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手撕白莲花
沈霞看着沈雪柔巧舌如簧,把责任全部推给她,她立马慌乱,“婶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昨晚睡得早,根本没有看见嫡长姐夜里上茅房,我都是听沈雪柔说的,她一直就嫉妒嫡长姐,知道我生性胆小,于是故意告诉我的,我早上也被吓着了,又被沈雪柔恶意引导,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婶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霞脑子也不笨啊,一条一条分析的头头是道,沈心芷勾唇一笑,然后虎视眈眈的看向沈雪柔,她倒要看看白莲花当众被揭穿还怎么演下去。迎着沈心芷审视的眼神,沈雪柔的眼泪瞬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哗往下流。沈长青看到自己宝贝妹妹被人如此欺负,心里很是愤懑:“心芷啊,不是二哥说你,你这个嫡长姐在府中乖张跋扈惯了,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们现在是在流放途中,我们一家人怎可内乱?让外人笑话?”
沈心芷邪笑,“二哥,你本事这么大?怎么不管管沈长海啊?他早上攀咬我的时候,可是恨不得官差能当众把我扒个精光,那时候你是缩头乌龟,看着自己妹妹自己人欺负默不作声,现在又站出来充大能了,可把你能耐坏了呀!”
沈长青暴怒:“沈心芷,注意你的言辞,侯府嫡出小姐怎么张口闭嘴说一些污秽之词?”
“二哥?你脑子读书读坏了吧?我现在哪里还是侯府嫡出小姐啊?我现在是流放犯人啊!我劝你,与其多管闲事,还不如省点力气,下午背你儿子走一段路,你看看之阳一双小脚都磨出血了……”沈心芷抬起下巴点了点沈之阳的方向,“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照顾不好,在这泛滥好心,帮庶妹?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吧?”
被沈心芷连翻怼下去,沈长青脸色难看,“沈心芷,你,你,怎么那么粗鲁?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别人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呢?”
“你应该向雪柔学一学,你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多招人疼啊!这才是世家贵女的典范!”
沈心芷歪着头看着沈长青,一副:你中了白莲花的毒,没救了的样子。宁氏最讨厌有人说她宝贝闺女,她护犊子护得可紧了,宁氏一声厉喝:“沈长青!滚回去,看看你儿子的脚!”
沈雪柔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大夫人,长青哥哥也是一片好心,您怎可对他那么凶?”
看着沈长青犹豫不决,不知道走还是留,沈雪柔温柔呼唤:“长青哥哥,都是雪柔不好,害你被大夫人责骂……”沈长青心疼的替妹妹擦眼泪:“雪柔,不怪你。别哭了。”
“停,打住,别哭,再哭我扇你!”
沈心芷没工夫看她抽抽搭搭表演,真几吧假!沈长青莫不是个眼瞎的吧?“沈长青,滚回去,守着自己妻儿,做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本分,这没你屁事!你要是再不滚,我拿祖父拐杖揍你!”
沈心芷竖起拐杖把沈长青撵走。沈长青一脸震惊,“沈心芷?你嘴里怎么除了屎啊就是尿啊的,你……”沈心芷不等沈长青说完,呵斥一声:“沈长青!我再说最后一遍!滚回去!看看你儿子的脚!”
沈长青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准备和沈心芷理论一番,“沈心芷?你是沈家嫡出大小姐,为何就不能学好呢?为何整日嚣张蛮横?我们虽然被抄家流放了,可是皇上并没有撸掉大伯父的顺安侯之位啊!我们现在是戴罪之身,更应该严于律己,说不定哪一天我们顺安侯府就平反了,重回往日的荣耀了。”
沈心芷上下打量着沈长青,长得隽秀挺拔,如雪松一般,纵然一身囚服在身,却穿出了儒雅之气。只可惜脑子不灵光,眼睛是瞎的,心也是瞎的。不过沈心芷没打算和他讲大道理,能说服一个人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南墙,撞了南墙,撞到头破血流就知道回头了。能点醒一个人的,从来不是说教,而是磨难,遭受过社会毒打就会幡然醒悟。任何人的劝阻都不会让沈长青大彻大悟。真正能让他如梦初醒、看透人情世故的,只有经历、吃亏、后悔还有伤害!“二哥问我为什么不能学好?为什么嚣张跋扈?什么叫做学好,像沈雪柔一样挑拨是非,然后不敢承认,就知道哭哭唧唧是学好?”
沈心芷右手拿着桃木拐杖敲了敲左手,邪佞的看向沈长青,“二哥刚刚不是还说我们沈家应该团结,而不是内乱,让别人笑话吗?你怎么不说挑起这场内乱的元凶是沈雪柔呢?”
沈长青拧眉恼怒,沈心芷怎么一直诬蔑雪柔呢?沈心芷真是欠教育,他是她的兄长,她却几次三番对他污言秽语,他十分恼怒,身为兄长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挺直腰杆,摆出兄长的架子,“沈心芷,你怎么可以说长海的伤是因为雪柔怂恿沈霞而造成的呢?长海的伤明明是刘节打的,要怪只能怪刘节!”
宁氏觉得自己花钱找最好的先生教导族中男子,都教导狗肚子里,“沈长青!你现在立刻马上去你妻儿身边!”
沈长青觉得大夫人平素里明理辩是非,一到沈心芷这里就糊涂,他心里瞬间失衡,“婶子,你怎可那么糊涂?”
宁氏心里瞬间翻滚,她前半生兢兢业业为了沈氏子侄,没想到换来一句糊涂,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沈长青,你从十五岁开始,我请最好的先生给你,你可知请一个那么好的先生,需要几两银子?那几两银子我是如何省下来的?”
听到这里,沈长青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数落顺安侯夫人,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情。要不是顺安侯夫人,他恐怕根本成不了现在的翩跹公子,说不定也是一个粗鲁莽夫。但是顺安侯夫人怎么责备他都可以,她是长辈,他应该承受,可沈心芷凭什么这样辱骂他?指责他?他愧疚的看着顺安侯夫人,“婶子,我就是因为得了您的帮助,学富五车,才要严格要求心芷妹妹,毕竟她是顺安侯府嫡长女,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着顺安侯,她如此行为是给顺安侯府脸上抹黑!”
沈心芷沉了脸,“二哥,你别忘了自己是流放犯人的身份,整天拿着顺安侯嫡女的身份压我,你是还在梦里没睡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