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给她破脏水
皇帝觉得烦人，厉声呵斥：“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就说。”
“公主与吴公子……”
小太监说了一半，意识到怎么也不能继续说下去，说出后面的话，“这会儿吴公子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看起来……看起来已经废了。”
这话断断续续，又隐晦的把事情说清了。
公主和人私通，私通之后那个男人还废了。
这是多有趣的事儿。
皇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脸色变换了一会儿，他问了一句：“摄政王呢？”
眼底波云诡谲，状若无意为难的询问，其实是引导不知情的人顺着他的思路走。
这会儿问摄政王干什么？
意思是皇帝说二公主与人私通，这是需要摄政王自己来管吗？
可怜摄政王本就接受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平日诸多宠爱，二公主却是个不识趣的，白白糟蹋摄政王的真心。
在皇帝眼里，本就名声不好的月华，也不怕再多些脏水。
能够涉及摄政王，也是他乐见的场景。
“王爷……”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心里清楚皇帝是要把这公主的事儿压下去，又要闹大，可他确实不知摄政王在哪。
“奴才不清楚。”
现场一阵诡异的安静。
有人戏谑的看戏，这是慕容清澜几位皇子的态度。
有人缩着头不敢出声，这是他们凌楚的官员。
这凌楚的皇帝，真是小人，光明磊落的镇压手段不会，惯会些小人行径，如果是她，必然只会重用这样的人才，满脑子的阴暗心思，却不知焰哥哥根本不屑于这个皇位。
洛晨唇角微翘，嘲讽的勾起一抹笑意，眼睛看向殿门口，幽幽的开口。
“王爷这不来了？”
众人顺着她的声音看过去。
男人一袭黑袍，面容清浚，气势凛然，他大步走进来，目不斜视，那双黑眸平静得让人看不透。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仿佛没有感受到殿里的气氛，拿起酒樽抿了一口酒，手掌握住酒樽的环耳，淡漠凌厉的语气道：“太子。”
被点名的，是在皇帝座下，与之对面座位上的凌楚月祈。
凌楚月祈手一抖，忍着面对这个男人时心底深处的怯懦，起身拱手询问：“摄政王有何指教？”
“指教？”摄政王似乎轻笑了一声，然看过去脸色一片肃然，恍惚听错了，他说，“既然太子需要本王指教，本王就和太子说说。”
“文成七年，京都南郊的村子发生一起女子被劫杀的案子，事后其丈夫状告京都府尹，第二天丈夫自刎身亡，留下遗书，说是对未婚妻子太过保守而不满，强行毁人清白，并在对方挣扎时怒上心头，杀死女子。”
“文成八年，北城斗蛐蛐儿盛行，发生一起群殴杀人事件，事后上报京都府，记录在册言其输了银两愤懑不平，要抢回所输银两，被误伤死亡。”
“文成九年，西街奴隶街发生纵马伤人一案，死伤奴隶平民无数，事后京都府记录，一个奴隶主不满对方抢走客人，放了对方所有的奴隶，奴隶逃跑，主人骑马追回，因伤及无辜，判处死刑。”
摄政王一字一句陈述，手中的酒樽也放下，冷冽看过去，“这些事多到让人吃惊，本王不给你一一列举，本王就问一句，太子可有看过京都府的折子，可有仔细询问过事后如何处理的？”
凌楚月祈听得脸色惨白，他再度俯首，毫无底气的回复：“并无。”
摄政王幽深的目光看着他，半响不语。
凌楚月祈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在无形的威压下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重重的压制，周身的空气凝固，看着这个景象，皇帝想开口替他说话。
“摄政王……”
“太子真是让本王惊讶，”摄政王低沉说出的话不轻不重，也没有明确的指责，足矣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抬手，殿门外被推进来一个男人，只穿着亵裤，披头散发，一脸的惊恐痛苦。
“太子可认得这人？”
他让人抬起那个人的下颚，逼他面对太子。
“认得，”凌楚月祈艰难的回应，“他叫吴世镜，是……太子妃的弟弟。”
“这几年本王不在帝都，所以不知道我凌楚还有这样的败类，太子平日忙，不了解这些事，本王就亲自查了一下。”
他隐晦的嘲讽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到皇帝和凌楚月祈的脸上，两人沉默下来。
平日忙？
天子脚下都发生这样的事，身为太子一句忙就可以把责任推卸的？那你这个太子还有何用？
还不说这人与他关系密切。
太子有徇私的嫌疑。
摄政王不再看他们，转头看着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吴世镜，冷冽道：“吴世镜，本王方才说的，你可承认？”
吴世镜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以前再怎么放肆，摄政王回来之后他也不敢再犯，被押在殿门口听着忽然被翻出来的旧事，他除了惊恐没有任何辩解的勇气。
摄政王是谁？
他就算不靠刑具，也能一步步的摧毁犯人的心理，然后让你俯首认罪。
他查出来的事十之八九必然是有证据的，他如何反抗？
身为太子妃的亲弟弟，吴家的掌上明珠，他被宠的无法无天了，小时候的纨绔，到现在深入骨髓的不知天高地厚，他曾以为傲的一切，如今都毁了。
到如今他才想到，陌执念的身份是什么？
那样身份尊贵的女子，是他色胆包天就能惹的人？
这会儿不仅没睡到想要的女人，还惹了月灵公主。
他又该向谁求救？
他后悔不该在御花园看到她一身骄傲的样子，又惦记她背后的低位，想用这种方法将对方娶进门。
他后悔听他们的话了。
该死的凌楚月祈，他就是在害他。
还说什么为了吴家。
但是他也不敢乱说话，太子妃是他的姐姐，只有保住了太子妃，才能救他一命。
吴世镜并不傻，知道这般境地他已经没有了翻身的余地。
毕竟他玷污的人是凌楚月灵。
可他到底还想想挣扎一下。
他爬到皇帝面前，磕头请求：“皇上，我与月灵公主两情相悦，是以情不自禁，求皇上成全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