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章 迷茫5

    ［操他妈的，不是说交给你全都好使吗？怎么？连卖屁股也卖不明白？］

    ［去你妈的。你他妈怎么不说说老子现在腚沟还痛呢？但是这事始终还没完。］

    ［人家都他妈把你甩了，有他妈什么没完的？］

    黑猫点起一根烟，猛的吸上两口。

    ［这次需要你上手帮忙了。］

    ［啥？］

    ［你别管，我需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好。现在我需要让你的人散播一些关于来生的消息］

    ［啧，什么？呵还玩来生那一套是不是？你知道罗格那老太太有多烦人吗？你上次一个人跑到来生，差点没把我们所有人送进去］

    ［那是因为你们他妈这群人压根都不上手。我说过计划需要你们野猫帮的人，需要你手底下的兵来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和放屁一样？］

    菲洛莫掏出枪抵在黑猫的胸口，看上去有一触即发似的。

    ［ 行，之后你有什么想法？］

    ［让你们的人去找一批新的妓女投入到来生里， 你要让罗格知道这件事，而我会找人散布一些关于来生引进了一批新女人的消息。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要负责给我擦屁股。］

    ［可以，但这有什么必要］

    ［你不用管。］

    一个人总是留有很多的后手，就像一个计划，必须要有很多的退路。白猫这个人心地还算善良，并且他和他的妻子的确很不和睦，因此菲洛莫断定了白猫会来找他，但应该如何找呢？自己在屁颠屁颠的跑上前面吗？那肯定不行，自己扮演的虽然是一个贫穷妓女。但越是贫穷，越应该有骨气，因为只有有了自己的尊严，一个人才能变得可贵。如果要找，也一定是要对方找自己。一定要让白猫认为是他需要自己，而不是哈门需要白猫。

    黑猫吸了一口烟。

    他点了点头。

    来生的问题靠黑猫解决，但菲洛莫手上有一些更重要的事。

    如何才能把这个人物塑造好呢？

    菲洛莫拼了命的去想，这是他的一个坏习惯，再做一些伪装潜入或者暗杀的任务，他必须要完全了解，完全熟悉他所扮演的这个人，哪怕这个人并不存在。

    首先自己是一个非常要强的男孩，但实在因为年纪的问题，不得不假扮妓女去卖淫赚钱。

    卖淫的地点绝对是一些不太干净的场所。

    夜店，酒吧，地下黑拳场的厕所。或者是什么人员容易聚集的地方。

    并且因为自己是男生，而且假扮女生。长相也算不上是出众，肯定会被很多人嫌弃。自己的设定还是那种用身体赚小钱的纯情男孩，愿意放弃自己的自尊，去赚一些钱。

    那么愿意花钱买一个男孩的，还满是穷鬼的地方

    那种地方这个城市只有一个——垃圾堆，这个满满都是恶毒混蛋的地方，而菲洛莫正巧就是这些混蛋的老大头头。

    由垃圾堆成的王座，菲洛莫仿佛是走在红地毯上。周围的乞丐与流浪汉们纷纷围观你这位王者，坐回你的座位。

    如今的世道太平了，即使是垃圾堆也不像以前那样乌烟瘴气的。人们更多还是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因为在人们普遍的生活和谐之后，哪怕是垃圾堆里也是能捡到不少的宝物的，甚至有那么一两个垃圾堆里的人，还跑到外面成为了正式的工作者。大伙儿都眼馋，大伙儿都想真正好好的工作了，哪有功夫在想着要变成垃圾堆里的老大呢？这样是最好的。没有人跟菲洛莫争抢这个座位，只要这个座位存在，那么菲洛莫说话还有一些办事儿，就还能算是有些用处。

    ［今天拜托大家一些事情］

    下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毕竟这位垃圾厂的王平时总是不露面，一露面就肯定是各种各样的事情。主要的都是要求大家为菲洛莫办事儿，这自然不能怪他们这么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有钱，不让你们白忙活］

