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裂隙
回到营地。
翎羽看向慕容清和旭皇子。
对于历酋的尸体，无人敢动。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妹，不是放二哥走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清问。
翎羽说，“二哥与我决斗，输了。”
香璇冷笑，“还以为你有多看重结义感情，原来是要避开慕容大人，这样杀了历酋就没人说你了。”
“呵呵～三妹要真这么想，就不会把尸体带回来了，三妹打算怎么处理？”慕容清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挑拨。
“打一副棺材，给殷国送去。”
旭皇子说，“这事交给我来。”
翎羽点头，“麻烦你了。”
“此事因香璇而起，我身为哥哥，代她向你赔不是。”
“哥哥，凭什么，什么叫因我而起，历酋可是她抓回来的！”
翎羽无视蛮不讲理的香璇，对旭皇子说，“本王乏了。旭皇子，没什么事这次庆功就不去了。”
“你去休息。”
“历酋将军的身体找人缝一下，穿戴整齐。再运去坞城。”
翎羽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慕容清见没起争执，有些无聊。
“乎～好没意思，我也有些累。旭皇子，今日庆功应该也没什么要紧事。”
“没有。我也有事，亲王交代，还是尽快处理了。现在天气炎热，时间长了尸体就臭了。”旭皇子也没心情庆功了。
“总是要有人主持的。我这边交给郭将军，亲王可以交给华将军。旭皇子交给谁？”
旭皇子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交给谢念衾。
“哥哥，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让他来。”
谢念衾听说翎羽不参加，心里高兴，又听说旭皇子对他委以重任，更加欢喜。
天知道他每天看到翎羽心里有多紧张，生怕翎羽注意到他。
自己虽然不算绝色，但脸蛋光滑，身材容貌都是出类拔萃。
至于香璇公主认为他难以胜任，完全是无稽之谈，“旭皇子放心。交给我，不会后悔。”
旭皇子经过和谢念衾的相处，知道这人除了有点自恋，没什么毛病，重点是他讨厌翎羽，这就不用担心。
“哥哥，就不能让我试一试吗？”香璇公主说。
旭不想。
以前他只觉得香璇娇纵任性是可爱，现在有点烦躁。
“你今天被历酋挟持，受到了惊吓，好好休息一下。”
“我没事的，哥哥，我就是想在关键时候帮你一把。”香璇公主说。
谢念衾说“不用麻烦公主，公主还是让绪承公子陪你玩。女人就该好好玩，不要参与男人的事。”
在谢念衾看来，这个香璇和翎羽是一路货色，都是烦人的女人。
“别为难谢将军，香璇，谢家能出力，对我朝是好事。谢念衾武艺不俗。”
香璇说，“都怪哥哥你自己，如果没有杀了张诚他们，哥哥也不至于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
旭皇子为什么要杀张诚？
那是庆亲王府给长女办生宴后。
旭在庆亲王府受尽羞辱。
回府后日夜难安，后来被查出怀孕。
父皇那时对翎羽愧疚而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朝臣对他避而远之。
而张诚他们却劝他不要违抗皇帝的命令。
他日夜惶恐，却听到张诚几人在背后议论。一气之下，旭杀了府上所有客卿。
那时只有香璇时常看望他，陪他渡过最难的时候。
想到这里，旭为方才对香璇的态度感到愧疚。
“你是唯一的妹妹。”
见到旭的态度松动，香璇说，“哥哥去庆功，历酋将军就交给我来处理。不过是买一副棺材， 又不是什么难事。”
“嗯。”旭皇子还是不忍心拒绝香璇第二次。便同意了。
正好翎羽和慕容清都不在，是他拉拢人心的好时候。
此次是为拿下蒲城和胤南城而庆功，经过一番交涉，确定是真心投诚。就将两城大人都叫来了。
如今两城已经被控制，宴会便在胤南城府衙。
两城大人都恭恭敬敬的给旭皇子行礼，又问了翎羽和慕容清。得知那两人都以身体不适为由，两城大人虽然不悦，却也不敢多问。
知道宋冀联军的目的是攻下整个殷国，两位大人还贴心的送上了布防图，提供了后面几座城的主事信息。
等到酒过三巡，上来一群少年，身姿婀娜，歌声婉转。
见旭皇子有些许困惑，胤南城主说，“这些少年都是经过训练的，身段比女子妖娆，而且，男子比之女子，身体更具韧性。许多女子做不了的动作，这些少年经过训练便拿的出手。皇子见惯了女子的舞蹈，偶尔看一看这少年，也是别有风味的吧？”
