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来人出乎他们的意料，竟然是堕天使霍伊尔。看着那冷漠的脸庞，格雷德就想起了那片羽毛的事情。
“喂，小崽子，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把羽毛送给苏桐，你的守护或许会成为他的负担。”
这样的好心提醒没换来感谢，倒是得了个白眼。
被冷眼对待的格雷德撇撇嘴，在看到他准备使用魔法变出冰鞋进入冰道时，想也没想就把身边的天使推了出去。
被推的里斯特踉跄一步，无奈地扭头看他，但手上还是施了魔法拦住霍伊尔，“公平起见，不管在训练还是比试都不能使用任何魔法，穿着护具也必须要用人界那边制造的。”
“……”
霍伊尔对于两人倒是公平对待，也给里斯特一个白眼，转身走向柜子，看着一排排冰鞋护具犯了难。
他被拘禁高塔太久，几乎忘了要怎么与人相处，对于新鲜事物也没有其他人接受那么快。看着眼前的东西，霍伊尔竟有些不知道什么去穿戴它们。
恶魔天使还在身后，一旦使用魔法去了解这些，总有种露怯的感觉。
霍伊尔垂眸，顿了两秒便念了一句咒语，直接消失在原地。
格雷德眨眨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呐呐道：“这是……溜了？”
“看着是这样没错。”里斯特勾着唇，眸光不经意向上瞄了一眼。
“啧，真没意思。”
又过了一会，待他们全都布置妥善后，又迎来了第二个人，准备来说是第二波人。来人也是下周比试的当事人之一，布鲁斯及他的队友。
他看上去很追求力量，所选的人都与他一般强壮。四个人站起一起，跟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样。
一看到恶魔天使，倒是挺谦逊地打了个招呼，“两位大人好！”
“好。”格雷德点点头，伸手示意他们一边的柜子，“训练所需的东西都在那里，如果不明白可以观看视频。”
说着，柜子上空就悬浮着一个电子屏，跟昨晚看到的视频一样，里面正在播放着有关穿戴冰鞋护具一系列的详细操作。
“好，多谢。”
在布鲁斯他们正在挑选穿戴护具的时候，格雷德他们所等待的人物终于出场了。与往常一样，他身后总是跟着一群爱凑热闹的围观者。
“早上好。”在看到布鲁斯几人已经到场后，晚来的苏桐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扭头朝恶魔天使打招呼。
“好，看样子是早上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格雷德说着话，眼睛却落在他手里提的篮子上。
“是的。”苏桐点头，将篮子放在一旁桌子上，“维斯的管家一早送来的小酥饼，味道很不错。”
在知道那个怪异女人是埃尔维斯的管家后，苏桐吃惊了很久，在他看来那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人类的感觉。那时候她身上飘散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大概是在这里居住了很久，被同化了。
因为知道有些蝴蝶也会吸血，所以在闻到血腥气后，苏桐依旧没往吸血鬼那边猜，硬生生错过了有关埃尔维斯真实身份的线索。
“闻起来很香呢！”里斯特眯起眼睛，将那个篮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是的。”
苏桐转身看向冰场，不论是洁白无瑕的冰面还是蓝色厚厚的泡沫片围栏都完美复刻了人界的冰道赛场，连柜子里整齐摆放的冰鞋护具也是，一模一样。
他粗略看了一圈，在布鲁斯几人的不远处看到了他的队友，霍伊尔。他正抱臂倚在柜子边上，双眼阖闭似在养神。
他的出现，让正在检查身上护具是否穿戴整齐的布鲁斯猛然吓了一跳，差点摔了个跟头。
毕竟那天对方的狠戾深入他的脑海，现如今训练要紧，他不敢上前挑衅也没有那个时间，只能闷声不吭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心里打算准备等到比试的时候再给他们好看。
“早上好，霍伊尔。”苏桐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伸手往后面一指，“那边有小酥饼，味道不错，可以过去品尝一些。”
霍伊尔撩开眼皮望了一眼，察觉上面的气息不是来自眼前人，便冷声拒绝，“不要。”
但他没想过自己的拒绝会让眼前的气氛陷入尴尬，看着神情一度僵硬的人，霍伊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然而他却想不到能缓解的办法，只能愣愣的与他两两对望。
“看样子是不太喜欢甜食？”苏桐垂眸，摸摸了鼻子。
