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发现真相
再次摆脱追兵之后，缇骑百户在这西北荒凉之地找到一处临时休整的地方。
夜晚天气寒冷，却不敢生火取暖，免得被人发现踪迹，只能潦草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使其不再流血。
幸运的是携带的干粮、饮水并未丢失。让他能在荒凉的地方生存下去。
“也是我孙大业命不该绝，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明白！”缇骑百户孙大业自言自语道。
如今看临洮府上上下下，包括锦衣卫所全都串通一气。他们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怕人前往陕西行都司调查。
这河州指挥使又在这中间担任什么角色，孙大业好像明白了什么。朦朦胧胧之间昏睡过去，他确实太需要休息了。
次日清晨，孙大业突然惊醒，立刻起身环顾周围环境，好在没有发生意外。
孙大业根据太阳升起的方位确认方向，随后向着陕西行都司直奔而去。
这里荒无人烟，并不是大明的领土，除了需要躲避追兵以外，还需时刻防备当地的势力。
就在这期间，河州指挥使武一帆得到临洮府送来的消息，
“混账东西，京师的缇骑混入城内，竟然还被走脱一人。”武一帆大骂道，同时心中忐忑起来。
朝廷竟然开始注意陕西行都司了，可是为什么朝中的靠山竟然提前没有消息传来。
“让人挖地三尺也要将那最后一人除掉，若是找不到让他们提头来见！派人去准噶尔让他们帮助搜捕，传令下去河州戒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武一帆一连串的命令道。
吩咐完之后，他回到府中密室之内，快速写下一封书信。
“来人，去挑选六名西域舞女，要最漂亮的那种，备上重礼和此书信一并送入保定府内，自会有人前来接收。”为了保险起见武一帆还是决定询问一下朝中的靠山。
“大人，和硕特派人来要人了。”管家低声说道。
“什么人？”武一帆一愣问道。
“夏季我们答应送给他们的歌姬”管家提醒道。
“，人凑齐了吗，赶快给他们送过去。”武一帆想起来说道。
原来大明境内的西域舞女并非是用金银购买，走私而来的。而是武一帆与西境各国权贵们暗中协议，以大明面容姣好的歌姬来换取西域舞女。
当然也可以用金银购买，但是只是少数。所以为了凑齐交易的歌姬，陕西内经常失踪人口。
“再派人告诉准噶尔、和硕特、东察哈台三国，尽快攻下陕西行都司，朝廷注意到这里了，刻不容缓！”武一帆冷冽的说道。
只要在朝廷查清这件事之前，陕西行都司彻底失陷，那么有朝中的大臣为自己辩白，自己最多也是一个失职。
三日之后，缇骑百户孙大业，在迷路一段路程后终于看到了汉人所在的城池，不，甚至可以说是土楼。
这三日他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每日只能接取露水来止渴。
“什么人？！止步！”城池上的哨兵发现异常后立刻呵斥道。
“迷路的客商，求官爷赏口水喝。”孙大业并未直接道明身份。
“汉人？”守城士兵看着孙大业嘴唇干涸，不似作假，再确认四周没有埋伏的敌人后放下吊篮将孙大业接了上去。
“客商怎么会来到这里？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细作！”城楼上，当孙大业大口吃喝时，一名校尉呵斥道。
“这是哪里？我要见你们的将军！”孙大业并未回答反而凝重问道。
“嘿，老子问你话呢，你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校尉说着就要抬起手中的马鞭抽孙大业。
“住手！”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城上的士卒全都神采奕奕一脸钦佩的看去。
“将军！发现细作一名，冒充商旅，他竟然不知道，除了敌人，咱们肃州卫已经五六年没见到外人了。”校尉立刻恭敬的回道。
“肃州卫？这里就是陕西行都司了？”听到地名的孙大业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问道。
“你是何人？”说话的人正是肃州卫守备班超。
“您是？”孙大业激动的问道，他没想到自己迷路之后竟然歪打正着来到了肃州卫。
“大胆，这是我们的守备班超将军！”校尉见孙大业还再反问立刻不悦的呵斥道。
“天呐，肃州卫竟然真的还在大明的手里，这么说陕西行都司并没有完全失陷。”孙大业激动的原地来回踱步。
而城墙之上班超与士卒听到孙大业的话也是一脸茫然。
什么叫陕西行都司并没有失陷，难道这些年以来，朝廷真的以为自己这些人早就殉国了吗。
听到眼前人的话班超的眼神愈加明亮。
“卑职，京师锦衣卫缇骑百户孙大业，见过将军！”稍微平复心情的孙大业钦佩的说道，望着这残破的城池，心中甚是悲凉。
在这遥远的西北之地，还有这么一群为朝廷戍卫边疆的将士，却竟然被人刻意遗忘。
“京师？你是京师来人？朝廷终于想起我们来了吗？”校尉失态的问道。
“全都在此警戒，谨防敌人偷袭。孙百户随我来。”班超看着城墙上沸腾的将士也略为激动的说道。
这里的人已经等的太久了，甚至更多将士至死也未等到。
班超将孙大业带入城楼之内，接过他的百户腰牌确认了身份。
二人互相看着，心中都有数不尽的疑惑等着对方解答。从清晨时分一直到傍晚交谈了四五个时辰。
当两人的消息汇聚在一起终于搞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班超这才得知，自崇祯十二年开始，朝廷便以为陕西行都司已经失陷。而现在已是崇祯十八年年底，整整过去六年。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班超和孙大业的交谈中，矛头直指河州指挥使武一帆。
“竟然敢截杀锦衣卫缇骑，武一帆好大的胆子！”班超森然道，怪不得西宁卫一失陷，河州便立刻封城，自己数次求援都得不到回信。
“不光如此，临洮府锦衣卫卫所恐怕也和武一帆勾结。如今只要能将消息传回去，朝廷大军抵达，便可水落石出！”孙大业连忙说道。
只不过一道声音却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将军不好了，敌军围过来了！”校尉匆忙赶过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