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死的太憋屈
辛老妇酝酿的情绪被打乱，坐下，“我不过是以色侍人。modaoge可凰亲王不一样，她看出了我的难处，她也能让皇子心悦诚服。我受够了那些看人脸色胆战心惊的日子，只有她，一视同仁，所以在一天我一把火烧了辛府，带着府上财物，招募人员。可是我终究是深宅大院的人，招的人都是些骗吃骗喝的浑人，等到谋划攻城时人全跑了，不仅跑了还带走了积攒下的银钱粮草。 我呜呜呜～我不仅没有帮上凰亲王的忙，还落得孤身一人流落街头。好在上天垂怜，我又振作起来，这次我小心谨慎，只招那些漂泊无依的孤女，她们虽然胆小，但是她们不会背叛，逐渐的就有了三十多人，可是就在我想再次联系亲王时，却得知她的死讯！……我几乎绝望。”
翎羽想，三十人，好勇敢，好可悲。
“你为何而来？”翎羽问。
辛老妇终于听到了这句话，“亲王，如今我手下已经有了108位士兵，愿意归附亲王，只求亲王能继承凰亲王遗愿，为她正名！”
“嗯，你这些年困苦，我替母亲向你道歉。只是不知，本王该如何做，本王虽然坐拥王府……”
“殿下，我将她们都带来府上，请殿下亲自过目！”辛老妇说。
“本王的意思是，本王不懂统领军队。”翎羽说。
“殿下，只要您愿意，我带着她们为您冲锋！”辛老妇说。
“不，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殿下您需要考虑什么？”
翎羽想着，萧浅云说过，外人忌惮，又虎视眈眈，“我要派人去你的地盘看看，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殿下，您要亲自去！”辛老妇惊喜。
她的惊喜太过明显，被翎羽尽收眼底。而且她方才明明说的是派人去，而非亲自去，“我该如何称呼你？”
辛老妇说，“殿下，我只是草莽之人，幼时确实有名字，叫爱儿。”
翎羽想笑，而她确实也笑了，“我叫你，辛将军，如何？”
辛老妇惊喜，“我必定以殿下马首是瞻！”
“你倒识趣！辛将军。”翎羽端起茶杯，“本王去不得，不过本王可以派人去看看，你的军队，等看过之后，本王才有决断。”
辛将军疑惑。
翎羽问喜顺，“你可愿随辛将军回去一趟，替本王了解一下，看看有什么欠缺的地方，本王也好，助辛将军一臂之力！”
辛将军看着翎羽，又看着喜顺，“他是宫里人？”
“嗯。”
“他是宫里人，殿下您就不怕陛下知道吗？”
“无妨，他是宫里人，但他也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翎羽说。
喜顺说，“殿下您说得什么话，我是宫里出来的，却是为您效力，您这话太伤人了！”
翎羽看着喜顺，“嗯嗯，对对，辛将军听到了吧。本王用人不疑！”
“可他是太监，又不懂统领军队？”
翎羽想就你那108人算个屁的军队，说，“不不，我不是让他去帮你，我是让他去看看，你那里缺什么，本王也好填补，你是母亲旧友，又为她遭难，本王只是想尽点绵薄之力！粮食，兵器，布匹，本王总要知道你们需要什么？”
“您不亲自去吗？”辛将军说。
“不了，本王府上事务繁忙，有客人在，需要招待！”翎羽说。
辛将军见她心意已决，忽又想起头上的步摇，拔下，“殿下，这是您母亲的步摇，是她赠予我的，如今交还您！”
翎羽拿过步摇，保存完好，“多谢辛将军。喜顺，你为辛将军准备酒菜，然后同辛将军一同上路。”
“不必了，殿下，我的军队在乎乎山，有些远，回去要走一天。我又没有马。”
“无妨，到时让人送你回去。”
翎羽看着手里的步摇，金灿灿的，不由得叹气。然后愤恨的踢脚，一脚踢在柱子上，疼得龇牙，撑着柱子。
她不明白母亲为何要高看一个没有本事，心肠狠毒，野心勃勃的女人？
几天后。
喜顺回来了，告诉翎羽，“辛将军确实有108位士兵，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用的是木制武器，唯有两把精铁长枪，十分艰苦。
翎羽问，“本王需要她们吗？”
喜顺说，“殿下，她们瘦骨嶙峋，有气无力，实在没有必要。”
翎羽说，“你送些粮食去，就说，让她们先吃饱。”
喜顺按她吩咐去办。
翎羽找到萧浅云，萧浅云情绪低落，“萧大人怎么了？”
萧浅云哭笑不得，“玉琼他，他一直看星泉，我想把星泉送回去！”
“本王花了三千两买下的。而且还是你说的，觉得她可怜。你是不是忘记了老鸨说得话。”
“记得记得，星泉命苦，要好好待她。”
“老鸨都会同情她，你却因为怕玉琼爱上她便要人重新回到过去！”翎羽说。
“说说而已嘛！你不会，喜欢她！”萧浅云说。
“是挺喜欢的，你看我来冀国，那些歌姬舞姬都没有带来，府上没有一个唱歌跳舞的，如今这个，三千两买来的，又会跳，又会唱。不能因为你怕玉琼看上她，就放走！”翎羽说。
“现在玉琼都不跟着我了，整天跟在星泉身后，拉都拉不住。他还冲我发火！”萧浅云掩面。
