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当我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看见一群黑衣人冲进来的时候,我直接转身跑向后门,但是很可惜,我还是被抓了。
我叫秦高飞,道上的兄弟都叫我阿飞。我的职业是流窜各地开小赌场,今天我被捕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这种小心谨慎的老油子会被抓到,我一度怀疑是我的客人里有人赌红了眼给我举报了,但是我没有证据。
“姓名?”
“秦高飞。”
“籍贯?”
“大昌市洪都县。”
“年龄?”
“二十四。”
“职业?”
“开小赌场。”
我之前也进过看守所,本来以为审问完之后会被教育一顿,然后在所里待一段时间就去监狱,但是这一次我却直接被带走了。
我忽然慌了。
“大哥,咱们这是去哪啊?我只是组织组织赌局,我没杀人放火啊!大哥?大哥!天地良心,从来没有人在我这家破人亡过啊!我认错了,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在车上鬼哭狼嚎,前面开车的大哥却一点没理我。车窗外很黑,我不知道被送到了什么地方,但是有一张床,我能安心睡下,便没再管那么多。
第二天早上,一个白大褂和几个护士站在了我的床头。
我的心很慌,因为我这样一个无益于社会,无益于人民的混账东西竟然没被抓进监狱。
看到这群白大褂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我的作用,被研究,被做成标本。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是一个孤儿,十二岁那年我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社会闲散人员收养了,他教我吃饭的手艺——出老千。作为一个没上过学,大部分时间在街上闲逛的小混混来说,我按照他的路子走下去,混口饭吃是没问题的。
但是我干的这一行不被社会认可,所以我常常担心被抓走,果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被抓了。
我回想了自己混乱的二十四年人生,不禁悲从中来,不断流下眼泪。
“你怎么了?到我们这里来没事的,以后就把这当家吧。”
见到我流泪的模样,一个护士柔声说道,不断安慰我。
我却越来越害怕,哭得更大声,等我哭完恢复心情了,才发现医生和护士都已经走了,我唯一记得的话就是“以后就把这当家吧”。
我尝试着在这里闲逛,居然真的没有人管我,而且大部分来来往往的护士还会对我微笑着点点头。
在这里待了三天,我终于放下心来,他们似乎真的不管我了,只有第一天给我做了个体检。
而我也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简称研究中心)一个大牌子被贴在大门口保安亭旁边的柱子上。
我虽然没上过学,但是多少还是认字的,这个大牌子符合了我的阴谋论,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果然还是要研究我,将我做成标本吗。
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也只能接受了这个结局。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人。我开始安心地在这里生活,等待着自己的死期。
这个研究中心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还有一种是穿着蓝白相间的衣服和便衣的‘被研究对象’。
我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住在我隔壁的少年,小明。
小明今年十八岁,来研究中心已经一年了,我叫他小明,他叫我阿飞哥。
我问小明是什么原因被抓进来的,他说他是孤儿,所以被福利院送到了这里。我暗暗咂舌,当初我运气好,没有福利院发现,要不然早被送进这里了。
“阿飞哥,其实在这里的人都有特异功能,就是香港电影里面演的那种。”
小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八岁少年,但是他说起特异功能的时候显得很自信,脸上有光。
“是吗?那你有特异功能吗?”
我问道,我知道小明引出这个话题就是想告诉我他的特异功能,于是我便顺着他的话讲。
“有啊!我可以看到三天之后我在干什么!”
小明说道,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呆呆的笑容。
你问我信吗?我肯定不相信,特别是小明此刻的神情和他身上蓝白相间的病服。我突然伤心,这么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这么被研究傻了,他好歹还上了高中才被抓过来呢。
但是我不能表露出来,我想和他交朋友,于是我说道。
“那你现在能看到吗?和我说一说你三天之后在干嘛。”
小明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三天之后我在和你打牌呢,阿飞哥。”
小明说道,我忽然心惊。到这里我还没打过牌呢,这小子居然看得到三天之后我和他在一起打牌。
我这个人没什么好习惯,反倒是坏习惯一大堆,抽烟喝酒打牌。到了这里三天,我没敢要烟要酒要牌。
我知道我终究是要被切片研究的,现在能活着都是国家对我的恩赐,所以我忍着自己的烟瘾酒瘾牌瘾,一直没表现出来。
“真的吗?在这里还能打牌?”
我问道,小明的话很显然勾起了我的牌瘾。
“当然了,楼下小卖部有卖啊。”
小明说道,虽然我年纪比他大,但是他比我早进来一年,所以很多事情我都要问他。
我急急忙忙跑到楼下,果然有个小卖部,里面烟、酒、牌都有,我摸了摸兜,没有一毛钱,看着那些唾手可得的东西,我痛心地转头走了。
“小明,你哪来的钱?”
回到楼上,我看见小明在看《灰太狼》便坐在他旁边问道。
“每个月发钱啊!”
小明直愣愣地盯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看。
我心中一惊,每个月发钱?难道这里还不是一次就切片研究做标本,而是养着慢慢抽血做研究,我忽然感到害怕,但是想起周围的铁围栏和大门口的武警,我就知道害怕也没用。
“那你先借我一点,我下个月发钱了就还给你。”
小明闻言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两张红票子给我,我急匆匆地到下面买了一包烟,一瓶酒,两副牌。
一开始我还偷偷地抽烟喝酒,但是发现只要我不影响其他人,护士就不管我,于是我便大胆了一些。
三天后,我果然和小明在一起打牌了,但是他的牌技很烂,不会记牌不会耍心眼不会虚张声势,所以很快我就不和他玩了。
当然,在这里我是不敢赌钱的,我只是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