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最后一位证人
劳勃坐拥铁王座的时期不单是挥霍干净了坦格利安家族历代积累下来的金钱。
同时还以王室的名义欠下了兰尼斯特家族、提利尔家族、教会、布拉佛斯铁金库、泰洛西商行等共计数百万金龙。
然而这些债主大部分都已经被韦赛里斯解决掉了,剩下的泰洛西商行也没胆量上门讨债。
审判大会的现场民怨沸腾,人们纷纷咒骂着挥霍无度的劳勃国王,而站在最中央的劳勃·拜拉席恩面对万民所指却一言不发,他没有任何的解释,任由民众辱骂,甚至往他的身上扔东西。
甚至一度需要金袍子和无垢者士兵来维持秩序。
“保护囚犯!”
“喝!”
无垢者军团的统帅一声令下,数十名无垢者士兵高举着盾牌组成了圆盾把劳勃保护在了中央,不至于让他直接被砸死。
嘭嘭嘭
然而不断有东西投掷到盾牌上发出的声响,无垢者士兵手举着盾牌面无表情,如同一台台机器,没有丝毫的退缩。
“所有人!”
“停手!”
“后退!后退!”
“再敢扰乱秩序的人抓起来!”
而都城守备队的士兵在布林登·徒利的指挥下把愤怒的民众向外驱赶,让他们远离刑场,这样也就不至于扰乱正常的秩序。
随后花费了一段时间,抓捕了几名带头闹事的人,最终才平息了这一场由于审判而带来的骚乱。
然而人们对于劳勃国王最后的同情也荡然无存了,只剩下了对于他的愤怒。
而劳勃本人全程沉默不言,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犯下的错误,自从被关进了监牢内,劳勃其实没少在思索自己失败的原因。
有战争的原因,有泰温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篡夺军权的原因,同样也有自己挥霍无度的原因。
如果自己没有花费这么多的金龙在享乐上,而是利国利民,发展国家实力,增加士兵的数量,提升军备,会不会在战争中表现得更加轻松一点?
不至于被异鬼打的抱头鼠窜,同样也不至于输掉了最终的内战,丢掉了铁王座,沦为了囚犯。
然而如今再反思当年犯下的错误已经于事无补了,他也没有了重新再来的机会。
或许再给劳勃一个穿越回过去的机会,他也未必会励精图治,而是奋斗几天的时间,等到鸡血的时间一过,然后继续该干嘛干嘛。
劳勃成为国王之后确实发生了一些改变,然而最终还是本性暴露无遗。
随后等到所有的骚动都被平息,场面恢复到了正常秩序当中,无垢者士兵这才撤下了盾阵,放出了其中被保护的劳勃·拜拉席恩。
“快点动手吧,小子!”
劳勃站在会场的中央,手脚带着沉重的枷锁,脸上的胡须乱糟糟,他仰着头望着台上的韦赛里斯,他的眼眸中也只有这个银发青年,然后声音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
“你不就想要我这一颗人头吗?”
他已经对于审判感到了疲倦,只想要赶快结束这一切。
然而正是在这时,最后一位证人同样也准备上场了。
坐在下方贵族行列中的前朝王后瑟曦依然身穿着女仆的服饰,对于周围好奇的目光选择了视而不见。
她一头金色的长发盘出来了一个好看的发饰,虽然没有了漂亮的衣服,但瑟曦今天依然梳妆打扮了一番。
瑟曦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蹲下身拥抱了一下自己的一双儿女。
“乔佛里。”
“母亲。”
金色头发的男孩脸上还有惶恐和没有擦干净的泪痕,很显然刚刚混乱的场面吓坏了他,他还以为这群人要生吃了他的父亲,甚至连带着他和弥赛菈也遭了秧,被愤怒地民众指着鼻子骂‘杂种’。
“保护好你的妹妹。”
“妈妈,你要去哪?”
乔佛里惶恐的问道,伸手想要抓住母亲的裙子,然而瑟曦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擦去了乔佛里脸上的泪痕,然后提着裙摆站起身来,向着证人席走了过去。
而另一边,双手双脚都带着枷锁的劳勃正在对着审判台上的韦赛里斯怒目而视,嘴里不停地咒骂,只求速死,但却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最后一位证人走了上来。
劳勃转过了头瞪大了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望向了瑟曦,他没有想到最后一位指控自己的证人竟然是自己的王后。
“瑟曦,你”
“为什么?”
胡须有了几分灰白宛若铁塔般的汉子忍不住开口道,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不解,他已经死定了,为什么瑟曦还要上来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你忘了么?劳勃。”
然而金色长发明艳动人的女仆抬手撩了一下发丝,扬起了精致的下巴,她的眼圈有一些微红,只是忍住了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我问过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次。”
“但你说没有。”
劳勃在刚刚被押送到君临的时候,瑟曦带着一双儿女去探望过他,然而在临别前瑟曦依靠着门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她问劳勃有没有爱过她,但劳勃摇了摇头说没有。
从那之后瑟曦便对于劳勃彻底死心了,没有任何的念想。
或许曾经的西境少女在刚刚嫁入到君临的时候同样对于自己的丈夫心怀憧憬,毕竟她的丈夫是推翻了暴君的大英雄,然而劳勃却在新婚之夜的床上,上着她口中呼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随后瑟曦不再看自己的丈夫,而是转过头来望向了审判席,然后正了正颜色开口道。
“陛下,诸位大人。”
她作为妻子指证了一些关于自己丈夫的罪证,揭露了一些王室的秘辛,然而这些有许多刚刚的证人们都已经叙述过了,瑟曦又重复了一遍,这让很多台下的七国贵族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让瑟曦上来的原因是什么。
但在审判台上,部分显赫的贵族们已经知晓了原因。
他们用同情的目光望向了劳勃的头顶,然后又转过头来望向了那两个孩子,归根到底孩子是无辜的,也是大人们爱恨情仇的牺牲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