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雪白头发
“怎么还想不起来那只能让人帮你清醒清醒”随着女人的话落音,从门口涌进几个人高马大的仆妇。
不由分说就把元南儿扯下床来,拖着走了几步,把她扔在厅堂中间。
元南儿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此刻也无法抬头,只静静趴在地上,闭眼不语。
一阵香风袭来,趴在地上的元南儿感觉有东西拂过自己的肩膀,一双脚就踩上了她放在地上的手指。
“元娘子真是厉害,一声不吭地消失,真是潇洒至极。”一个刚刚的女声又说道。
元南儿咬住下唇,依旧地一动不动。
“呵呵,果然硬气!”那女声又笑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这地狱你倒是自来投。你若是一走了之,哪里会有今天的事&34;女人语气温柔,不紧不慢地说道,直到她把踩在元南儿手上的脚拿开。
元南儿并不移动分毫,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今日便给你个明白,你若好好在家等着,改日抬了你进门,哪里有这么多事?”女人像是不耐烦再和元南儿打哑迷,索性挑开了最后一层纱。
“只是你这一走,就把郎君的魂都带走了,郎君几欲疯狂,多少年了,不曾见到他如此模样。”女人幽幽地说道。
原来是王家,那么这位就是王导的夫人了,如此说来,这场祸事倒是该自己受的,她心里苦笑,怎么就稀里糊涂和这种有妇之夫搞到一起了呢,这种缘分真是愁煞人。
“我便知道你与他是不同的 ,还好你走了,若是让你进了后院……”女人感叹道。
“你也不要怨恨别人,这些都是命。下辈子擦亮眼睛,不要觊觎别人的东西。”说到这里,她拍了拍手。
就听得脚步声从身边急匆匆走过来。
元南儿趁着她们窃窃私语的时候,从法衣中拿出那个小瓶子,一只手摸索着打开瓶盖,把里面唯一的药丸拿在手中,迅速地放进口中压在舌下。
“先不要管,正事要紧,把东西端上来”女人摆手,让仆妇下去。
“你还真是吃香啊,有不少人在意你。让我猜猜你这是勾引了几个男人”女人在元南儿的身前停下,污言秽语刺激着元南儿。
只可惜被抽了情丝的元南儿,男女之爱她始终无法理解。那些欢愉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离开也好,留下也罢,对那些人没有丝毫眷恋。
只是这些话她不会说,更不会对面前这个状若疯狂女子。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沉稳的脚步传来,随即男人的声音响起:“大娘子,准备好了!”
“好,来人,给我按住这个贱人!&34;女人厉声说道。
元南儿心中叹息一声,默默咬开了口中的蜡丸。
一阵清凉的感觉涌入咽喉,正在这时,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仆妇拖起了元南儿,把她放在一个椅子上,死死地按住她,刚刚那个说话的男子走过来,手中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汤。
只见这个男人一手端着药,走到元南儿身前,一手掐住元南儿的下巴,手中微微用劲,迫使她张开嘴。
元南儿盯着眼前这个平常无奇的脸,眼神沉静无波。
男人看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无所畏惧的眼神,似乎被他的眼光触怒,手上用力,元南儿无可奈何地张大嘴,男人顺势把一碗汁全部灌进了她的嘴这里。确认她全部喝倒了肚子里,这才松开钳制她的手。
她这时才看见王导的老婆,衣着华贵,环佩叮当,俏丽的脸上,此刻却是恶毒的笑。
意识渐渐模糊,听见最后一句话是&34;丢到后山野坟堆喂狼。&34;王导的夫人咬牙切齿。
元南儿是被冻行的,睁开眼,天还没有黑透,下着小雨,她衣服已经湿透,试着动了一下,力气似乎已经回来一些了,她扶着身边的石头缓缓地从地上爬起。
四周还不算太黑,远处看不清晰,只能打量周边,影影绰绰地看到了周围的情景,大大小小的土包,有一两声乌鸦的声音响起,而她现在扶着的正是一块墓碑。
看清楚四周起情况,她找到了下山的路口,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去,又累又饿,她咬牙坚持着走到大路上,远远地看见一间小屋立在路旁,看去像是一座小庙,她苦笑一声,自己似乎和破庙有解不开的因缘。
好不容易走到破庙,天越来越黑,里面的神像已经被推到,到处破败不堪,着神像行礼后方才在小庙角落里坐下。
&34;快到长安了,金不换姐姐,你来过长安吗&34;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元南儿。
她睁开眼,看见天已经大亮,下一秒却被自己头上垂下的头发给吓到了。
原来往日黑色的头发,现在已经变成了雪白雪白的发丝。
她伸手把自己头上的发簪抽出,一头雪白的长发滑落,她抓起更多的头发,全部都成了雪白色,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庙门,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和身影的那一瞬间,昏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元府的房间,一切似乎没有改变,一切似乎已经变得不同。
在卢老头那里知道了吃下那个药丸后的外在反应最大的就是头发变白,其他的效果还要她自己慢慢探索。
那天发生的事情没有给二哥说,只说给了卢老头和庄周。
卢老头问想如何处理,元南儿笑了,摇了摇头,雪白的头发映着略苍白的脸,有一种空灵的美。
她缓缓地说:&34;不怎么样,就这样吧,师父,我们应该出发了吗?&34;
这时小果儿和陶冶进了房间,后面还有一位身着印度舞娘装扮的女子。、
&34;来,小南儿,老人家我给你介绍,这位金娘子,金不换,以后也跟着咱们一起游历!&34;卢老头笑呵呵地给醒来的元南儿介绍一身奇异装扮的金不换。
而金不换对眼前这个似瓷娃娃般的女子也感到好奇,她依然记得昨天看见她时,衣服上污泥狼藉,雪白的头发张扬如同四处探索的触手。把苍白的小脸藏在头发里,再看见他们的那一刻似乎用尽了力气,如同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向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