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因人而异
沈月茗所在区域是1栋302房。
这里是最早建立的楼房,与a区不同,一个楼层来来往往都是人,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都有,一眼望去全是被晒得黑黢黢的肉体。
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在洗澡,每个楼层建有统一的大澡堂,女人们拿着一个桶进进出出,男人大多手拿一个搓澡巾就没了。
沈月柔和慕寒乔装打扮了一下,戴上帽子和口罩,果然没人认出来。
她和慕寒靠在302门左边的灰色墙壁上,三秒后,慕寒摇摇头,小声说道,“没人。”
“嗯。”稍矮的女人低声应答。
没人就好。
她从运动裤兜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熟稔的在门锁里扭转,没有什么难度就打开了,显然是个惯犯。
房间里没灯,沈月柔舔了下嘴唇,黑亮的眼睛里跳跃着兴奋。
屋内虽黑,对他们二人却没什么难度,她的视力比一般人要强,慕寒一直用精神力辨别方向,两人对房间里的障碍物视若无睹。
慕寒见沈月柔光明正大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仿佛在自己家一样悠闲随意,不禁汗颜,“咱就不躲躲?”
不藏起来给沈月茗一个措手不及?
沈月柔懒怠的抬眼道,“为什么要躲?是你打不过她还是我打不过她?”
“……”他又学会了。
原来做坏事可以这么理所当然。
于是慕寒也理所当然的坐下来,顺便还倒了两杯水,他一杯,沈月柔一杯。
过去几分钟沈月茗还不回来,沈月柔索性掏出缩小的系统屏,花一点经验点购买一部电影播放权限,还拿出一盘瓜子嗑起来,日子滋润的不得了。
慕寒看得津津有味,羡艳地指着系统屏,“我也想要。”
沈月柔微笑,嘴唇轻启,“给你屎你要不要?”
“……粗俗。”
不给就算了,笑死,他只是说说罢了,他才没兴趣观看这些无脑电影,也就沈月柔这种无脑人士才会看这些吧。
哼。
等一部电影进度条达到一半,沈月茗才姗姗来迟。
开门的时候她只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也没细想,毕竟谁都知道她和秦意明交情不浅,没人敢惹她。
不过……怎么有奇奇怪怪的声音?
难道进老鼠了?
不对啊,现在都没有动物了,鱼还是专门放在空间里养着才能活,哪里来的老鼠?
沈月茗带着满腹疑问和细微的忐忑在门口处打开了太阳能灯,即便灯光微弱,但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她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一瞬间,怒气上涌,“沈月柔!你怎么进的我家门!你还要不要脸!”
咔嚓咔嚓的声音终于停了,慕寒转头望向沈月柔:然后呢?
沈月柔回望:你说呢?
慕寒吐出瓜子皮:懂了。
前两天他的精神力刚达到二级,进化出一个新功能:催眠和击溃。
催眠是指对使用对象无伤害昏厥沉睡,时间大约十分钟,击溃则是集中精神击溃对方的神经,让人永久性的神志不清。
催眠可同时对三人使用,击溃只能对一人使用。
沙发上的两人没说话,这沉静的氛围让沈月茗心里毛毛的,怒气也降下去,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
沈月柔这个疯子,不会是想杀了她吧……然后抛尸……神不知鬼不觉……
沈月茗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把手里的桶砸向他们,趁机想打开门去找秦意明!
对!找他,这回非得让他看清沈月柔的真面目不可!
可是这门把手不知怎么回事,使劲掰也纹丝不动……
她头皮发麻,手还放在门把手上,不敢转头。
被慕寒控制住的桶缓缓从半空中落下,等待沈月柔的下一步指令。
“你……你想干什么……?”
沈月柔直起身来,捧着脸笑得无辜,直言道,“好姐姐,我想要你脖子上的那根绳子,可不可以啊?”
沈月茗下意识捂住,眼睛瞪得溜圆,像只炸毛猫似的,毫无攻击性。
“不可能!”
“为什么啊?你不答应……那我就去求意明哥了哟?”沈月柔贱兮兮的说。
沈月茗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做梦吧你,他才不会答应你呢!”
慕寒无语的又嗑起瓜子,他真想不明白沈月柔哪儿那么多表演欲,看见一个人就要演上一段儿,受不了一点。
良久,沈月柔做作的叹了口气,慕寒知道这就是结束对话的意思了,马不停蹄的将沈月茗催眠。
这么晚了还不赶紧睡觉,明早可怎么起得来。
他可不像沈月柔那么精力旺盛,晚上睡两三个小时就足够了。
两人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走到沈月茗的身边取下貌不惊人的黑绳,无声无息的离开302房,除了桌子上堆成小山的瓜子壳,没人能证明他们来过。
“你要这个绳子干嘛?”
两人走在中央广场上,整个广场都是生长旺盛的草和蜿蜒的树根,花已经高效率地清除掉了,走在上面是一种绵软的触感。
广场最中央有一棵小树苗,已有半人高,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树苗旁边有一位工作人员作记录。
慕寒走在沈月柔的左手边,瞧着她漫不经心甩着绳子转圈的模样,搞不懂她是吃饱了撑着想找沈月茗玩,还是这绳子真有蹊跷之处。
是的,沈月柔将这种找别人麻烦统称为——“玩”。
绳子呈圈状在食指上转啊转……
沈月柔嚼着口香糖没说话。
慕寒:“我也要。”
沈月柔从口袋里翻了翻,找了颗最难吃的薄荷味给他。
“明天要去找那个老巫婆吗?”慕寒问。
最近每一次出任务沈月柔都会先去时代广场接孟起,两人就一起坐在后座,他就负责开车,不光如此,就连杀丧尸都不帮一点儿忙,美名其曰让他锻炼锻炼。
由此,他对孟起越发不满。
沈月柔突然蹲下,从一堆脚踝高的草里扒拉出一朵浅黄色的花,有一个鸡蛋那么大了。
她将花拿在手里,散漫道,“那不然呢?”
“……行,连体婴。”慕寒翻了个白眼。
看她玩朵花玩得起劲,不禁疑问,“不是说这花有毒吗?你还玩。”
沈月柔似笑非笑,“有没有毒,因人而异。”
“怎么,你不是人?”慕寒讽刺道。
“到家了,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