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征服

    第一天知道吗？”

    这是这一整天，姚轻妤第一次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温柔的顾苍语都有些不适应——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一直觉得这个姑娘骨子里其实就是把自己当成男子看待的，而且还是江湖中的男子——自立，自强，不依赖别人。“身为女子，你应该学会依赖别人。”

    顾苍语说。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姚轻妤并不惊讶——顾苍语并不是看不起女子的人，但他更愿意让自己的女人过清闲的日子，这是一种宠爱。“不依赖别人，特立独行，好像我活的还不错。”

    姚轻妤笑了，笑的那样灿烂。明明是那样平凡的相貌，平平与云斓比起来有云泥之别，但是这一刻，顾苍语却觉得自己沉醉其中了——他想，也许真是太久没碰女人了，是时候……“但是……”“云斓不是这样的，所以你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对吗？”

    她抬起头，看着他。顾苍语和她对视，皱着眉头：“为什么要提她？”

    “随口一说罢了。”

    姚轻妤貌似无意的样子，“你的心上人，是什么样子的，我当然想知道，所以就去看了。嗯……不错，确实是锡国第一美女，比我们公主差点，但是也足够好看了。”

    梁芮确实是美的，只是美的可爱娇俏，和云斓那种大家闺秀的美完全不是一种风格。“你呢？”

    顾苍语忽然问。话题忽然被引到自己身上，姚轻妤被打的措手不及。“什么？”

    “你觉得自己和云斓比起来如何？”

    他问。姚轻妤想，也许在顾苍语心里，云斓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只是他一直给别人制造他爱她的假象罢了——哪有男人把心上人和敌人放在一起比的？也许，这样的改变是从他怀疑云斓的那一天开始的。又或许……姚轻妤不敢往下想了。“不能比。”

    她回答的干脆利落。他问：“为何？”

    “云斓比不过我。”

    说出这个和别人心目中完全相反的答案，她从容大方，自信端庄。一瞬间，她竟如同上一世那个走上凤位的女子，睥睨天下。对于姚轻妤的这种态度，顾苍语显然已经习惯了，但他还是想刨根究底的。他微微挑了挑眉：“怎么讲？”

    “她会的，我都会；我会的，她不一定会。”

    云斓会的，无非是琴棋书画。那些，她早就会了。很长时间，顾苍语没有说话。时间很长，长到姚轻妤都有些困倦了——“你真的，是个难以揣摩的人。”

    “揣摩？”

    她微微笑了起来，“我是个不值得揣摩的人。有那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对付我。”

    “你很自信。”

    顾苍语的笑容中有一些难以置信的味道，“朕最想征服的，便是自信的人，尤其是……女人。”

    他换了自称，换了语调，也换了看姚轻妤的眼神。顾苍语就是这样，长得太标志，再加上他的行事作风和地位，随便一个眼神和动作都能让天下女子为之疯狂。只是对姚轻妤来说，她上一世早就疯狂过了。至于现在？她已然懒得疯狂。这样的话，听来有些暧昧——顾苍语的惯用伎俩，能让女人们为之陶醉，放到姚轻妤这里却只让她一笑置之。“是吗？”

    她在胸前抱拳，“可是，皇上刚才说了，我没把自己当女子看。这样的话……你也别拿我当女子看了。不然，我不习惯。”

    两人正说着，忽然，姚轻妤听见不远处有很小声的声音传来。她略听了听，感觉声音大概是从御花园的另一个方向出现的。姚轻妤忽然的凝神让顾苍语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他问。她看他一眼，继而低下头来继续听着：“大中午的……你有妃子有顶着大太阳逛御花园的习惯吗？”

    “什么？”

    顾苍语惊讶极了，“多远？”

    “这里植物太多，判断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是你的妃子，这声音我熟悉。”

    说是“熟悉”，其实不过是听过罢了。姚轻妤关注这个，顾苍语关注的却是她的能力。听声辨音，还能有这样的水平，她的内力肯定是不容小觑的。他开始怀疑了——怀疑她不是云沉——云沉确实是能力极强的女暗卫，但按照江湖传言，其能力似乎还达不到这个程度。顾苍语不知道的是，姚轻妤的内力进步很快，而“云沉”上一次出现在江湖上，已经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他眼神里写着的惊叹，姚轻妤都看在眼里。她就是想让顾苍语怀疑她的身份。毕竟顶着“云沉”这个身份，就意味着顶着太多人命官司，很多事情是不好做的。而抛开“云沉”的身份，行事可以更轻松一些。“听声音是朝着这边过来了，我是不是……该走了？”

    她问。“嗯，你先走吧，订好了时间我叫你，这一段时间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他点了点头。商量好了所有事情，姚轻妤正要离开，身后，顾苍语又说了一句话，让姚轻妤瞬间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