    ［那得看是多少钱］

    有一个嘴贱的人大声说出来，这人是垃圾堆里有名的“神经病”，明明出生在垃圾堆，却总想着往外跑。他说他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老师，为什么呢？因为他之前去城里偷偷听过学校里的讲课，那名女老师长得既漂亮又优雅，那双迷人的眼睛仿佛是宝石一样，自己爱上她了。哪怕是为了那个女人，自己也绝对要变成老师。

    而这人的名字菲洛莫并不清楚，只是他似乎住在垃圾堆的西南角，那里算得上是垃圾堆里最恶劣的地方，各种餐余垃圾都堆积在那里孵化生虫的臭味，哪怕是垃圾堆里住了三十几年四十几年的原住民也难以忍受，因此基本没什么人住，他刻意挑的那没人的地方。

    脾气也相当古怪，喜欢书，喜欢钱。喜欢能买书的钱，喜欢能生钱的书。对谁都是一副暴脾气，但在暴躁中又有一些幽默。平时不善与其他人接触，但当你接触他的时候你会发现，会发现他的确不擅长与别人接触。

    ［钱给多少那要看你干活能干多少。］

    ［好，我干了］

    ［你怎么不问问是什么样的任务？］

    ［例如找什么球，或者是找什么玩具，或者怎么，要帮忙打什么小孩。也就这任务吧？］

    ［呵，那看来你已经了解了任务的全貌了。那就你吧。］

    这是菲洛莫精挑细选出来的队伍。

    这个队伍主要的成员分为一支打手，两个去卖情报的，三个通风报信儿的。还有一个故意点火的。

    计划主要还是要通过让哈门卖惨来博得同情，而夺得同情的基本，除去演技以外就是外界的设备。

    菲洛莫会给卖情报的两人弄两套正常人会穿的衣服。（这衣服在垃圾堆里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毕竟垃圾堆里能捡到的，要么是一些破了洞的衣服，要么是一些放了太久发了霉的衣服，要么就是掉了色缩了水的衣服，压根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衣服，更何况现在还比较冷，如果能穿上一套正常人的厚衣服，那简直就是赚翻了。）

    这两个人主要是负责跑到来生里，故意卖出哈门的信息，他们要告诉白猫，哈门现在就在垃圾堆里为人卖淫。而且必须要用一种非常蔑视非常瞧不起的语气，一定要处处的都体现普通人包括垃圾堆里的人对哈门的瞧不起。

    而这么需要有语言学功底的职位，菲洛莫派出了那名神经病去。一方面是与他的交谈中的的确确能感觉到这个神经病，说话谈吐与其他人并不太一样，可能是书看多了，也学到了一些文化词儿，但说到底骨子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弄那些又拽又听不懂的名词儿，只会让他的身价掉好几倍，但其实这就够了，因为普通人就是这样。

    菲洛莫让另一位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情商很高的流浪汉陪着他去。算得上是相声里，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而早早在之前菲洛莫也是与黑猫交代，让他在白猫的亲信队里还差一名间谍，需要在白猫出门的时候把消息通知出去。

    黑猫做不到，对于这个答案，菲洛莫也没心思去猜测是真是假。但既然黑猫他不能乖乖跟你做到一起，那么你也没必要一切都顺着他的想法。

    你自己安插了一个人悄悄的观察白猫的家，但这一名监视完全是额外安排的一名，他的作用是搅乱野猫帮的内部。而后是来生，来生外部安插了一个监视员，在发现白猫后会为垃圾堆与来生中间的一个监视员发信号。（垃圾堆里会养一些鸽子之类的东西，并不是为了送信，而是利用鸽子去捡一些别人遗落在路上的钱币。这些鸽子非常通人性，而且是通用的。因此作为垃圾堆内部成员的交流工具还是非常好用的。）

