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答应不去找她
林染儿笑容浅浅的，带着对姐姐的怀念，有些凄美：“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全部手染鲜血了，这样姐姐知道了也会高兴吧？”
凤锦离看着有些难受，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染儿，你的善良不是乱给的，你应该给值得的人，她若是识趣，就不该同你抢摄政王……”
说着语气有些狠戾。
林染儿连忙道：“师兄，我知道，我知道她是皇帝的女儿，我看着她就会想起姐姐那凄惨的样子，但是我不想逼王爷，他那么喜欢姐姐，又要对着皇帝的女儿，他应该也不好受吧？”
“我不想给王爷添麻烦了，所以，师兄，你不必替我遗憾，我当好这个名义上的王妃就好了，至少能为姐姐守住她应得的东西。”
凤锦离沉默了一下：“是我想的太浅，真是为难你了。”
“没有啊，能为姐姐和王爷做些事，我很高兴的。”
女子声音轻快，透着喜悦。
转角处的摄政王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染儿你不必掩饰，师兄知道你喜欢摄政王，若是终有一个人能代替裳儿嫁给他，师兄只愿那个人是你。”
“师兄你别乱说。”
“我哪里乱说了，你日日为摄政王发呆伤神，为他妥协，记着他的喜好，顾着他的心思，甚至连他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的那个女人，你都爱屋及乌去关心了，旁人都看得清楚。”
“师兄……我……”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你思虑太多，身子也受不住你折腾，我刚就见你有些憔悴，所以跟过来给你看看。”
“多谢师兄。”
他们进了屋子。
摄政王推着轮椅转出来：“身子不好就别想那么多，近日本王不会去找她，就陪着你喝药，若是身子还不好，本王就送你回谷。”
林染儿紧张的说：“染儿知道了，王爷你别吓我。”
凤锦离神色好了些，他睨了她一眼：“你别光说染儿，你自己也少折腾，你这腿虽说是假瘸，内疾却是真的严重，若不注意，日后上不了战场也别怪我。”
“好。”
他答应得利落，凤锦离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拿出师兄的样子训人，脸色就很黑，林染儿悄悄做了个鬼脸，他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两人都听得进他的话，他的声音温和了下来：“我听兮羽说，她今日去了宫里，想必皇帝又让她做什么了，你就是去了她那里，也小心些。”
摄政王缓缓道：“她还去了医馆。”
凤锦离显得自信：“放心，我做的药，除了师父，没人能发现端倪。”
林染儿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奇的听了一会儿，靠在矮榻上就睡着了。
轻微的呼吸声传进耳中，凤锦离放轻声音：“你为了她，忽略了染儿许多，还是多陪陪她吧，正好我给你们一起开药方调理一下身子，这院子都是自己人，也省得被她发现。”
“好。”
凤锦离没话了，对方这么配合，他也不能鸡蛋里挑骨头。
林染儿醒过来的时候，摄政王还在她的房间，她神色欣喜：“王爷一直在这里陪染儿吗？”
摄政王看着她喜悦的样子，颔首：“嗯。”
林染儿笑容甜美：“染儿真高兴，王爷今夜还走吗？”
纯真的小脸上是等待夫君恩爱的期盼与温情。
摄政王看到她的喜悦，心神恍惚了一下，曾经有人给了他家人的温暖。
“阿焰，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吃东西吧！”
“你怎么不先吃，等我干什么？”
“阿焰，裳儿说过，要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当然要等你一起啦，好啦，走吧。”
“傻。”
“是是是，聪明的摄政王殿下，赏脸吗？”
“……”
女人笑意浅浅，他万年不变的容颜染上一抹微笑。
林裳儿，是他黑暗生命中的一丝光亮，那年心冷如他，毫无生气的他，是被她一点一点暖回来的。
她可以在他躺在榻上生无可恋等待死亡的时候，直接撬开他的唇给他喂食，也可以粗鲁的把她丢入药浴桶之中，还可以把他弄在轮椅上推出房屋，让他看到谷中充满生机的景象。
凤锦离看到的他不动声色，却是因为他颓废的样子他没见到而已。
他那么怂的样子，只有裳儿见过。
养伤的时候，她提了身旁的小兔子，放在他的腿上，拉起他的大手放在小兔的身上。
他下意识的捏紧，稍稍用力，那个小生命便会陨落。
她笑道：“强大如摄政王，随手一捏便可取了它性命，如何，敢吗？”
最终他是没有捏下去，不是不敢，也不是不忍心。
而是不屑，不屑于欺压弱小，若是这兔子在林间奔跑，他可一箭取了这畜牲性命。
如今，却是不行的。
林裳儿问道：“现在还想死吗？”
“不回答？那就是否认了？知道你恨不得掐死我，那行，等你好了，你可以报复回来。”
他的大掌附在兔子脖颈处，许久之后，他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他受伤以来唯一的动静。
那女人啊，明明不忍心让他杀了那个小宠物，偏偏还用那般挑衅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对她漫不经心道：“本王怎会不敢，说来，这几日本王与你的怨恨挺多的，本王也想报复回来？”
“王爷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与我这个小女子计较呢，再说了，我可是您的救命恩人，王爷难道要做忘恩负义的人吗？”
他当时说的，是“要本王不介意也行，你跟本王回京，当本王的女人，本王就不计较，如何？”
那时他说出的这话，是表达自己的心思，他期待着这个纯真又略带调皮的女子带给他的惊喜。
她轻轻一笑，迷了他的眼：“王爷追得到我，我便随了王爷。”
再看去，是女子欢快离去的背影。
她没有拒绝，说明也是喜欢着他的。
可惜……
他已经拥有不了了。
那束光，已经被人破坏得四分五裂，再也融合不起来。
如今只有这个与她性子并不相同，流着和她一样血液的女子在他身边。
眼底浮现些许细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