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能治好你的脸
孟萧潇想到这儿,猛地站了起来,他伸手撑着桌子,开始环顾四周。modaoge
可是看着下面那一张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他原本有些雀跃的心,也一点点沉入了谷底。
片刻之后,她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伸手遮着眼睛,坚强地扯着嘴角,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要是相周真的在这,怎么可能会不与她相认呢?
孟萧潇垂着头,时间紧紧的呢着面前的茶盏,指尖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那下头说书先生所讲的故事,她也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就在这时,茶馆的门口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还是之前那个丫鬟扶着她。
不过这一次,那白衣女子走起路来要比之前慢上不少,走了两步,仿佛就要歇上一歇。
那丫鬟更是愁眉不展。
随着两人走上楼,孟萧潇也听清了他们二人的话。
那丫鬟伏在白衣女子的耳边,低声开口道:“小姐,咱们今日就非得来吗?那日回去之后,你这身子就一直不舒服,已经连着几日未曾下地了,今天这么一折腾,这回去病情又得加重。那人都负了你,你又何必情根深种呢?”
白衣女子轻咳了两声,脸上戴着那个白色的面纱,遮住了大部分的表情,可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倔强。
“这是我跟他约好的,他可以辜负之前的感情,我却不能食言,燕儿,你就不必再劝我了。”
苏宛宛紧咬着牙关,伸手扶着就近的桌子,才稳住了身形。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膛也上下起伏着,过于苍白的脸几乎不带什么血色,那病弱风中拂柳的样子,仿佛随时都可能一头栽在地上。
孟萧潇看着她,也忍不住对着那个背信弃义的男人,暗呸了一口。
眼瞧着这女子的身形晃了一下,她连忙起身,用手撑住了她的手肘。
“姑娘当心。”
苏宛宛一眼就认出了孟萧潇,“你是那天在白云医馆门口的那个少年?”
孟萧潇有些诧异,但还是在苏宛宛站稳后,便松开了手。
她略微朝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减小了男女身份,有别给面前这女子造成的压迫感。
“姑娘记性真好,正是在下,不过上次瞧这姑娘身子不适,这天气都尚未回暖,怎么不在府里好生歇着?”
孟萧潇突然的问话让苏宛宛下意识地撇开了头,眼中泛起了一抹苦笑。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便告诉公子,还请公子见谅。”苏宛宛小声地说着。
正要告辞走近那个雅间,就被孟萧潇拦了下来。
丫鬟燕儿见势不妙,一步拦在了自家小姐身前。
“青天白日地,你拦着我家小姐做什么?”
孟萧潇故意一拍大腿,摆出了一副懊悔的神情,跟着自责道:“瞧瞧我这个记性,这几天忙的居然把正事给忘了。”
说着话,孟萧潇连声抱歉,还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三寸见方的小瓷罐。
她双手将瓷罐递了出去:“实在是抱歉,方才是在下孟浪了。不过姑娘走的那天我也入了白云医馆,也听说了姑娘的事,这几天我和师父研究出了一种膏药,本想着给姑娘送去试试的,结果给忘了,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回去试试。”
燕儿摆明了还对她有所怀疑,看着那瓷罐,迟疑了片刻。
“你当真入了白云医馆?”
眼前这少年看着和自家小姐年纪相仿,那白青云收徒,眼光向来甚高,怎么可能就这么答应把人留下了?
孟萧潇将那天所发生之事如实相告,还说自己只是出于好心才救了那对灰衣妇人,随后,特地打开了药膏,取出一点抹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姑娘若是不信,我可以先拿自己试药,这药膏可以淡去,脸上的痕迹,但要是想彻底去除这些东西,还是有些麻烦的。”
孟萧潇知道女孩子家最注重自己的颜面,她再说这话时声音极小,就是生怕有第四个人听了去。
苏宛宛原本宛如一潭死水的眸子,在听到这话之后猛地一亮。
她不敢置信地轻呼了一声,“你这话的意思是?我脸上这个东西还有的治?”
孟萧潇笑了,“自然有的治,这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急症,只不过治病的法子特殊些罢了,到时候姑娘也会受些苦楚,但还是能彻底去根的。”
说着,孟萧潇就将药膏塞在了燕儿的手里。
“姑娘回去之后,只管在每日入睡之前在脸上的伤处将这药膏薄薄地抹上一层,切记不能太厚。若是有效果,姑娘再去白云医馆找我。”
燕儿还是怀疑,“那要是用坏了呢?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这话一出,苏宛宛就连忙将燕儿扯到了自己的身后。
“就算是再坏的,结果我也承担得起,总好过一直是这副不能见人的模样。”
苏宛宛亲手将药膏从丫鬟的手里拿了出来,揣在怀里后,郑重其事地对着孟萧潇行了一礼。
“多谢公子为小女子只是挂怀,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人去找公司的麻烦的,这位公子请放心。”
孟萧潇摸着鼻子,把人扶了起来,随便打了个哈哈,就将人送进了雅间,自己则是依旧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
这几日,她调查过这苏宛宛,为了治好脸上的伤,无论是喝药还是扎针,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她都已经使用过了。
所以孟萧潇心知肚明,这药膏,她是绝对不会推辞的。
人在绝境下,会拼了命地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绝不会轻易放手。
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凤御临看着送到面前的东西,脸上的冷笑就没停下来过。
“这淮南王还真是小家子气,居然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来恶心王爷。他自己儿子不争气,怎么反倒找起咱们的麻烦来了?”
玄霜踢了一脚地上的东西,气得吹胡子瞪眼。
凤御临则是不咸不淡地扔下手中的狼毫笔,扫了一眼那红木箱子。
“这可是前朝太妃出嫁时所带的一整套头面,看来淮南王为了气本王,也算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