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慕容清
两人根本不信萧浅云。
“既然没有,那子维和你说说情况。目前旭和华时雨,包括一众将士都已回冀都,但庆亲王却改道去四王城。四王城是空城,空城作为囤积兵马粮草的地方。非常合适。”
“殿下是陪她好大哥去忆往昔。”萧浅云说。
“还是有信来往的。”镇西侯不爽萧浅云说谎。
“是吗?可有人不这么想。具子维得到消息,一些被打散的残兵,包括游民,都在朝四王城进发,目前汇聚人数最多已有万人。其中数应城城主最有组织。这些人加起来有十多万。子维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庆亲王。”
“殿下要想起事,岂会留家眷在冀都。”萧浅云说。
“我也想到了。故而想到和镇西侯一起来问问你。”
“庆亲王虽没有另立之心,却有夺权之意。改道四王城是陪慕容清回忆往昔,可回来后就是另一回事。”
“有人不想让她回冀都。”
“旭目前还没有将兵权交给镇西侯。”
“陛下没有发话,本侯也不好贸然讨要。”
“我已去信几次催促亲王赶紧回来,但都没有回应。”
“感谢二位对殿下的厚爱,萧某在此谢过。”
子维点头,“不过我还是想听她当面感谢。算了,老臣亲自走一趟。”
“没必要吧?”
“是啊,就是去了,子维能做什么?”
“去劝她别冲动。”
“您还真是好人?!”
“身为长者,引导和规劝晚辈是应该的。何况两个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旭也好,庆亲王也好。何况亲王虽然冲动,但还算听话,也懂得尊重长辈。只要不贴脸为难,她都能顾全大局。”
“这一点比旭强多了。”镇西侯说。
不过他想到旭偷拿军功册,这应该已经算是贴脸为难了。镇西侯有些忧心。但没敢跟子维说。
“您是希望殿下这次也能顾全大局?”
子维点头。只有庆亲王平安,他才能和旭皇子周旋,也才能限制旭皇子的行为。
送走两人后。
萧浅云想了半天,越发感觉不安。
如今要对翎羽不利的也就只有皇帝和旭皇子。
皇帝碍于镇西侯和国相不会轻易动手。
只有旭皇子,她必须搞清楚旭皇子的计划。
萧浅云向旭皇子府递了拜帖。
旭皇子看到萧浅云的名字,忍不住笑了。
等见到人,果然如国相所言,腹部鼓起。
“萧浅云,萧大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为翎羽做事?她还真不懂得体恤下属。”
“多谢皇子关心。不过浅云不是在替她做事,而是为浅云的前程。一直以来,浅云都觉得,亲王能给我想要的前程。不过有些事,并非只一人可以。只要皇子愿意,浅云也能得到想要的。”
“呵呵。你凭什么认为本皇子会需要你效力!”
“那您什么时候需要,告诉浅云一声。还是说,您认为自己是亲王的对手。不瞒您说。在您和亲王都不在的这段时间。整个冀都到大小官员,浅云都见了一遍。如今谁不认识浅云。虽然浅云如今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可要想做一件事也不难。之前有几十人联合说吃我们家的冰吃出病来,浅云不过是一封信就解决了。”
“……你来本皇子府上耀武扬威?”
“怎么敢。”
“你最好是有事,浪费本皇子的时间,你不配。”
“皇子气宇轩昂。嗯~难道不能是为了多看你一眼而来吗?浅云想必是入不了你的眼的。”
旭皇子愤怒。
“来人,把她赶出去!”
“哈哈~皇子向来能屈能伸,如此就受不了了?”
“本皇子为什么要听你这贱人的胡言乱语。”
被皇子赶出来有点狼狈。
“呵呵~浅云。近来可好?”
来人一身暗红色官服,容貌英气,气宇轩昂。
“新跃呀,还好是你,要是旁人看见,浅云的脸都丢光了。”
如今的高新跃任职少监。
“翎羽呢?何时返程?”
“好没良心的人。她现在估摸着和勾玉正难分难舍呢!唉~要不是你犹犹豫豫,现在就是府里的主子,好歹在冀都也有个能给萧某出主意的人。主位的郎君太谨慎了,从不拿主意。萧某好难啊!”
“翎羽是遇到难处了?”