    最后是一波打手，必须够狠，够辣。

    那波打手的作用并不是用来对付白猫，而是用来对付自己。当第三波信号传来，那波打手就必须要把菲洛莫围成一圈儿，必须要动真格的，要用最狠的力气去打去揍他。但是要切记避免一些关键的位置。

    那名点火的，则是这其中最危险的一个工作，首先那名点火的必须要会挑衅，其次必须要知道怎么侮辱人是最好的方法。最后要不怕死。

    菲洛莫没有说最后这个条件，他只是说了前两个条件。很多人都认为这个点火的职业实在是轻松挑衅对方，然后侮辱一下自己家的老大。简简单单，这么轻松的职业，还配得上拿那么高的工资待遇吗？（香料，碎金，还有钱。）

    在这个社会，很多东西并不是像表面上看的那么风光。人们表面上拿着餐叉，坐在餐桌上，一边微笑着，一边品着红酒，吃着牛排，面对着面唠唠家常。而实际上呢，则是另一只手握着餐刀，随时准备将这把刀捅进对方的脖颈里。

    就比如黑白两只猫，表面上是那么亲密的兄弟，结果呢，却想要暗地里弄死对方。

    菲洛莫睁开眼睛，不得不说，他的这个计划的确够疯。垃圾堆里的那些傻逼下手真是没个轻重，自己真就是差那么一点，就翻过片儿去了。

    ［哈门你好点了吗？］

    “哈门”躺在床上，这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躺上去特别的舒服。但是没有小恩家的舒服，或许还是经济上有一些差距，就连床垫儿的对比也是那么的大。

    ［先生你救了我吗？先生为什么？］

    ［哈没，没什么］

    白猫的大手抚摸着哈门的脸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关怀。

    很显然的是，哈门这个人已经走入了白猫的心里，这并不让人意外。因为菲洛莫早就拿捏好了，白猫这样的人的心理想法。

    但实际上菲洛莫还是舒了一口气，因为如果这个方法也不行，那么他可能就的确没办法了。如果放弃了委托，并不单纯是没有钱那么简单，黑猫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黑猫说那话就是威胁。自己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但绝对不能让小恩也跟着自己受委屈。

    ［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我不是都给你钱了吗？］

    ［对不起，先生我把你的钱花光了］

    ［花光了？那有什么关系？去，给我再准备两万！］

    哈门拉住白猫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已经已经不用了，妈妈她没能挺下来。那些钱，我给妈妈买了一口棺材，送到了火葬场，剩下的钱被人抢走了 ］

    ［这样那你要怎么办？］

    哈门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没有工作愿意要我，我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动力］

    ［那我养你呢？］

    ［欸？］

    ［我说我养你，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在家里帮我洗个衣服，做个饭就行。］

    ［可是可］

    ［对对，我想让你当我老婆。］

    身后的小弟听了这话，第一个不乐意。

    ［大哥，你要是这么做的话，道上所有人都会看不起你的！你不要这么做好吗］

    ［看不起就他妈看不起！妈的，就我那个黄脸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他妈压根都没把我当人。什么？怎么了？我喜欢男孩，这怎么了？这个男孩他明白我，他懂我，他愿意倾听我的烦恼。你看看看那个黄脸婆，她和我说过几句话，我这一个月里我就见到过她三次！］

    ［大哥 你也要为兄弟们想想，野猫帮不能没有你这个大哥］

    他妈的！这个傻逼！

    菲洛莫自然在心里咬牙切齿起来，但他不能流于表面。

    ［先生这位说的很对，我不明白，先生们说的道上是什么意思但是把我这样一个肮脏的小孩带回家，而且和我这样一个男孩结婚，绝对会被人看不起］

    ［哈门啊］

    突然白猫想到一个绝妙的想法，这个想法其实更多的是来自于他对老婆的不满意。

    ［那你当我儿子怎么样？你当我的义子。然后那样的话你就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保护你了好吗？］

    菲洛莫思考了一下，随后带着一丝笑容。往前凑了凑，柔软的嘴唇亲吻了一下白猫的脸。

    ［谢谢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