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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大结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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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玉儿”

    沈晏清喝了几两浑酒,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将陪酒的舞妓一把搂到怀里,捏着小手甜言蜜语地哄着:“燕子楼的姑娘,就属你服侍得最为妥帖,说吧,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

    “翡翠镶金的头面还是缂丝的衣裳你只管开口。”

    他的双眼有些迷醉了,舌头也跟打了结似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那玉儿是燕子楼的头牌姑娘,只赶达官显贵的场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然对这些小恩小惠瞧不上眼。

    她捏着帕子嫣然一笑:“有一样东西,公子可给不了。”

    沈晏清倔脾气上来了,作势拍了拍桌子:“胡说,你不信问问马帅,就算你要金山银山,我沈晏清也是给得起的”

    马帅放下酒杯,跟玉儿使了个眼色。

    “既然沈公子高兴,愿意赏你,开口便是。”

    玉儿在他的胸口轻轻扭了一把,叫男人又爱又疼,娇嗔道:“玉儿只羡鸳鸯不羡仙,如若能碰到一位情深不移的俏郎君,少活十年也是甘愿的。”

    “这有何难?”

    沈晏清贪婪地吸嗅着女子身上的脂粉气,也故作轻浮道:“明日我就替你赎身,纳回家去做妾。”

    他早已是红尘欢场里的常客,逢场作戏的话说了也不下十次八次。

    能博得美人一笑,动动嘴皮子又有何难?

    玉儿愣怔了须臾,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端起酒杯柔若无骨地躺到了沈晏清的怀里,要喂与他喝。

    “那可说好了,就算是妾,玉儿也要坐着八抬大轿,从侯府的垂花门里抬进去。”

    沈晏清笑着抿住杯壁,呷了一口玉酿:“依你,都依你”

    玉儿的脸蛋像熟透了的蜜桃,泛着诱人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咬一口。

    她绞着帕子,双目迷醉,叹息道:“可惜啊,玉儿的命不好,这辈子是再难遇见良人了,真羡慕那姜家的姑娘,竟能嫁给云麾将军那样好的男儿”

    “啪——”

    酒杯被身后人扫落在地。

    玉儿吓得爬起身子,揉着红肿疼痛的手背,怒斥道:“你发什么神经,话说得好好的,忽然翻脸作甚?”

    沈晏清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神像是吃人一样,睚眦欲裂。

    “你说谁要成婚?”

    “是不是沈昱白那小子,他要娶谁”

    玉儿被他吓到了,往后退了几步,不敢接话了。

    沈晏清将桌子捶得咚咚响:“你说啊,快说!”

    马帅也没心思喝酒了,忙起身打圆场,将身边的舞妓支开:“去,把玉儿带下去,沈公子喝多了,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舞妓仓惶地走到玉儿跟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沈晏清却跟点了火的爆竹似的,一发不可收拾:“不准走。”他竟使了蛮力将桌子掀了个底朝天。

    瓜果瓷碟碎了满地,闹出好大的动静。

    连燕子楼的老鸨也被惊动了,掀开雅间的帘子探了一眼,又回头叫了三四个手下跟着进去了。

    “我说这位爷,来燕子楼无非都是寻个开心,何必这样着急上火的?”

    老鸨将姑娘们拉到身后,笑着问道:“是不是玉儿不懂事,惹您不高兴了?”

    沈晏清却直勾勾地盯着玉儿:“你还不快说,仔细我一把火将这里烧了。”

    他的话越说越浑,马帅也听不下去了,小声道:“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莫要在此叫嚷,惊动了附近的军巡捕,可就不妙了。”

    沈晏清调转了矛头,心里难过极了:“马帅,原来您也早就知道了”

    是啊,都知道了。

    风头正盛的云麾将军要娶妻了,这京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自从沈昱白被封赏后,朝中多位大人见其前途无量,又是个样貌谈吐皆不俗的年轻人,纷纷托人上门说亲,意欲将女儿嫁到将军府上。

    可登门的媒人,无一不是无功而返。

    都说云麾将军有了想娶之人,心如磐石不可转,好言好语都说尽了,也不能动摇他分毫。

    马帅早就听同僚说了,只是碍于那层微妙关系,不好开口而已。

    至于安远侯府,也是人尽皆知了,有苏婉容坐镇,没有哪个丫鬟婆子敢透露口风。

    沈晏清是被燕子楼的人扫地出门的。

    还没走几步,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扶着一旁的石狮子狂呕不止。

    马帅嫌弃地蹙紧了眉头,随意帮忙捋了几下背部,寻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夜晚的京城大街满目繁华,可没有一盏灯火是为了他而亮着。

    沈晏清醉得像摊烂泥一样,一边走一边打听姜府的方位,路上行人闻见了这冲人的酒气,也都捏着鼻子跑开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才来到姜府门前,重重叩响了门:“昙儿,你怎可这样对我?”

    “你怨我,也不该这样作践自己”

    姜府的人早就歇下了。

    前院的小厮还以为是哪个酒鬼叩错了门,只能披了衣裳,将门打开一个小缝,贬损道:“喝了几斤马尿就醉成这样了,快滚到一边去,可别冻死在姜家的门前。”

    沈晏清一听这里的确是姜家,立刻要用身子将门抵开。

    甚至伸手卡在门缝中,被小厮连轧了好几下,也是一声不吭。

    他凭着一身的蛮劲疯劲,终于是将门撞开了,嚎哭着往内院冲去,小厮则紧跟在身后,忙唤人搭把手。

    姜昙本都睡下了,听到有人在院中鬼哭狼嚎的,困意全无。

    睡在偏房的赵嬷嬷持着油灯站在门外,安抚道:“姑娘,您放心睡吧,老身就守在这里,护院已经将那人擒住了。”

    她从榻上爬了起来。

    问道:“是何人夜闯姜府,我听那声音,着实耳熟。”

    “一个不知死活的醉鬼罢了,姑娘不用害怕,老身即刻差人将他丢了出去”

    赵嬷嬷说谎了。

    她知道闯门的是沈晏清,可眼看着姑娘和二爷的好事将近,在这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可话音未落,那天杀的又嚎叫了起来:“你若是不肯见我,明日我就去告了御状,你这伤风败俗的女人,胆敢羞辱我,咱们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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