“她都不关心你,你管她遇到什么难处!”
高新跃以为翎羽也就两三个月就能回来,可眼看半年了,殷也灭了,旭皇子都回来了,她还没有回来。他有些急,很想见到翎羽,确认她安全。
虽然和翎羽相处只有短短几个月,却是最自在惬意的,再任性再无礼都不会责怪他。
“殿下喜欢你,可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她不会为难你的。”萧浅云说。
“……不用你说,本官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
“在去四王城的路上。”
“她为何不回来?”
“王夫都不急你急什么。好了好了,现在该你回答萧某问题了。你究竟喜欢殿下什么?”
“……她像我母亲。”
“哈?”
“理想中的。”
“虽然她确实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算起来,她比你还要小两岁。你要找母亲,应该让你父亲帮你找。”
高新跃脸红。
“我们殿下很多时候都很孩子气的。不过,萧某可以帮你。前提是我们殿下能平安返回。”
所以在翎羽和慕容清前往四王城的这几天,不管是旭皇子府里的人还是萧浅云等人都忙疯了。
甚至连香璇公主听说翎羽去四王城都迫不及待的召集人马赶去四王城。
而现在翎羽和慕容清还在路上溜达。跟着的左岙和郭将军面面相觑。
“大哥怎么就想不开要亲自带兵出征?”
“为何说是想不开?”
“即便是许多年前的事,人们早已淡忘了,甚至在这之前,我都不曾听说‘和平使’这一称呼,可在大哥来冀国后,还是听到了,可见这一称呼背后意味着什么,想必大哥为此也吃了不少苦,可现在领兵,与这称呼相背,甚至招人诟病。”
“不过是胡乱议论得来的称呼。年轻时,总以为把话说清楚了,把利益分割清楚,就可以了。就像分糖果,平均了就能做朋友,手拉手。
把烽火台推倒,把疆土划分清楚,将各自政策协调好。呵呵~看上去确实有成果,一开始的效果也确实很好,相互贸易往来。但一有摩擦就开战,谁都不想吃亏。就像殷。出现衰落,立刻迎来亡国。
表面和平,实则都在蠢蠢欲动。既然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我就参与终结这一切。要打就放开了打。
至于诟病?做都做了,人也老了,还怕这个?让他们说去吧!”
“大哥虽不年少,却比年轻人有魄力。听说大哥为了四王城一聚,走了三年。拜访数万人家,遭人奚落嘲笑,甚至打折了腿。期间风餐露宿,艰苦时只能饮水饱腹……差点儿病死途中,付出如斯。却能一夕舍弃。”
慕容清陷入回忆,“年少轻狂啊。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和三妹一样实在。”
“哈哈~十二三岁时,我还在宫里追着太监宫女打。”
“三妹不像是动不动就跟人动手的。”
“有个人告诉我,任何不敬,哪怕是一点点感觉,都要去扞卫。做公主,也要做最强势的公主!”
“到底谁这么教你的?”哪个混蛋这么教小孩的?慕容清好奇。
“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人很好,会带我放风筝,沾芝麻糖,热了还会专门做了个木盆,装了冷水,还有人打扇子……”
“这么好的人,三妹怎么能忘记了?”
“后来再没有见过。说起来,我记得你了解冀国国相,他做过本王一段时间的先生。那家伙可坏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是本王自己要求的?”
“看来三妹忘记很多事。”
“毕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实在想不起来。”
“说起来,我的先生也是位博学的尊者,他原本是位即将继位的世子,可惜落了难,流落锡城,也就是我的故乡,在那里租了几间屋子,办了私塾,如今宋国不下百的官都是他的学生。而他到死所收弟子也不过三百人。先生从不管我们资质如何,也不问可曾启蒙,就是大字不识的他也教。不管是三四岁,或许三四十都一样教。可不管是怎样的人,不出三年都能到同一水平。熟读四书五经,引经据典,考无不知。
先生除了上课,从不与我们说其他的事。就是他的身世也是在我们众多学子的逼问下才知道一点。多余的便不知道了,姓什么,什么名?唉~”
“所以,大哥不知道授业恩师的名讳?”
慕容清点头,“要不是先生,和师兄们,慕容清哪里能有今天。”
“……大哥也不曾愧对恩师授业。”
“不过是不曾落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