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 查探
江月白的表情微微有了一丝变化,好像只是随口道:“是吗?”
偏偏白敛不知道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还是刻意为之,比江月白更加面无表情的开口:“是的,主子。”
不仅如此,暗处藏着的那些暗卫也悄咪咪的露出头来——
“主子,属下广白。”
“属下山奈。”
“属下冬青。”
……
一个个的名字传到江月白耳边——江月白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暗处的人立马噤声,但江月白经过这一番也不再是无知无觉的模样。
恰巧此时处理尸体的另一波影卫回来了。
“主子,是姜家死士……”影卫跪在江月白的面前,一一将他们查探到的结果禀报,当然话少的可怜,能有多简洁就有多简洁,但在场的人都已经习惯也能听懂。
所有的矛头直指姜家!
江月白始终未发一言,他知道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就太简单了,姜家与江家同在江南这么多年,若他们真的有这样的野心和本事江家不可能无知无觉。
果然,跪在江月白身前的影卫说完后的下一句话就是——
“属下要借娘娘身边那个使蛊的人一用。”
“尸体有问题?”
“是,但影卫中并无擅长此物的人。”
影卫中有擅解剖之人,连续三具尸体过后发现了尸体上同一处地方有着极为诡异的地方。
“江大哥。”淡淡的嗓音像是要被风雪割裂一般,并不是江白月的声音。
影卫早就察觉了有人靠近,但是他们却并未阻拦来人的靠近。
姜妤撑着伞一步步的走到了江月白面前,红肿的眼睛看向江月白,嘴角再也扯不出一丝笑容,“江大哥,姜妤此行是想要一个答案,是姜风吗?”
江月白淡漠的和其对视,“江影。”
“那人的牙齿藏有剧毒。”影卫没有直接回答姜妤的问题,只是在陈述事实。
执行刺杀任务的暗卫会将牙齿磨空,在假牙内藏有剧毒,但姜风的身份显然不需要。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他的骨龄不对。”
一个人的年龄在外表上可以作假,但是他的骨头却不会。
主系统复制的“姜风”自然和真正的姜风一般无二,这一切都是世界意识为了将一切合理化和顺利的甩锅做出的改变。
姜妤很聪明,影卫的这两句话已经让她有了答案——不是姜风。
“主子,属下想请姜小姐辨别一物。”
姜妤看着影卫递到她面前的这一物,心弦略微有些颤抖,但她还是拿起仔细辨别……
“此物和姜家玉符一模一样。”姜妤说出这句话后却并未放下玉符,而是冷静的开口询问:“可以给我一盆水吗?”
暗处的影卫立马端了一盆水到姜妤面前。
姜妤当着江月白和影卫的面将玉符放了进去——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普通的玉进了水中一样。
姜妤微抿嘴角将玉符拿了出来,沾湿后的手被寒风刺的通红却毫不在乎,“姜家玉符浸入水中后中间会出现一条极为浅淡的红线……”
说到这里姜妤微微顿了顿,“若不是之前和阿意拿着玉符玩耍的时候,阿意将玉符浸入水中我亦不知晓此事。”
阿意这两个字像是钢针一样刺入了江月白的心,让他本以为已经麻木了的心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刺痛。
“此物并不是姜家玉符,但如果不亲自浸入水中怕是舅舅都无法分辨。”姜妤将玉符放回了影卫的手中,她好像看到了暗中无数只手对着阿意蠢蠢欲动——不,他们已经开始出售了,宛若当年一样。
为什么总是盯着阿意呢?姜妤的眼底蒙上一层浅淡的血色,被其隐藏的很好。
“江大哥,若是查出了背后之人请你一定要告知姜妤一声。我会修书一封给外祖,姜家玉符都能让人仿制,姜家一定有一个隐藏极深的人,姜家会给阿意一个交代的。”
哪怕那个人并不是姜风,哪怕姜家死士出了问题,但就是有人借着姜家的手对阿意出手了,而且这个人定是和舅舅关系极为密切之人亦或者就是舅舅的身边人!
只能请外祖出山了。
外祖虽然以学术闻名天下,但外祖母说起过外祖年轻的时候手段极为狠辣,在娶了外祖母后才收敛了起来走上了大儒的道路。
“好。”
“那姜妤就先告退了。”
姜妤对着江月白微微俯身后撑着伞在他身边走过,“阿意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拔刀缝合进行的极为顺利,现在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候……”
江月白知道这是在对自己说,他将阿意有关的每个字都死死的记在心里——阿意没事了,江月白眼里微微出现了一点光亮。
“莫太医说过了今晚才安全,夜里可能会——”姜妤像是知道江月白非常在意一般,但她说到这里就停止了,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江月白屹立在风雪中的背影,施施然的走了。
想知道?自己去问!
这么想去看阿意偏偏要在这里忍着,也不知道最后受罪的是谁?
江月白确实想知道,但是他也非常清楚自己现在不适合见到阿意,声音暗哑,“白敛,你和广白去里面守着大小姐。山奈去请君巫来,其余人跟着我。”
在阿意醒来之前他一定会把背后之人揪出来!
“是!”
除了白敛三人,其余影卫都跟着江月白出了庄子……
山奈请君巫的时候,君巫脸上的血色还没有恢复过来,但听了山奈的话后眼中浓郁的暗色几乎要沁出来,“我跟你去。”
与两人同行的还有君柒,由于君巫仍没有恢复所以君言令君柒一同协助,另一个原因便是君柒异于常人的嗅觉,或许会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另一边
姜妤走在长廊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风雪都遮掩不住的清脆的铃铛声,不待她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发上坠着铃铛的少年在他身边跑过,穿着极为惹眼的红衣,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