翎羽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没事。星泉长得漂亮，是个人都喜欢。”心里乐开了花。
萧浅云更难过了。萧浅云看到翎羽手上的步摇，问她，“你这是送给星泉的？”
翎羽想到正事，“这是母亲的遗物，是之前来访的老妇给的。”翎羽将辛将军的话以及喜顺带回的消息都告诉了萧浅云。
萧浅云听后经过分析，说，“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确实是来投奔你的，二是受人指使！我想你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吧！”
翎羽点头，“是啊，若是真来投奔倒无所谓，若是受人指使，那又是谁？”
“你害怕？”
“小心些总是好的。”
“你不是小心的人。”
“不是吗？看来萧大人不了解我！”翎羽说。
“你如今谁也见不到，朝中的人都避着你和王府的人，是旭皇子一家一家游说的，是上下官员一心。谁都有可能害你。任何一个人拿出亲王您的罪证，就是满朝的功臣！”
“危言耸听，恐吓本王！”翎羽说，“果然还是付玉好，她不会说这样糟心的话！”
“她是女皇的人，你知不知道，若是女皇要杀你，她会是第一个拔刀的！”萧浅云说。
“还有喜顺，我见着他与人通信。不止一次。”
“……”
“府上的人都是听付玉的，黎郡上下如今都听左岙的。”萧浅云说。
翎羽看着她，笑着说，“所以呢？”
“所以呢？”萧浅云反问，她要让翎羽意识到，这些人并非真的忠心于她。
“来人！”翎羽大呼，立即来了两人。
“拿下她！”翎羽指挥。
萧浅云被控制住。
翎羽拿过府卫手里的刀，将刀放在萧浅云肩上，说“你，不够聪明。”刀刃缓缓的靠近她的脖子，欣赏着萧浅云害怕的脸色，“本王给过你机会了，萧大人。”
“再给一次！”萧浅云说。
“一次又一次，本王会累的。萧大人如此，本王很为难啊！难道，真的只有刀架脖子上的时候，萧大人才会害怕吗？”翎羽问。
“萧某罪不至死！”萧浅云说。
翎羽想了想，“嗯。”叫府卫放开萧浅云。
“你是本王遇到的，最不老实的人！也是不老实的人里最聪明的。”翎羽说。
“那右渊大人呢？”萧浅云摸了摸脖子。
“……右渊？”
“您的义母，她难道就是个老实人？”萧浅云问，“你连她都放过，就不能放过萧某？”
“看来你知道不少。”翎羽想她必定是知道右渊的野心和阴谋的。
“臣子之间的交流罢了！”
“萧浅云，看来，我得让你知道，王府究竟谁说了算！”翎羽吩咐府卫将萧浅云绑在树上，不许人靠近，不许给水和吃的，不许同她说话。
然后翎羽去拜访月奴，却得知他去了舒府，翎羽便直接去了舒府，舒府不让进。翎羽便直接让府卫开路，对于舒府来说，带刀的府卫还是第一次见！
舒老气得指着翎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舒大人，我是来打听事情的。你看，”翎羽指着自己带来的十几个带刀府卫，“本王给足你面子了。”
舒老褶皱的脸上只有愤怒。
好在月奴安慰他。
看到舒老的心情平复了，翎羽放缓口气，不再咄咄逼人，“我来是为了打听辛府灭门案的。”
“你是想知道陛下为何忌惮你母亲吧？”舒老在思考之后问。
“是，请舒老告知！”翎羽说。
舒老开始回忆，“那我便都与你说，那时陛下初登宝座，尚未立后。按理说你的母亲会是皇后，但陛下有个先皇定下的婚约，便是如今的废后。你的母亲放弃了皇后的位置，让给了如今的废后。她想与陛下一同携手共同治理国家，对女子开放科举，召集兵马向外扩张。但是她怀了你，便暂时退出朝堂，就是那两个月的时间。突然有人起兵，打的是凰亲王的旗号。而后皇后的娘家人也开始向陛下施压。因为有第一个起兵的，便陆陆续续有人起兵，打的都是凰亲王的名号。虽然陛下知道她们趁这个时候起兵必然有鬼，可皇后说，“凰亲王的名号已经威震朝野！世人知凰亲王却不知陛下！”
就是她的一句话。所有人，和凰亲王有关的全都死了。而你的母亲也被气得不行，虽然生下你，但没过多久就死了。至于辛府灭门案，就是辛正奎夫人第一个起兵的！那个女人杀了辛府一家，那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你的母亲可怜她，便好心教她如何做一个士大夫之妻。谁知道啊，士大夫之妻没教会，却助长了她的野心！
所有人都知道，凰亲王没有错，可她死了！如今陛下，有自己的想法，可他的想法真的是自己的吗？呵呵呵！就连朝中的官员，都认为凰亲王真正的目的是将男权统治变为女权统治！”
“盛世之下，总会有所牺牲，殿下不要难过！”
翎羽坐了很久，很久。久到舒老都打瞌睡了。
“舒老，您是老人家，翎羽信您的人品，翎羽一直不敢打听母亲的过往，要不是有个辛老妇来府上，我宁可不知道这些。我不想知道她是如何死的，我宁愿相信她是真的要颠覆朝堂。我已经在做一个被人忌惮的亲王。可是，她却如此，卑微的，被陷害！”
“谁能想到啊！”舒老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