旭皇子认真看，少年水袖云裳，肌肤若隐若现，腰上系着红绳，脚上挂着铃铛，赤脚起舞，踏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砰砰’。轻缓时也如落在云上。
不见得有多出众，但胜在新鲜。
胤南城主又说，“皇子，这些都是小人府上的，要是看上了，就当是小人孝敬您了，我们陛下虽然容貌好，可喜怒无常。并非我等见风使舵，不忠不义……皇子可知肚腩君，那是陛下的授课恩师，只因为一句‘君不知耻’就被开膛破肚，挂在朝殿上。朝臣上朝时，第一眼便看到肚腩君的惨状。如这样的恶行，新君上位后每半月就有。”
“还有戮女君，只因为劝新君早日立后，新君便以为他想让女儿做皇后，逼迫那位大人和女儿发生关系，那位大人不忍女儿受辱，便杀了女儿而后自尽。新君仍不放过，将两人衣服扒光叠放一起摆在大街上，供路人参观。”
“如此种种，实在寒心。”
……
“道听途说，本皇子也有耳闻，却不知如此恶劣。只知新君暴虐，杀朝臣。要知道这样，殷便不该存在。”
“新君太会隐藏。谁也没有想到啊！”
“幸有穆王。可穆王势弱。”
“那是过去，如今穆王拥兵，风头盖过新君，那将是劲敌。”
“冀有庆亲王，区区穆王怕什么！”
“呵呵～毕竟新秀。我冀国军队到目前还未受挫。两位放心。既然已经投诚，便是本朝臣子。哪能让你们朝暮不接。”
“有皇子的话我们便放心了。”
于是再次举杯共饮。
……
这一场宾主尽欢。
等到了下午，旭也忙完了。翎羽也从杀死历酋的悲痛中走出来了，按她自己的话就是，“死在本王手里，亦是一代大将的殊荣。”
翎羽还想看历酋最后一眼。
好在她赶上了，棺材好没有出发。
“打开看看。”
“已经装好了。”
翎羽看了一眼香璇，“打开。”
左岙看香璇的人不肯让开，“你们几个是听不到殿下的话，还不动手。”
左岙招呼手下人挤开香璇的手下，要强行打开棺材。
“姐姐，害怕～”雀儿抱紧翎羽。
“别怕。”雀儿真爱装。翎羽也乐意她这样藏在自己怀里。
“姐姐～保护雀儿。”
棺材被撬开，雀儿吓得缩进怀里。
不仅雀儿被吓到了，翎羽也被吓到了，“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只砍下了历酋的脑袋。
“抓起来。”左岙招呼手下人将香璇带的人连同香璇公主一起控制住。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慕容清和旭皇子。
旭皇子看到香璇被摁住，“庆亲王，你要对香璇做什么！”
“旭皇子，你要不要看看，本王交代的事，就是这样对待的！”
众人看向棺材，七零八落的尸体，看不出原本样子。
旭皇子心虚。
“哥哥～”香璇哀求旭皇子。让旭心疼不已。
翎羽看出来旭并不知错。
“旭皇子，既然无视本王！那也没有必要共事。”
说完翎羽也不管旭皇子如何，立即安排人将尸体拼凑起来。又找来针线。一块块缝上。
慕容清在一旁看着，悠悠开口，“旭皇子连自己的妹妹都管不好，看来本官还是要慎重考虑。这不只是殷国的将军，也是本官的二弟。结义感情，不是戏言。”
“确实是我疏忽了。”旭皇子知道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对自己十分不利，“历酋将军，抱歉。”
“呵呵～对着尸体道歉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能活过来不成？旭皇子，我一直敬你，能够忍，有容人之心。皇子难道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吗？老夫可不敢和你一同进退。老夫老了，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为难。”慕容清说。
这老东西搁这里要挟，谢念衾原本看翎羽在这里，不敢说话，但要挟旭皇子，他不能忍，“慕容大人，我们皇子什么时候为难你了，你不要仗着一张嘴胡乱说话，混淆是非。”
“这位小将军，老夫怎么就混淆是非了，你说说看？”
“历酋是皇子杀的吗？”
慕容清摇头。
“尸体是皇子碎的吗？”
慕容清摇头。
“皇子什么也没做，你说他为难你，慕容大人，皇子怎么为难你了！”
慕容清看他这样较真，笑着说，“小将军，老夫说错话了，可能是老夫觉得为难，毕竟一边是老夫的结义二弟，三妹。一边是皇子。老夫一时不知何去何从。皇子，老夫可能要考虑一下。至少也要陪一陪三妹，三妹杀了二哥，如今又是这样的惨状，我怕她想不开。”
众人面面相觑。
“大哥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