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了怪事开祠堂
昨天他们在山顶上忙了大半夜,回来的时候已经寅时了。
寅时末,他听到了西厢的动静。
若他的猜测是真,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忧虑。
或许,天命如此?
“村长,来喝口水降降暑气。”
苏大成甩掉脑子里莫名的思绪,拉着张大柱坐下,又去打了一桶井水舀给他一碗。
这要在平日里,他自然是不会用井水待客的。
但自从前几天他拉了半夜的肚子过后,便觉得自家这井水喝着有些甜。
尤其是喝生水的时候,一口下肚就全身舒畅,暑气也降的特别快。
他自己这两天喝习惯了,给人倒水自然就想到了井水。
“诶。”
张大柱接过水,便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了,喝完还咂巴了一下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村长,可让人去清理河沟疏通引水渠了?”
苏大成问。
“那还用我说,早早便有人去了,手脚利索的这会子怕是水都引到田里了。”
总算是有水了,他提了大半年的心,也能缓口气了。
“那便好,秋收有望,切记高人的叮嘱,让村民守口如瓶。”
苏大成又提醒道。
张大柱忙点头附和。
两人又聊了几句秋收之后上山打猎烧炭的事,他便起身打算去梯田那边看看。
“村长,村长,梯田那边出了怪事,你快去看看吧。”
一个村民跑的气喘吁吁,停在院门外也不敢进来。
“大成,一道去看看?”
张大柱看着苏大成,眼神里尽是期待。
沐槿见两个大男人这样,马步都蹲不稳了,憋笑更是憋的辛苦。
形影不离好基友?
“成,一道去。”
苏大成拄了拐杖率先走了,张大柱忙跟在他身后。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沐槿便刺溜一下冲回了屋里,进了空间才放声大笑。
哎玛,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吃到这种瓜。
“哥哥,长姐又偷懒。”
苏木棉撅着嘴。
“你长姐偷懒,哥哥不还陪着你吗?”
苏木柏哄她。
“哦。”
苏木棉不撅嘴了,继续蹲马步。
其实她就是有些好奇,长姐跑进屋里干啥去了。
没事她憋不住笑是几个意思?
梯田这边,张大柱和苏大成刚到就被人拉到最下面那层梯田和引水渠相连的地方。
“村长,你看这水咋不往我家田里流呢?”
说话的是张大柱本家的张老蔫,两人的祖父是亲兄弟,算起来他们俩也是堂兄弟。
张老蔫头戴草帽,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他家只有两亩水田,原本是在梯田的第十层和第十一层,都快到山顶了。
他婆娘嫌太高收种都费劲,就带头闹着和张大柱家换了。
张大柱能同意跟他家换田,也是体恤他家三个儿子,有两个去服兵役时都没了。
“大成,你来看看,这水咋流到这里就没了?”
张大柱已经蹲下身子,用手在引水渠里摸索,想看看底下是不是有个洞把水漏掉了。
引水渠连着梯田两侧的山沟,山上大坑里的水就是从山沟里引下来的。
各家将自家田头的引水渠清理干净,打开豁口,水便能引到田里。
可张老蔫家的引水渠却像是漏了一样,走到一半,水便断了。
“这还真是怪事,引水渠底下也没问题呀。”
苏大成也抻手在引水渠底下摸了摸。
“村长,我家也是这样,你快过去看看吧。”
“是啊村长,还有我家呢,你赶紧去看看,帮我们想个法子吧。”
张老蔫家的问题还没找出来,又有两家拉着张大柱去看自家的引水渠。
这两家的田是在第二层,也是跟张大柱家换过的。
“还看啥看,都跟张老蔫家一样,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是不是做了啥亏心事,山顶上的坑里为啥有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事情有些诡异,张大柱心里也没底。
但他一时也想不出解决的法子,便想着先将人唬住再说。
“村长啊,你不能不管我们啊,田里没水这稻子就没了收成啊。”
几个妇人哭天抢地的扑来过就要抱张大柱的腿。
这次张大柱学聪明了,刺溜一下就躲到了苏大成身后。
苏大成:“……”
几个妇人没料到他会躲的这么快,苏大成她们是不敢扑的。
扑在前面的人反应快止了步,但后面的几个没反应过来,呼啦啦摔成一团沿着旁边的山沟就滚了下去。
张大柱脸上还带着昨天被她们几个挠出来的伤,此刻又被她们气的脸上的肉直抖。
“张老蔫,陈有才,陈大河,你们三个再管不住家里的婆娘和儿媳妇,就都给我滚出桃花村去。”
缓了半天,他才气呼呼的吼了一嗓子。
真是气死他了,这三家一有事就是婆娘媳妇出头。
扑他就算了,还挠他。
今天不把这几人收拾服帖了,他这个村长就不当了。
“村长,几个婆娘都滚远了,你还是说说这水咋办吧。”
张老蔫被陈有才和陈大河推出来,硬着头皮答了句话。
围观的村民都憋不住笑,这说的是啥话?
自家婆娘都滚到沟底了也不说去扶一把,真是个孬货。
“这水咋办?你说咋办,我倒是想让水流到你家田里去,那也得它听我的才成啊。”
张大柱看了苏大成一眼,希望他也开口吓唬他们几句,最好摞下狠话就扬长而去。
这样,他就可以跟在苏大成身后离开这里了。
苏大成:“……”
你要我一个瘸子扬长而去?
你就不怕我摔下田埂?
“开祠堂,问祖宗。”
苏大成言简意赅,说完这句话还真就走了。
张大柱忙跟上。
“你们三个还不快跟上。”
都走出几步远了,他才回头恨恨的提醒张老蔫他们。
水流到半路不见了的事,他活了四十多年也没见过。
问祖宗倒是个法子。
桃花村的原住民很少,大部分都是逃荒和朝廷流放来的人,自家没有祠堂的,祖宗牌位就都供奉在村里的祠堂里。
那里的能人可不少。
张大柱回家拿祠堂的钥匙,苏大成径直往祠堂去了。
他一路上都拧着眉,村民们跟在他身后也不敢大声说话。
张老蔫几人也一个比一个表现的孬。
等开了祠堂的门,张大柱进去上了香之后,才让张老蔫三人进去。
“村中出了怪事,还请祖宗给我等后辈指条出路。”
张大柱跪在地上语带虔诚,问过话之后便嘭嘭磕头。
张老蔫三人平日里再不讲理,进了祠堂也都安分了。
张大柱做啥他们也跟着做啥,一点懒都不敢偷。
“村长,香灭了,香竟然灭了,他们几家是不是做了啥恶事,祖宗这是生气了呀。”
几人三个响头还没磕完,便有村民忍不住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