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为他人做了嫁衣
白元忠急忙把圣旨捡了起来，对着海公公道：“公公，这只是一个意外，能不能网开一面？”
海公公也一脸为难：“白大人不是杂家不给你面子，而是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若是杂家对你网开一面，那我这颗人头就不保了呀。”
二老夫人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一心沉浸在自己是诰命夫人的事情上。她还安慰白元忠：“儿啊，你别怕为娘已经是诰命夫人了，皇上仁慈一定不会责怪我们的。”
白元忠都快崩溃了，他经历了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到头来却发现全都别人做了嫁衣。“娘。”
他大吼一声，气急败坏的道：“你可知这是圣旨，把圣旨扔在地上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更何况这圣旨还不是给你的。”
所有人都被白元忠的话震惊住了，柳氏不解的问：“如果不是给娘的，那是给谁的……”话没说完，便被白凤颜截了话头：“当然是给白家白老夫人，本王妃的祖母的。”
不知何时，李嬷嬷搀扶着白老夫人走了出来。海公公一脸惊讶的道：“这，这府里怎么有两位老夫人？”
他看了看二老夫人，又看了看白老夫人，脸色变的严肃起来：“到底哪位还是白老夫人？冒领圣旨，可是死罪。”
二老夫人一脸恐慌的看了看白元忠，小声儿的问道：“这，这不是给我的吗？”
白元忠苦着一张脸，道：“娘，白家只有一个老夫人，那就是白老夫人。”
这些年他为了弥补二老夫人，让府里人称她为老夫人对她言听计从，有应必答。倒让二老夫人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个妾室。只有白老夫人才是白老爷子的正妻，真正的白家主母。二老夫人一脸惶恐的看着白元忠，半响她才喃喃的道：“可，可我是你亲娘啊。”
她是白元忠的亲娘，为什么只能做二老夫人，不能是老夫人。白元忠的眉头都快皱成了疙瘩，他奉养亲娘没错，可不该让二老夫人爬到白老夫人的头上去。虽然此事坊间略有耳闻，但毕竟是传闻。可现在不一样了，海公公捧着圣旨前来是奉了皇命的，二老夫人居然冒充老夫人接圣旨，这可是欺君之罪。“海公公，此事只是一个误会，求海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白元忠急急的道。此时他已经全都明白了，白凤颜的银子是以白老夫人的名义捐赠的，账面上还有白老夫人的签字和印章。所以皇上才会给了她诰命。海公公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白大人，你糊涂啊。”
说完他把手里的圣旨捧到了白老夫人的面前：“白老夫人，接旨吧。”
白老夫人惶惶的跪下，直到听到诰命夫人四个字，她才如梦初醒。她居然真的被封了诰命，白凤颜没有骗她，她真的做到了。李嬷嬷欢喜的直流泪：“老夫人，你终于熬出头了。”
有诰命在身，以后谁还敢给白老夫人脸色看。白老夫人握着圣旨，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看向白凤颜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白凤颜却对她道：“祖母，这都是你应得的。”
海公公办完了差，对着白元忠道：“白大人，杂家差事办完就回屋复命去了，告辞。”
“哎，海公公……”白元忠急急的追了上去，可是海公公都连头都没有回。二老夫人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对着白元忠道：“儿啊，你可得救救为娘啊，皇上不会真的杀了我吧。”
白元忠露出一脸苦相，说道：“皇上应该不会……”虽然不会杀了二老夫人，但也绝对不会让她好受得了。果然，紧接着宫里又传来一道圣旨。二老夫人冒领圣旨犯了欺君之罪，皇上念在白府捐银的面子上虽然免了她的死罪，但却罚了白元忠三年俸禄。更是斥责白元忠不懂感恩，罔顾人伦，为了给白老夫人一个交待，要他日日跪在白老夫人院子里三省吾身。至于二老夫人让她休身养性，没有必要不得外出。这一道圣旨砸下来，直把白元忠砸的七荤八素。他虐待养母的名声算是扒不掉了。让白元忠更心痛的是白天启的差事因为伤人自然是丢了，他的官运被彻底断送，只能每天闲在家里。柳氏和白元忠商议着：“天启的大好前程没了，老爷总得为他打算才是啊。”
眼看着白天启就到了议婚的年纪，名声这么差以后有哪家女子愿意嫁他呢。“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只是他不成气候，难当大任。”
白元忠气呼呼的道。“老爷，反正官运是没有了，不如让天启行商吧，有你在还能为他铺个路，他也能轻松些。”
柳氏撺掇着。官运没了，那钱可得握在白天启的手里。白家的布庄、酒楼，玉器铺在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也是白家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老爷，你总得给天启一个机会不是，说不定给他个活干，他就成长起来了呢。”
白元忠暗暗思量柳氏的话，觉得不无道理。这人总得经历个大风大浪才会成长，白天启之所以成长不起来，就是因为接触的人和事太少了，担不起责任。若是给他个铺子，有了产业说不定他这心就收回来了。翌日，白元忠就去了寿安堂。看着熟悉的院子，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因为寿安堂现在住的不是二老夫人，而是白老夫人。白元忠似乎也忘了，这本就是白老夫人的院子，二老夫人鸠占鹊巢久了竟然觉得成了自已的东西。“给母亲请安。”
白元忠老老实实的给白老夫人磕头。自从经过这些事情以后，白老夫人也看清了他这个人，因此对他也不再像以前那般亲切。“起来吧。”
白老夫人神色淡淡的道。白元忠感觉出了白老夫人对他的冷漠，心头有些堵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便起了身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白老夫人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便问道：“你今天来可是有事要跟老身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