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由起(九)
“今天遇到几个柠檬精而已。”邵睿不愿意多讲,主要还是他现在嘴巴疼的要命,后劲有点大。
“柠檬精?”严书棋笑笑,“我很有兴趣具体了解一下。”
邵睿抬头看了他一眼,吞下嘴里的肉,稍微想了会儿,才漫不经心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给他听。
“这么说来刚刚的形容词用的不对。”
“?”
“应该叫他们‘叽’精,整个肚子里应该都是酸水的那种。”
“严书棋,你笑话真的冷。。”
“那以后我努力热一点。”
“……”
这有什么必要吗?
不过心里的小委屈说出来后,邵睿顿时觉得胃口都好了不少,这饭吃了有一个小时。
饭后,严书棋在为二少切着水果,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大吼:“你们给我滚!严书棋!严书棋你给我上来!”
不用想都知道,这二少爷又在发脾气了,只是这个点儿……难道又是???
他只好放下刀快速跑了上去,果然就见邵睿的房间外,家里的十来个女佣都排成了两边,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换下了平常的工作服,黑丝白丝穿的性感非常,火辣的人一看脸就红了。
见到严书棋来了,她们也面不改色,只有房间里面传来了薛梅的声音,不一会儿就看见邵睿从里面跑出来躲在他身边,叫嚣道:“你们都有病是吧?全部给我滚回自己的房间去,你……你把她们都赶走!”
“二少,您别为难我们这群小姐妹了。”薛梅委屈的落泪:“要是这周还不能让你选定我们其中的一个,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邵睿继续发怒:“合着还是我的错?”
一群女人疯狂点头。
邵睿:……
后半夜他干脆把门锁死,自己的脾气又还没下来,怎么样都睡不着,于是他就让严书棋再多拿几片安眠药上来。
“二少,这东西不能多吃,你每天一片的量就已经很危险了。”
“你懂我睡不着的痛苦?”邵睿手指着桌上的闹钟说道,“都已经凌晨一点了,你知不知道我只要过了某个时间点,我会睁眼到天亮的!”
“那不如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严书棋,我是二十六岁,不是六岁。”
“也没有谁规定成年人不能听睡前故事嘛。”
“……给我拿药。”
“我给你讲故事。”
“……”
邵睿盯着他不耐烦地看,“行,你要是哄得我睡,我明儿早上起来给你加工资,要是哄不得我入眠,洗干净耳刮子,我可能会抽死你。”
“嘶。”严书棋佯装摸摸脸颊,“我先提前疼一下。”
“……”
看见他要去开窗,邵睿躺下又起身了,“别开,我最讨厌睡觉有光了。”
“好。”
窗帘再次被拉得严严实实,严书棋什么也没有拿,他张口就来了段文言文。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邵睿刚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来,红血丝遍布:“你他妈讲的什么玩意儿???”
“故事呀。”严书棋十分无辜。
“你别骗老子!好歹谁都念过高中的,这明明是那劳什子的文言文!”
“谁说文言文不是故事啦?”
严书棋伸手给他揉揉太阳穴,企图找回他高中时候的感觉:“那会儿不是都有个说法嘛,背书等于催眠,催眠等于睡觉,全班必用,好用到爆。”
“……”
邵睿的高中相当叛逆,结交的十个人当中有九个都是逃课达人,要不是家里关系铁,他光这个处分就毕不了业。他尤其讨厌语文课,觉得老师就像是在讲台上念经一样,没听三句就要神游太空了。
“你先听我多背几遍,要是背完了你还是睡不着,那我就多背几遍。”
邵睿从被子里伸出拳头就要招呼他,但是严书棋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练家子,轻轻松松就握住了他的手,还把它安安稳稳的放了回去。
“……”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也不知怎么的,邵睿一开始真的瞪得两眼发直,脑子里还想着要怎么揍一下他,结果背到不知道哪一句的时候,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样,坠的他头一歪,死死的睡了过去。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严书棋停下了嘴,床上的二少已经沉沉的睡着了,他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动作不是很大,即使醒睡如邵睿,却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暖黄灯光下,严书棋盯着那双手看了非常久。
想了非常久。
在公司发生的事到底还是被他哥知道了,邵英打视频电话过来的时候,游年还笑着问他:“昨天朋友圈那位美女谁呀?难道咱们的邵大帅哥终于要开始谈婚论嫁了?”
“……”邵英正在打拳,满脸的汗,后面的沙袋一晃一晃的,他并不在意游年说了什么,而是问:“小睿打架的事你俩都不准备跟我说?”
“咳咳咳!”
游年呛个正着,白内搭上全是咖啡渍。
“你别紧张,我不怪你。”
“哎哎,说好不能在公司安插眼线的,你背着我都收买了多少人?”
“加了他们的私人聊天组,吐槽一大堆还带全程截图,你觉得我能看不见?”
“……”
屏幕上的邵英摘下了手套,拿来一条白毛巾擦汗,上身的背心应该是出汗量太大而变得粘身体,他直接脱了下来,六块腹肌可谓是闪闪发光。
游年吞吞口水,悄悄摸上自己的小肚叽——好平。。。
“从他们的图里来看,确实是小睿先动的手。”邵英道,“这个月奖金扣他一半,加到刘青工资里去。”
“嗯?”游年不乐意了,他胳膊肘一向往里面靠的,“小睿就算有错,我事后了解到也是他们先起的头,要说责任两边都有,扣小睿的对他不公平”
邵英大口的喝着水,好一会儿才道:“不能惯着他。”
“你就这一个弟弟,犯过错就不疼啦?”
“就是因为疼他,才会在我有能力的时候督导他,不然像以前一样吗?”
游年忽然想起来,以前的邵英忙着学业和父亲的厚望,基本上很少空闲时间,就连邵睿出事的那一天他还在为升学考试而努力,因此有时候愧疚起来也会牵扯到自己身上,怨自己没有好好看着他。
而邵英也只把心事说给游年听:“我妈亲手把他交到我身上,我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能保护他一辈子,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那种情况不能再发生一次。”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游年还舍不得看他这样子,一个劲的安慰:“总之公司有我,我知道怎么处理,你安心着手国外的事儿,要我真不行了还有姚莹,你就别操心了。”
“嗯。”
“说说高兴的事,老爷子最近身子好了吧?”
邵英很无奈的抬头看他,“这和高兴有什么关系?”
“噗。”游年被他一句话杠的想笑,“你这不肖子,老爷子身体健康不值得高兴?”
“……高兴他快六十岁了还能出去玩女人?”
游年震惊:“伯父的精力又上一层楼了吗?”
“……”
接下来游年被他好一阵说,俩人东扯西说也说笑个不停,隔着门经过的姚莹默默往回走,还不忘翻白眼——他们俩个死男人又在撩什么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