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死难料
今日香湖，风云诡谲，永州大城，却依旧灯火阑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或把酒言欢，或登楼远眺，或舞剑端坐。
夜色渐深，月华洁白，香湖之上，道魔不息，血染长空，亦或尸首难全，倾盆大雨，溅起水花朵朵，沉没不见。
有术法微亮，于湖深不知何处，急速掠过，白发身形，手持血剑如柱，滚滚浪潮淹没其上，剑身再深。
肖凡脸色凝重，飞驰之中不断远去，先前血剑动荡，震得体内气血翻涌，大有自行破体而出之意，遂即告别而来。
又于百里外杀敌之间，起术入湖底，欲一探究竟，纵是血海深深，引得血剑感应，又乃厮杀几个日夜，居然香湖依旧，碧波荡漾，此本是诡异之处。
“究竟是何？”
呢喃声声，不明不白，倒不如一探究竟便是，脸色阴沉之下，术法再亮，只身赴底而去。
千里之外，湖底之上，游鱼多多，觅食归去，浮藻丝连，山石堆堆，一副安然模样，淌尽岁月。
若再看去，尸身魂魄，血滴不断，自是如同山河，汇成一处，又似有天意，如此壮观无比之象，道人却难见。
无形结界，其内万里之阔，有人转身，神色错愕，一眼望过之下，莞尔一笑，身后之人，领命而出。
“去杀了吧！”
“是。”
……
水波忽然荡漾，神色一动之下有术法袭来，起剑斩去，身已欲退，又有大刀如山，从后而来，砍在微亮术法之上。
犹如泡沫，炸裂之际，肖凡左手术法再起，划拉之下，光亮晃眼，挡去刀身片刻，奈何刀气长，倒退之间已是鲜血喷出。
双眼一眯，翻腾之间便瞧得四面八方人群成众，有人收刀，有人再起剑，亦有术法再来，一场大战，蓦然降临。
白发动，环顾之下心意生，手中剑，血色更甚，一跃直去，几千层浪，狂暴无比。
有蛇袖口出，刹那庞然大物，躯身乍亮便狂放不羁撞去，术法与剑，自是拦得一半消散，更是有猝不及防之下，魔身洒血。
血剑已至，斩去术法瞬间，魔人脸色微白，双手再施印法，眨眼便生，元气聚成巍峨山势，挡掉剑气千万，却脸色再变。
黑衣白发，不知何时已至，正欲猛退之间，只见来人双眼淡漠，口唇微动，浑噩恍惚似一刹那，便有剧痛传来，天旋地转之下，看到无头尸身缓缓倒去。
魔魂悲来，恐慌又生，顾不得多想便秘法再起，离体而出，急速欲去，有冥冥术法，依稀可见道道相转，如巨磨如黄河如血海如枯骨如轮回。
肖凡剑落，一跃再起之下，侧眼看来，恰恰与魔魂四目相望，微讽弧度，浅浅划过，左手轻推，魂已陨。
巨蛇吃痛，愤恨不已便是凶性大发，蛇躯蜿蜒盘旋，蛇口大张，火海煮水，毒散如墨，魔修避退，术法或挡或斩。
亦有不及之辈，道法差刹那，便只能倒身退后，奈何硕大蛇眸，早已是瞧得端倪，蛇尾如刺，如闪电般急速，又如巨山般巍峨。
水波再荡，如同琉璃，炸的中间一个洞若天成，魔身泣血，怒喝声声，双手施法，只待卸力身停便起刀再去。
有剑猛来，气聚若线，何待身停，只能徒劳无功便侧倒去，血色细线，依旧前去，魔魂脱身，见到身躯左右各半，怒火攻心，竟以魂身欲战去。
晶莹魂箭，小而急速，再现已是魂海深深，有身影端坐，视若不见，魔魂泣血，小箭再快，已至魂身毫厘之间，却撞得似金铁声响。
魔魂望过，早有白塔如玉，高不见顶，其内小箭，上下乱窜，心慌意乱之下，才知不妙，心生逃离之意，只见白塔再亮，塔口朝身，天旋地转之中无痛无痕。
战不及半晌，实乃道魔相争，术法之度，说时迟那时快，肖凡剑起，环顾之下身侧已余三四魔修矣。
手中血剑，深红如玉，剑斩刀挡之际，右手平掌，猛踏之下，其速再快，已是反手持剑，血色抹过脖间，发丝飘了八方，随波逐流。
又一人也，左手术不曾歇，纵身再去，踏蛇尾跃空，身如枪影，起剑刺下，有剑挡之，身顿之间，元气再来，剑气再聚。
退已是不得，后有巨蛇睁目，蛇口咀嚼，残肢断臂和着鲜血流下，蓄势待发，前有白发青年，手持血玉剑，已纵身跃起。
魔人悲壮，全身元气皆出，起刀去。
……
“看够了就滚出来！”
肖凡大喝，朝着前方虚无，水自流处，一身澎湃战意，几欲燃烧，不见来人便欲起剑，直斩而去。
“何必心急求死，多活一会儿不好么。”
轻笑声来，有人拂袖，华丽衣裳，亦是青年模样，脸色红润，笑意深深，端坐大椅之上，身前玉桌，灵果精酿，应有尽有。
出声之际，便站起身来，缓伸懒腰，舒展之下，气息奔放，赫然结丹修为，肖凡双眼一眯，近似同龄者，境深者竟如此之多。
“介绍一下，本人魔十七，至于为何十七，自然是同辈之中，吾排十七，故人称……”
“十七公子！”
身后众魔修，齐声拜喝，一唱一随，应是已不知多少次如此，气势之宏，倒也当真唬人，十七挥手，众人踏来。
“你还没资格同我交手，去杀了。”
“是。”
……
众魔如此，仗势欺人，以多战来，白发无畏，巨蛇甩尾，火海再起，有藤蔓扎根，如海藻漂浮，黄花朵朵开，亦有白骨黑蚊影，幻化成千万，遮住了半边湖光。
“我有一术，有一剑，今日献丑，还望十七公子指教。”
细语声声，肖凡双眼深邃，左手翻天，右手起剑，天地倒转一时，万层血浪接踵而至，再过之间已是一剑矣。
一剑起，便有身形几半，有魂影十几，黄花朵朵，裹挟而去，含苞待放，又有水刺天地万物，元气天空相撞而来，上有巨蛇虎视眈眈，黑蚊蔓延其中不知何几。
我有一剑，一剑万剑，方才小成。
我有一术，天翻地覆，奈何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