“嗯。”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的尴尬中。
苏桐转了转眼睛，瞧见布鲁斯他们已经穿戴好正要进入冰道，便转移话题，“他们已经开始了，我们也赶紧吧！”
“嗯。”
苏桐略过他，走到柜子前挑选自己的号码，在挑选的时候还不忘询问身边人，“霍伊尔你的鞋码是多少？”
他的态度自然，并没有很刻意。但就是这般自然，也让霍伊尔愣了愣。
这种事他不懂，以前在高塔里他都是赤足的，直到被释放出来才用魔法变了一身衣着套在身上。
没得到回应，苏桐停下动作侧过头看他，“不知道？”
漆黑的眼眸只有疑惑，没有半点讥讽。这样的纯真让霍伊尔感到脸上一热，有些羞愧，“嗯。”
这声回应轻到苏桐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但想到他之前的遭遇，瞬间就理解了。
“你先坐下，抬一下脚，我帮你看看。”
霍伊尔照着他的话坐在长椅上，就看到那人在自己眼前蹲下，正偏头看着自己的鞋底。这种举动在以前是充满着羞辱，没人愿意这么低人一等，仰视脚底。
太卑微了。
沉浸在过去思想里的霍伊尔眼睁睁看着苏桐看完他的鞋底，起身走到柜子前挑选鞋码。在挑到合适的冰鞋后又到自己面前蹲下，伸手就要帮自己换鞋。
指尖才刚碰到衣料，霍伊尔再也忍受不了，蹭地一声就站起来，别过脸，“我……自己来……”
脸上的热意持续不断，还有向上飙升的趋势，在这热度的影响下，眼底也是热热的，冰冷的声线也被染上温度。
“抱歉，是我唐突了。”苏桐举着手站起来，用行动表示不会再触碰对方。他也是被些那遭遇影响了，只顾着对方的生疏，却忘记对方可能不喜欢自己的接触。
看到那抹带着歉意的微笑，霍伊尔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一连两次的自省让他有些控制不止自己的情绪，抬手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铃铛。
这枚铃铛只有拇指那么大，通体漆黑，像极了苏桐的眼睛。
“送你……”霍伊尔平复着呼吸，让自己的气息不那么杂乱，“一响，我便出现。”
看着那枚静静卧在手心的铃铛，苏桐眨了眨眼，不明白事情的走向，“这是……护腕的回礼吗？”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点，因为那护腕没有被还回来。
霍伊尔眼神有些飘忽，“算是吧……”
“谢谢。”
苏桐弯了弯眼睛，从他手上轻轻捏起铃铛，观察了两眼，才发现铃铛里面没有小铁球，根本摇不响。
“这铃铛……很特别，挺好看的。”
他悄悄看了对方一眼，觉得对方不像是会做这种恶作剧的人，可能上面有什么自己看不到的魔法。这样一想，苏桐就没有了先前的疑惑，将铃铛收进口袋里。
不远处正在吃着小酥饼的格雷德将这一幕收进眼底，扭过头朝着里斯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有了视频参照，又有苏桐的讲解，几人穿戴的速度很快。在临入冰道前，苏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无误后才放行。
他最先进去，因为要做示范。太久没滑冰了，刚进去还有些不适应，身体不由自主晃了两下才稳下来。
掌握好平衡后，苏桐才开始小幅度迈出腿，先走几步才开始缓慢滑行。随着渐入状态，脚下的步伐也开始大了起来，很流畅地在冰面上滑行。
但是在拐弯的时候，还有些掌握不好重心与平衡。在手掌贴着冰面的时候，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在冰面上，锐利的刀刃在冰面剐蹭出一道不浅的划痕。
苏桐坐起身来，扶好护目镜，晃了晃脑袋。好在头上手上都戴了护具，刚才滑行的速度也不快，摔的并不重，只有手臂外侧有些刺痛。
柔嫩的脸颊蹭过冰面上，擦出一小片红痕，冰凉的触感与火辣辣的胀痛混合在一起，让他不禁抬起手揉了揉两下。
人类的身体到底是脆弱，摔这一下的伤痕比那些摔好几下的狼人还要严重。
苏桐忍着痛咬牙从冰面上站起，还没稳住身体就感觉被人搂在怀里，再一看，他已经腾空远离冰面了。
突然腾空的感觉并美好，整个人都处在失重状态，苏桐只能抱紧身前人，“维斯，我没事。”
好在这次埃尔维斯的翅膀没有那么绚丽多彩，不然他根本没法抱紧。
“受伤了。”
头顶轻飘飘传来三个字，苏桐还想回应的时候，脚底就已经接触在坚硬的地板上，“小伤，不严重，就跟打球时不小心撞击到对方。”
“……”
对于他的说词，埃尔维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接将人抱到椅子上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