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上哪儿去了
头牌花魁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
“我不想轻易地放过那个狗官，我要给父亲和姐姐报仇！”
“我将母亲送出城，托付给其他亲戚后，就开始准备我的复仇计划，恰好两个月后，城中就要举办四年一度的花魁竞选了，我知道那狗官的德行，一定会盯上这次的花魁竞选……我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去接近那个狗官！”
“为此，我专门去学了匕首刺杀术，我家之前家境殷实，我悄悄存了一些钱……我废寝忘食地学了近两个月后，觉得足够刺杀那狗官了，便参加了这次的花魁竞选。”
“在准备复仇的过程中，我竟还意外地结识了两个姐妹……他们跟我一样，家中都有亲属被那狗官所害，于是我们便一齐联手，三个人总比一个人要更容易成功。”
“后来，我们三人在暗中调查那狗官时，发现那狗官还在背地里做着贩卖女子的勾当，那些被骗或者被绑来的女子，都会先被他……然后再卖到外地的地下青楼，若是有些姿色的，还会被他当做‘礼物’，送给他的上级或者其他官员，这也是他一路升迁以及我们告不倒他的原因之一。”
“有一次，我们在酒馆商议细节时，被酒馆的老板娘知道了，她劝我们不要用这种方式与那狗官换命，可我们都心意已决，她见劝不动我们，便提出可以帮忙接应我们，我们问她为什么要帮我们，她说，她也是女子，见不得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发生……”
“可那老板娘也有她的苦衷，她只能尽力接应我们，至于以后我们能不能逃脱，那就得看我们的运气了……”
“后来的事，国婿应该都知道了，我们三人顺利地争得了前三甲，并有意暗示那狗官，我们愿意服侍他，于是昨晚，我们就被带到了府衙的密室里……在进入密室之前，衙役搜了我们的身，我将匕首绑在大腿内侧，藏在亵裙下面，还有个姐妹将迷药藏在空心的饰品里，衙役并没有搜出来……”
“可不知为什么，昨晚那狗官竟然没有来，听看守我们的衙役议论，那狗官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正巧我们之前也知道了公主和国婿就在府中，于是临时改变了计划……”
“无论是刺杀狗官或者刺杀公主国婿公主，被抓都会死……可是，杀了狗官，他的罪行就不会被世人所知，同他沆瀣一气的其他狗官，就会逃脱制裁，我们想他死不假，可也希望世人都能知道他的恶行，与他狼狈为奸的其他狗官，都能受到制裁……”
“我们知道公主和国婿一定是微服出访，在那狗官的地盘上出了事，那狗官一定脱不了干系，朝廷就会调查他，他做的那些恶事，就会被调查出来……况且，况且我也想赌一把，如果公主或国婿愿意体谅我们，我们或许可以不用死……”
头牌花魁一口气讲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忽然又跪倒在了公子瑾旁边，还未等她开口，公子瑾就说道：“你赌赢了。”
“嗯？”头牌花魁抬起头来，眼底的惊喜夹杂着几丝不解。
“我说你赌赢了，我会帮你们平冤，也不会追究你们。”公子瑾说道。
“可是……为什么？”头牌花魁难以置信地看着公子瑾，似乎不相信公子瑾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帮助她们。
为什么？因为我也是女子啊！
公子瑾在心里答道。
头牌花魁见公子瑾不说话，以为公子瑾在想着要她们如何报答，便又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心中的感激皆化作眼中的诚恳：“……小女现在一无所有，国婿若是想要小女报答，小女愿意终身服侍在国婿身边，即使做牛做马也无怨无悔……还有我这副清白之身，国婿也尽可以拿去……”
“哎哎哎！”公子瑾跳脚喊道，“我可不是那狗官！”
头牌花魁急忙改了口：“那小女愿做宫人，一辈子服侍国婿，终身不嫁！”
“那倒也不必。”公子瑾将头牌花魁扶起来，“等将这狗官的罪行揭发，你就去好好陪伴家人吧！”
在忽明忽暗的篝火映照下，头牌花魁的眼睛像是被骤然点亮：“这么说，国婿是不是马上就可以……”
“那倒也不是，我和公主此次出行的确是微服，不方便暴露身份，因此也望你们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
看到头牌花魁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公子瑾又补充道：“不过，现在倒是有个办法，你们愿意一试吗？”
“愿意愿意！”头牌花魁不假思索地答应道，“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愿意……”
“那倒用不着。”公子瑾看这头牌花魁总是“一厢情愿”，便赶紧将自己想到的法子说了出来。
“真……真就这么简单？”头牌花魁半信半疑。
公子瑾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这是现在能想到的成本最低的方法了，那狗官在府中各处都供奉着神女像，还贴着镇阴符，足以说明他十分惧怕那些受害女子的‘鬼魂’……你们本就是受害女子的家属，自然知道她们生前的事，模仿她们生前的样子，应该不成问题。”
“然后，我们就借口，需要在神女像前烧掉写有‘我们’真实死因的供词，‘我们’的灵魂才能得以超渡，诱那狗官自己写下供词并画押？”
“对，等那狗官写好供词之后，你们就想办法把那府官迷晕，第二天早上，你们只需装作‘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的’样子，让他狗官放松警惕，然后找机会将他写好的供词拿给我，我会安排驿骑加急送回京城。”
“好！我这就回去，跟我的姐妹们商量细节！”
二人结伴回到了府衙，头牌花魁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公子瑾也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卧房，待推开卧房的门后，公子瑾吓得差点跌坐到地上——
璃儿并没有像公子瑾预料的那般熟睡，而是抱着胳膊阴沉着脸，坐在床边。
“说，你上哪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