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岳父的考验二
翌日傍晚，公子瑾站在一栋富丽堂皇的楼前发呆。
楼门口高悬着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字：满庭芳。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一家歌舞楼，此时正是上客的时候，楼外门庭若市，客人比肩继踵。
五皇子从后面揽上公子瑾的肩膀，嬉笑道：“走啊！进去吧！”
公子瑾将五皇子揽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甩掉：“你说要带我出宫玩，就是来这儿啊？”
“对啊，怎么了？”五皇子又拉着公子瑾的胳膊，“好不容易趁着小妹被父亲叫走，我才有机会带你来啊，整天在宫里，都快闷死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好好放松放松。”
“我不去。”公子瑾往后退着，“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我先回去了。”
“哎哎，别走哇！”五皇子拦住公子瑾，“这是京城里最大、最好玩的歌舞楼，前阵子重新开业，召了不少其他国家来的新艺妓，走吧！”
五皇子说罢，冲着楼前几个揽客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又朝楼内说了句什么，很快楼内便冲出了一群美女，将公子瑾团团围住，生拉硬拽地将公子瑾拉了进去。
公子瑾一进到楼内，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楼内玉做地板金做顶，珍珠为幕银为柱，墙壁上镶满了水晶，帘上缀满了玛瑙，灯火通明，极尽奢靡，让人每走一步，都好似坠入云山幻海，身边艺妓穿梭如流，各个都是人间绝色。
“走！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间隐蔽的房间，你尽管放开了玩，我不会告诉小妹的！”五皇子说着，便冲那群美女挥挥手，美女们会意，簇拥着公子瑾，将公子瑾塞进了楼上的一间厢房。
公子瑾进了门，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刚才那群美女们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儿实在太冲鼻了。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从内室传了出来。
“公子，你来了。”
原来内室里早有一位绝色佳人等候。
公子瑾绕过屏风，掀开珠帘，走了进去，佳人看见公子瑾进来，嫣然一笑，紧接着便奏起了手中的琵琶。
公子瑾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桌边，静静听着，任由佳人弹了一曲又一曲，过了半晌，佳人忽然停了下来，带着幽怨说道：“公子如果不喜欢，尽可以跟奴家讲，可是，公子这般不理人，岂不伤了奴家的心？”
公子瑾终于等到这佳人弹累了，便借机说道：“那你下去休息吧，银钱也不会少了你的。”
佳人似乎有些为难，抱着琵琶不肯离去。
公子瑾见此，便对佳人说道：“不如……我们做点有动静的事？”
“有动静的事？”佳人放下了手中的琵琶，直接斜坐在了公子瑾的腿上，一边扯下衣裙，露出半边香肩，一边冲公子瑾抛着媚眼，娇滴滴地说道：“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宫商……公子说的，可是这件事？……”
公子瑾将佳人的衣服重新拉回肩上，把佳人推开，说道：“你去帮我拿笔砚和竹片来，竹片要多拿一些！”
佳人诧异道：“拿那些干什么？”
“这你别问，你去拿来便是，哦对了，再叫两个佳人来！”
“再叫两个？”佳人更诧异了，“奴家一个人伺候您还不够？”
“不够不够！”公子瑾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这种事当然是得大家一起来才开心啊！”
佳人目瞪口呆。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公子瑾抬手一指，“有个跟我一起来的人，都记他账上！”
“啊，奴家不是这个意思！”佳人说罢，就匆忙跑了出去。
……
五皇子喝了一会儿酒，便悄悄来到公子瑾厢房的对面，找到了之前买通的老鸨：“怎么样了？”
老鸨躲在暗处，一直偷偷地观察着公子瑾的厢房，见五皇子来问，便如实回答道：“他和艺妓一直在里面。”
“哼！”老鸨的回答仿佛在五皇子意料之中，“我就说嘛，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诱惑。”
老鸨忽地扭过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下五皇子：“你不是也受住了吗？老身给你找了那么多艺妓，你看都不看。”
“咳咳。”五皇子有些尴尬：“每个人爱好不一样嘛……对了，他们进去多久了？”
“哎呀，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吧？”
“啊？都一个时辰了？”五皇子说道：“时间过得这么快啊……他们一直没出来过吗？”
“对啊，还没出来过……哦对了，只有艺妓中途出来过一次，还带了两个艺妓进去。”
“什么？！”五皇子惊道：“那也就是说……他们……那房里是四个人？……他跟……三个艺妓？”
“对啊！”老鸨说道，“他说他的账也是你付。”
“啊我付我付！”五皇子随口应着，心里有点慌了，自己奉父皇之命，有意安排了这趟行程，想考验考验公子瑾是否是个贪图美色的放纵之人。公子瑾和那个艺妓一直在房中，这倒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回去跟父皇如实禀报就是，可现在这种情况却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没想到公子瑾竟然玩这么大，还让自己付后来的两个艺妓的“那种钱”，现在若是再不阻止他，事情可就严重了。
想到这儿，五皇子赶紧往公子瑾的房间跑，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听楼下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阵喧闹，一个男子义正言辞的喊道：“都别乱动！严查风纪！……这里的老板呢？给我出来！……”
“糟了！”五皇子拔腿就跑，来到公子瑾房门口，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欢笑声戛然而止，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整齐齐地回头看着他。
五皇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围坐在外室圆桌边的四个人，四个人手里都拿着竹片做的手画的雀牌，圆桌上还散落着一些雀牌，那三个艺妓，脸上多多少少画着墨水，公子瑾脸上的墨水最少，但也有三道墨水印子。
“你们……在干嘛？”五皇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看不出来吗？”公子瑾扬了扬手里的雀牌，“玩雀牌啊！”
“哦……哦……”五皇子松了口气。
“我听见楼下的声音了。”公子瑾站起身来，拿了帕子擦掉了脸上的墨水，“看来是捕快来清查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回去吧！”
“好好！我们快走吧！”五皇子答应着。
……
五皇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晚会突然有捕快来查，不过公子瑾倒是心如明镜，因为这捕快正是自己“招”来的。公子瑾跟三个艺妓玩了一会儿雀牌，便趁她们洗牌的时候，偷偷来到窗边，将写着“速来查风纪”的竹片扔到了窗外，捡到这竹片的人自然会去向官府报告——因为一旦查实，会有奖金。
五皇子回了宫，连夜将情况告诉了皇帝，皇帝十分满意，又召来舅舅：
“可以布置喜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