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为皇位
“哈哈哈……”
王静姝捂唇而笑,眼底却是一片冷色,“你们用刀是想杀人,可我只想割肉。一个浪子踏入这位储妃的房内,便也足够我做一些文章了。”
“我必须得成全这个局的一部分,否则怎能引起父亲震怒,借他的手除去王梓意?”王静姝脸上的笑容倏的收了起来,神色冰冷。
王梓意的母亲的身份可比自己那商贾出身还为人外室的母亲高多了。哪怕太子妃的人选再次更替,这也无法轮到她的头上。
只有除掉她后,自己才会是这太子妃的唯一人选。
“我嫉妒啊……我想看王婉清掉下来,然后站在她的位置上来施舍怜悯。这么好的局,不能为我所用多可惜啊……”
她边说边靠近面前的人,眼角眉梢的笑意再次流泻而出,那笑容又冰又凉,还带着些许诡异,像是隐藏在荒山野岭里拖人去剖心刨肺的鬼魅。
取代王婉清,而后站在她的位置上而后高高在上的施舍怜悯。这件事她可是想了数十年,每次光是想想那样子就令人喜悦得令人颤栗。
不过,她也没想到王梓意竟然蠢到了这种地步,郭家浪子离开后不及时收手也就罢了,还让不知底细的人入了房内,污了王婉清的清白。
若那人是郭家的浪子,这事必得被身为对头的郭氏摊开,最差不过是王婉清嫁给这浪子,成为京中的笑柄。
可是若是个没名没姓的人,王家很容易将此事遮盖,王婉清也就必死。
当自己的贴身婢女来报房内有异声且王梓意久久未归时,她便知道王婉清失去清白已经成为定局,她何不再把事情闹得大一些。
最好把那个太子真正想扶为正妃的找出来,这不,崔寻临自己就跳了出来。
“殿下,你的眼神着实不好,一下就看错了两个。”王静姝像是惋惜似的,轻轻地叹了口气。
“崔寻临听说王梓意去而未返便急冲冲的引着我们去了那卧房,将自己暴露在父亲眼前。于是,父亲便用同样的方式对付她……”
她将纤细的手搭在了面前人的肩头,而后顺着他的肩膀一点点的往上滑至他的喉结。细微的触感传入皮肉,带起酥麻的痒意。
“不过……”王静姝的笑意更深,眼里也越冷,“欺负王婉清的是一个人,而欺负崔寻临的是好多个呢……”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落地,李自渊的眼神寒凉得像一把带血的刀子,似要将面前人大卸八块。就在李自渊发作之前,喉头的一下重击却让他泄了力气,吃痛的躬下了腰。
“你!”他捂着喉咙,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纤弱的女子。
“男子的喉结可是很薄弱呢,哪怕我只是一个小小女子,只用一击,殿下也会痛得弯腰捧喉。”
他吃痛的模样在王静姝眼中像是一剂上好的汤药,脖子上的被他扼住了的地方留存的痛意仿佛也减轻了几分。
她不禁唇角上扬,笑道:“刚刚殿下可是要将我掐死呢,这只不过是小小女子的轻轻一击,殿下应该不会介怀吧。”
“呵!”听出了她语气中带着的嘲讽,李自渊轻笑了一声,如刃的目光落在她喉咙上紫红的痕迹上,“真不愧是王家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多谢殿下夸奖。”王静姝浅笑着对他行礼,眉目间俱是恭敬。
话已至此,李自渊神情俱冷,抬步出了这柳絮纷飞的八角凉亭。
由于暑热,这游人如织的安泰寺内今日倒是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小沙弥坐在树下乘凉。
直至出了安泰寺,在马车上坐定,李自渊才敲了敲自己收在怀间的嗜骨哨。
觉察到感应的暗卫从寺庙高耸的宝塔上飞身而下,赶在太子殿下吹响这让他痛不欲生的哨子之前跪伏到了他的脚边。
“殿下,崔家派来的眼线躲在柳树后将亭中发生的事全部记下了,直至您离开,那人才离去。”
“不错。”李自渊眉目舒展,心下也随之展开。
若不是为了让那爱女如命的尚书令愿意将她女儿嫁给自己为侧妃,他可不愿意和王家撕破脸面的。
他确实对崔寻临有情,但儿女私情根本无法与这万人之上的皇位相比。
想起亭中那与自己一样同是野心勃勃且工于设计的女子,李自渊唇角微勾。
她与自己一样不受父亲宠爱,又无强盛的母族做依靠,在王家如履薄冰。若是将今日之事告知王相,那她的利用价值在王相眼中便小了。所以她会和知道王婉清被设计时一样,对王相闭口不言。
那这脸面也不算撕破。
手中多了两大氏族支持的李自渊心下大好,眉目舒缓,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些许。
王静姝,倒是出乎于他意料的很是有意思……
“这些天了,可有人能潜入王家?”
李自渊轻轻地把弄着手里的那一段银白色的嗜骨哨,原本有了一两分喜色的眼里又深了些。
“殿下……攥着季氏这个医药世家,王家能用于豢养的死士的蛊虫也未见的比嗜骨虫次多少……”
跪在地上的暗卫抖得像筛子,“除了前任首领外,再也无人能够躲开王家的那些暗哨……”
坐在马车内的人眉间的起了几分怒色,将手中的那枚骨哨攥紧了些。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察觉到自己主子心下不悦的暗卫连忙磕头求饶道。
“下去。”李自渊的声音沉得比冰还要冷。
“谢殿下!”听到这句话,那暗卫如蒙特赦,磕头谢恩后连忙出了车内。
而留在马车里的人心下压着的怒气却缓缓上涌。
王梓意那个蠢货!
那次设局他就没想过将自己最得意的暗卫给弃了!上千人中都未见得能练出这一个!
李自渊的手攥成了拳,重重的砸在了旁边摆着的木质茶几上,震得那上面的杯盏飞溅。
而在距他很远很远的深山间的村落里,一个正在劈柴的作村夫打扮的男子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