那是手,我没有——”
“你还说!”
被她堵住嘴,聂梵老实的噤了声。
可他面上依旧荡漾着止不住的笑,待到白宁松手,飞速在她唇上吻了吻。
“嗯,软。”他咂嘴,有些回味。
白宁移开视线,不知想起什么,脸愈发红了起来。
少女面上仍有几分未曾褪去的娇媚,芙蓉面颊染上绯色,眸光盈盈,宛如花瓣上的露珠。
聂梵喉结滚了滚,忽的又觉得渴的厉害。
感觉到周围的视线愈发灼热,白宁顿了下,下意识道:“聂梵,你……唔!”
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两人才堪堪重新出了屋子,这时辰做饭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便去街上吃过饭,回院子后,白宁张罗着给他包些饺子。
聂梵帮着在一旁打下手,忙完已是下午。
白宁打算出发,临行前再次被聂梵拉住亲了许久,直到窸窣水声萦绕耳畔,白宁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春水,气喘吁吁,这才堪堪被放开。
“不想你走。”聂梵揽着她,闷闷道:“时间太短了,我都还没来得及……”
感觉聂梵又要说什么不大好的话,白宁忙捂住他的嘴:“不、不许说。”
她难得有些结巴。
少女一双秋瞳盈盈,像是沾染了水汽,艳若桃李的面容正泛着绯色,唇瓣不点自红,此时有些微微的肿。
“你还笑!”
白宁咬唇,手被他轻轻握住,放在唇上吻了下,聂梵与她十指相扣,用很软的声音说:“可我就是想你嘛。”
说着说着他又往她这边凑,鼻尖蹭了蹭她的侧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白宁最受不了这一茬,闭上眼又任他吻了好一会儿。
“我会很快回来的。”分开时白宁好声安慰道:“过不了几日。”
聂梵轻轻“嗯”了一声,带着点鼻音重复道:“你要记得,你是要与我成亲的。”言至此处,他顿了下,强调道:“不许反悔。”
白宁点头:“我知道。”
哪怕得了答复,聂梵依然牵着她,不舍得让她走。
生怕她一走就反悔了。
“不行。”越想越担心,聂梵拨了拨她的衣襟,露出女子一小片锁骨,然后重重吻了上去。
白宁腿一软险些跌倒,抓住他的衣襟,低低惊呼一声。
聂梵放开她,锁骨上留下一个殷红的吻痕。
“你是我的。”聂梵满意的看着吻痕:“若是有旁人觊觎你……你就把这个给他看。”
白宁有些无语。
这样的痕迹她全身上下还有不少,何至于再留一个。
而且哪有人会主动扯衣襟给别人看锁骨的啊。
这小狼崽子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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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白宁动身的消息,文酒在必经之路等了好久,直到月明星稀,才堪堪见了白宁的身影。
“文姨?”见到文酒,白宁险些以为自己眼花,直到确定来者周遭的灵脉,她这才确认下来。
是文酒。她下意识捋了捋长发,确保遮住了吻痕:“您怎么在这里?”
文酒信上说骆城近来妖物出没极多,她担心有变不敢贸然离开,这才托她走一趟沉音宗。
“计划有变,先回文府。”
文酒似乎受了什么打击,脸色极白,眼眶却红得厉害,像是按捺着诸多悲伤,拉着她往骆城方向而去:“我有师弟自宗门而来,命悬一线正是重伤,我暂且控制住伤势,但他体内残留太多魔气,我没有办法逼出,得先劳烦你一趟。”
魔气这种东西,若是进入正统修士的体内,会腐蚀经脉,加重内伤。
平日里若是有少量入侵倒也还好,若是多了……只有白宁的灵力可克制。
白宁愣了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既是从沉音宗而来,为何会重伤?”
“宗门出事了。”文酒声音有几分哽咽,但脚下步伐不曾慢下:“那师弟带来师父的留影珠,说宗门一夜之间杀入无数妖魔,它们一路烧杀,杀了掌门与长老。”
白宁一愣,不可置信道:“杀了掌门和长老?”
