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宣示主权
淅川。
“鑫荣房地产彻底不行了。”陆父将今天的淅川晨报放在一边，取下眼镜。
“想不到那姓王的行贿这么厉害，如今国家对行贿受贿查这么紧，整的就是那些贪污腐败，不给人民群众办实事的当官的。”陆母想起前几年因为他们礼没送到位，而错失的几个大项目，就心有不甘。
“就得这样，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七品芝麻官都知道的道理。”陆父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越这样越好，咱老百姓的生活才有盼头，就是乔乔，咱们当时逼着他跟姓王的那闺女一块去了加拿大，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国内。”陆母明显已经开始后悔。
“你说这都去了半年了，也不说和咱们联系，也真是条白火蛇，喂不熟。”陆父面对儿子的事情时，在陆母面前总是会口不择言。
用陆母的话说，在儿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估计还在生咱们的气呢，你儿子不还是跟你一样，气性大。”陆母拿起桌上摆放的全家福，用手擦了擦，又放下。
“现在政策好了，咱那装修公司也步入正轨了，明天回公司了，要不我试着跟他联系一下。”陆父歪着头，问自己媳妇儿。
“算了吧，没剩几天就要过年了，过年他就是人不回来，也不会不打电话的，这在国外，时差啥的，你别再打扰孩子休息了，再说咱俩身体挺好，也没啥事，别让孩子瞎操心。”陆母躺在一边的摇椅上，摇着摇着，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向很远很远——
“乔乔，别淘气，妈妈做饭呢。”
“好。”一岁半的乔乔怎会听得懂妈妈的话呢，只是最近学会了说好，跟他说什么都会笑眯眯地跟你说好呢。
“都说好了，怎么还把碗儿往外拿？”一边忙着做饭，还忙着瞅着乔乔的舒婷，看着小小的人儿端着口比他脸都大的碗儿就往嘴边放：“乔乔，那里边那一点是刷碗水，不能喝！”边说便赶紧从儿子手里拿了碗儿重新放回橱柜里，顺带推上玻璃窗。
“嗯嗯……妈妈~”乔乔就会伸着小手指着碗柜，意思是要妈妈再给他打开呢，他还没玩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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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不要玩水。”刚接了盆水，进屋拿了衣服，准备洗的舒婷，一出门就看到儿子正趴在盆沿上玩得不亦乐乎，身上的棉衣袖子都湿了一大半，也不觉冷。
而不满两岁的乔乔呢，还伸着小手，嘴里还念念有词：“洗白白，乔，洗白白。”小乔乔的回答让舒婷哭笑不得。
“妈妈，你看这是我做的郁金香，老师说今天是母亲节，这是我送给妈妈的礼物。”
“妈妈，你喜欢吗？”
“妈妈，今天我在幼儿园学了一首新歌送给你——
我的好妈妈
下班回到家
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
妈妈妈妈快坐下
妈妈妈妈快坐下
请喝一杯茶
让我亲亲你吧
让我亲亲你吧
我的好妈妈”
……
还有乔乔第一次叫妈妈。
第一次走路。
第一次掉牙。
第一次上学。
第一次……
只是从什么时候，乔乔对自己的称呼就从‘妈妈’变成了‘妈’呢？
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还是自己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绪冲他发脾气之后……
对儿子的记忆犹如冲破闸口的洪水猛兽，一泻汪洋，舒婷闭着眼睛，自责当时自己自认为对孩子好的决定。
【乔乔，你是不是还在怨恨着妈妈，所以不肯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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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非要软磨硬泡求着你爸把齐然安排了出去，现在你想出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办好的，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他已经进去了，你今年放假就不要回来了，卡里我又给你转了一笔钱，过了年啥都给你整好了你再出去。”
王蓉还想再说点什么，电话已经挂断，留给她的只是“嘟嘟嘟——”的声音。
从说让她去加拿大，她就已经预感到了些什么，只是没有当回事，现在听到姓王的进去，她反倒觉得开心。
她不是姓王的亲闺女，而是他的养女，至于她的父母，不详。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罢了，老王风流又有钱，她的存在，大家只认为是他的风流债，老王有一儿一女，都三十多了，在m国，从他的结发妻子因为胃癌离世，她被他以女儿的名义接回家，就没有见过他的儿女。后来他也曾再娶过一个不会怀孕的女人，这个女人待她也特别上心，只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么多年，老王只找她做，而那个女人只是老王如意算盘里的一个免费保姆而已。
至于老王的钱都去了哪，别忘了他还有亲闺女亲孩儿。
商人，钱只会花在对的地方和刀刃上。
王蓉打开手机通讯录，把备注为‘王八蛋’的那个明信片删除。
这个噩梦也就算彻底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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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定在下周，考试结束不合格的开学来之后补考。
考试结束，也就意味着要迎来大学时代的第一个寒假了。
晚上是班里的元旦晚会，陆子乔应疏莫离之邀，前来参加他们的元旦狂欢。
其实，最主要的，他只是想来宣示主权。
全程他都坐在疏莫离身边，就连她上台表演，他的目光都黏在她的身上。
【媳妇儿怎么如此优秀？他的眼光怎么就这么好捏？】
当然现场那些本来奔着疏莫离过来的其他班、甚至外系的学长们，在陆子乔出现的时候，都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这无疾而终的暗恋开了一场追悼会。
听说陆子乔是她男朋友，也只是听说。
听说陆子乔赛过道明寺，也只是听说。
听说她和陆子乔感情很好，也只是听说。
只是，他们的不死心，将一切听说，变成了上演在他们面前的实况直播！
这是妥妥的扎心啊！
不等疏莫离弹完，现场男生已经离开大半，只有那些还抱着一副：我单纯就是欣赏疏莫离古筝才艺或者他们迟早有天一天会吵架，可能我还有机会……自认为很切合实际想法的才坚持着没有离开。
一曲弹罢，掌声雷动，陆子乔更是主动起身，给了疏莫离一个大大的拥抱，当即掌声中便想起了口哨声。
疏莫离怎会在如此场合下经受得住陆子桥的如此撩拨，圆圆的娃娃脸立马就跟煮熟的大虾似的，拉着陆子乔就小跑了出去。
夜里的校园，祥和静谧，躺在情人坡干枯的草地上，枕在陆子乔修长的腿上，看漫天繁星，听远处教室传来的歌声、笑声和掌声。
【宣示主权】
一个国家公开表示对其管辖区域所拥有的至高无上的、排他性的权力。
而这里，陆子乔表示疏莫离只是他且仅是他的女朋友，其他人，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