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白虞

    第一面的那天开始。”

    白虞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她以为，她这样地位低下的女子，长得也一般，是不会有任何人喜欢的。但李牧阳给了她信心：“我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觉得你是不一般的，你坚强从容，虽然地位低下，但堕于乌淖却一尘不染。以前我觉得我高攀不起你，现在，你流落在外，就让我照顾你，可好？”

    时间一晃而过。白虞甚至都要忘了自己当时的回答。只记得，自己在那小院落里住着，孩子慢慢长大，也慢慢接受了李牧阳，他们仿佛真的像是一对夫妻了。只是丞相府一手遮天，已经上报她是已死之人了，他们永远不能拿到婚书。日子就这样平凡下去也好，只是儿子是她的命根，她不能看着他离开。云哲有些急了——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传到皇上耳朵里了！管家在门口也是急得不得了，直到……“这是在干什么？”

    顾苍语和姚轻妤出现的很是时候，丞相焦头烂额的。而且如果再晚一会儿，只怕他们真的要采取非常手段了。“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府的门子对顾苍语都是熟悉的。当顾苍语出现的时候，管家心里咯噔一下，甚至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皇上前来，自然是到哪里都畅通无阻的。而此时，堂屋里，云哲已经想不到其他办法了：“哪儿来的疯婆子，给银子都打发不走，让门子拿棍子，轰走！”

    “有意思。”

    远远的，姚轻妤听到这句话，给了这么个评价，“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两人步速很快，后面的人也不得不快走。“轰！”

    门被顾苍语推开，声音很大，屋内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当然也包括云哲。“虎毒尚且不食子，丞相这是要杀了自己的孩子吗？”

    顾苍语声音冷漠，一如朝堂之上。然而这一次，云哲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他知道顾苍语一直在抓自己的把柄，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是谨慎行事，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况且这女人不是早就消失了吗，又怎会再次出现？脑子里各种思绪来回乱窜，但混迹朝堂多年的他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冷静的：“微臣参见皇上。”

    “丞相免礼。朕听闻你这里出了大事儿就来看看，没成想丞相果然是很难解决。既如此，朕来解决如何？”

    虽然是问句，但是云哲心里清楚的很，顾苍语根本就没给他说不的权利——现在不过是有个私生子，虽然说出去名声不好听，但归根结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皇上您请。”

    顾苍语坐到了主位上，姚轻妤站在他身后，一副事不关己只是来伺候顾苍语的态度。只是云哲虽然心里慌乱，但还是注意到了姚轻妤——这女子，便是斓儿口中那个皇上的新宠，最近宫中也有类似传闻，并不稀奇。只是这女子容貌一般，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讨好皇上的样子，怎么就忽然之间被皇上看上了？顾苍语在主位上坐定：“来人，把那女子带上来吧。”

    忽然之间被门子们放开，并且可以进入堂屋，白虞惊喜万分又更加害怕。直到跪在顾苍语面前，她的心脏依旧是怦怦直跳的——从前她还在丞相府的时候是跟在云哲身边的丫鬟，自然也是见过顾苍语的。本想着皇上来了，压云哲一头，可以说出前因后果。转念一想，这里面可是牵涉了云斓。自己和云斓，皇上会向着谁，这是显而易见的。所以，白虞决定，说实话，却对云斓和李牧阳绝口不提——顾苍语一定会向着云斓，而李牧阳，还在这府中谋求前程。这是个很能让别人感动的故事。尤其是她在讲自己单独带着儿子生活时候的时候，听着听着，姚轻妤就觉得鼻头一酸，差点落泪。混在别人抽泣的声音里，她猛地抽了一下鼻子，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顾苍语却扭头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瞬间之后，顾苍语什么都没说，就把头扭了回来。姚轻妤以为他什么都没想，但实际上，顾苍语想了很多——他想起上一次姚轻妤在昏迷之时就在说孩子。现在白虞提起孩子，她又是一改往日的冷酷神色，竟然同其他人一样抽泣了。他皱了眉头：看来，真的应该想办法了解更多了。不过当下却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白虞的故事讲完了，顾苍语很快抓住了其中漏洞：“谁伤到你并把你推到河里去的，把你从府外河里救上来的那名高人用的是什么医术，那人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