沉音宗家底深厚,掌门乃炼虚中期修士,座下五位长老至少也都是元婴后期,个个实力不俗,又有护山大阵相助,怎会死于妖魔之手。
“是的。”文酒将眼泪憋了回去,道:“具体缘由那师弟未曾细说便晕了过去,他只道如今前往莫要再去宗门,那地儿如今邪门得很,我担心你贸然去了有些什么不测,便在此地等你。”
说话之间,两人已然抵达骆城文府,小厮打开门,白宁随文酒去了客房。
刚一入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便直冲鼻腔,白宁微微蹙眉,但见榻上躺着的弟子面色惨白,眉心萦绕着些许黑气。
白宁捻诀驱除魔气,灵力沁入那人经脉,似乎感应到什么,白宁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怎么了?”待到白宁收回灵力,文酒忙问道。
“无事。”白宁顿了顿,道:“此人应当是被炼虚境的魔君所伤,本源伤得厉害,日后修炼之途,怕是要止步于此了。”
有些可惜,这人瞧着不过百岁,正是修行的黄金时期。
文酒听到炼虚境魔君时微微愣了下,心下忽的想到一个人。
不会是他。
文酒自我安慰道,她与他相识多年,他知晓沉音宗是她的师门,哪怕真有谋划,也断然不会下此狠手。
片刻后,榻上弟子似乎陷入梦魇,不断摇头,紧紧抓着被褥,浑身颤抖。
白宁正欲捻诀替他抚平心神,他忽的睁开了眼,眸中满是惊恐:“师父!”
“醒了?!”文酒快步走过去,只见那弟子似癫若狂,拔出一旁的长剑作势就要往空气砍去。
白宁微微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同时一点白光飞入他眉心。
那人放松下来,渐渐恢复清醒。
“怎么样了?”见那人眸光清明不少,文酒急切道:“你感觉怎么样,可还记得宗门发生了什么?”
那人真是半梦半醒之际,忽的听到提及宗门,身子一僵,待到看清说话人是文酒,他这才放松下来
“大师姐,宗门没了。”刚一放松,他便低声哭起来,紧紧抓住文酒的手:“好多妖魔,它们乌压压的出现在那里,所有人不知为何都动用不了修为,只能在那里等死。”
文酒闻言一愣,面色霎时愈发白了起来。
无法动用修为……
这境遇过于熟悉,她瞬间便想到了复商引。
上次复商引出现在文府时,她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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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复商引放下手中的卷轴,蓦的起身:“公冶望伪造我的笔迹,动用咱们安插在沉音宗的内应?!”
黎古点头,道:“他不知从何处仿了个您的魔印,模仿您的笔迹,叫咱们的内应动了护山大阵的阵眼,叫南君带人闯了进去。”
这内应乃复商引借着沉音宗弟子加固骆城封印时,特意安插进去的,为的就是探查沉音宗消息,以便于日后魔族突破骆城封印。
哪想到如今,竟被公冶望钻了个空子。
还有南之魔君端木夕,她怎么也掺和进来,她不是最看不惯公冶望吗。
“他们是如何仿得我的魔印的?”复商引越想越烦:“这东西……”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愣了下,道:“端木夕把沉音宗怎么样了?”
端木夕行事素来狠辣,虽为女子,却最喜杀戮。
若是她带人闯入沉音宗……
“灭门。”黎古回答道。
简短两字,恰如晴天霹雳。
复商引想到文酒,沉音宗是她自幼长大的师门。
心道不好,复商引作势就要离开,黎古拦住他,拱了拱手:“主君,东君那边传了消息,说是奉劝咱们莫要轻举妄动,若是扰了他的计划,日后在魔帝面前谁都不好交差。”
复商引脚步一顿,抿了下唇。
魔界四方魔君心里都知道,一旦魔帝归来,无论他们如今多么风光,都要好好让位,做魔帝的臣子。
四方魔君代表四方魔界氏族,这些年明争暗斗也不少,如今魔帝归来,依照旧制,若是能在迎回魔帝之事上立下大功,身后氏族的礼遇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复商引清楚,聂梵如今不想入魔,并不代表他成为魔帝后不会依照旧制论功行赏。
可是……
“我得去一趟。”复商引终归放心不下文酒,迈开步子。
黎古依然拦住他。
“还请主君三思。”黎古提醒道:“咱们护神宗本就世代以护魔神转世为己任,您还是最早发现魔神转世之人,却始终未曾做过什么,如今若是再贸然前去打乱了东君的计划,日后魔帝怪罪下来,咱们阖族都逃不掉一罚。”
复商引咬牙,道:“我不过是去看个故人,断然不会打扰他计划,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我何干。”
黎古颇为犀利的看穿了他的心思:“可您要寻的人乃沉音宗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