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想跑?不可能!举国皆敌!
第二天早晨,梁安娜试了几次还是没能起来。
“起不来就躺那歇着,今天换我给你取早饭。”
安俊标嘴上吧唧吧唧,看向梁安娜,似乎还在回味昨天晚上那具迷人的胴体,疯狂的向自己索取。
又是美好的一天。
……
“安爷今天心情不错?”
开完晨会,安俊标走到陆秉坤办公室,陆秉坤讨好道。
“还行吧!崇先生那怎么样了?”
“昨天傍晚是三号园区人发现的,说是三辆车一共五十四个人,当场死了五十二个,崇总也在里面,活着的两个也受了重伤,嘴里一直念叨着火…火…”
“总之,都很惨!”
说完,陆秉坤佩服地看着安俊标。
“然后呢?官方态度怎么样?”
“目前陈将军还是把调查重点放在别的军阀头上,克伦的军阀不止陈将军一个,只不过他的实力最强。别人眼红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确实,按常理来说能吃下一整个连队的只能是别的军阀。”
“对了安爷,崇夫人准备在后天召开追悼会,邀请我们八个园区负责人参加,到时就由您代表我们园区吧。”
安俊标摆摆手:“不,你依然是园区经理,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小主管。过去看看倒是没什么问题,我也很好奇崇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现在崇先生没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跟着安爷您继续干了!说实话安爷,在缅店想活下去就得找个主子投靠,崇先生死后,我陆秉坤已经是个背主之人,除了效忠您我没有别的选择!”
“不错,挺有自知之明的,既然真想跟我干,那就先说说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从哪里开始?”
“就从你怎么来缅店说起吧,一直说到我进园区。”
“好的安爷,事情还得从四年前说起。”
“最开始我就是个杀鱼的,在大润发水产区上班,工资每个月就三千多点,还要每天忙到八九点才能下班。”
“不过那时我还是很容易满足的,累就累点吧,三千块再加上我老婆的工资足够我们花了。”
陆秉坤说着,脸上浮现缅怀的神情,
“后来我女儿因为早产一直住的保温箱,那点钱就不够用了,于是我就想着换份工作。”
“正好,有同事跟我说缅店那边大搞基建,正是缺人的时候,而且工资待遇要比国内高很多,问我要不要和他一块儿去试试。”
“那时不像现在,到处都是反诈宣传,而且我也不知道缅店其实就是金三角,只听同事说那边工资高。”
“于是我们几个一商量,便决定一起来缅店打工,刚好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当时来得急,护照签证之类都没办,走小路找的蛇头偷渡。”
“其实那时起就已经没有正经的蛇头了,都是收了你的钱,再把你卖到诈骗园区,因为偷渡过来的都没出入境记录,想回都回不去。”
“刚进园区我们就被逼着签了份合同,就是写着欠公司多少钱、自愿工作偿还之类的。”
“不过那时候的园区还不像现在这样动辄体罚打骂,就算开不了单也没事。”
“刚开始我们都不想干,只想着再坚持段时间就好了,人家看我们实在不愿诈骗自然会放我们回去。”
“可我们连两天都没坚持住,看着身边员工动不动就是五万十万地进账,然后吃香喝辣,再看看自己…”
“很快我们几个就加入他们行列。”
“和现在一样,我们也有专门的话术和套路,而且那时候国内很少有宣传反诈的,所以我当天就开单了。”
“当时我冒充的是医院医生,在搞到一个大学生的通讯录后,给他父亲打电话说他儿子在学校被人打了,现在icu,需要家属立即签病危告知书,然后提前缴费。”
“他父亲一听就吓坏了,连忙给他儿子手机打电话,但我们已经提前用技术屏蔽了他儿子的手机,电话他是打不进去的。”
“接下来我们又用主治医生、急诊室主任的名义分别给他打电话,总之把情况说的很严重,再不做手术就会死的那种。”
“这还不止,我们连他儿子的班级信息之类都报了过去,跟他说这些是我们从他儿子学生证上看来的。”
“这下他再没有怀疑,直接把钱打了过来。”
“有了第一笔自然就有第二笔,我用治疗费用不够的借口又接着骗了三次,要不是我心软收手的话估计还能骗不少。”
“可就算是这样,我的第一单也整整骗了十三万!这十三万,我的提成是五万。”
“开完第一单后,起先我是害怕的,怕国内上门抓人,也怕遭报应。”
“看我状态不好,组长问了我情况,当得知我的担忧后组长觉得很好笑,他说我们国家的督察在境外没有执法权,而电诈在缅店是合法的。让我什么也不用怕,大胆做事就好了。”
“开始我不敢信还输有些放不开手脚,但看身边同事也纷纷开单,时不时进账几万的时候,我又忍不住了。”
“那时候我们的提成他们是真给,就算寄回到国内也没有问题。”
“就这样,来到这的第一个月,我光提成就拿了三十多万,除了留下两万,其他的我都寄回国了!”
“过年的时候,我回国待了一个月,之后又回了缅店。挣过这钱后你已经安不心做正经工作了!”
“我跟你哥安俊才是在去年二月份认识的,那时我是园区电诈部的主管,你哥只是个普通安保。”
“有天晚上园区外两股武装力量火拼,之前庇护我们的刘将军输了,赢的是新崛起的陈将军。”
“当时我很害怕,第一反应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而你哥当时的想法跟我一样,我们俩就一起趁乱跑了出去,躲在一家看似老实的本地人家。”
“结果半夜就被当地督察给带走了,打了一顿后又被送回到园区。后来我才知道是本地人告发的我们,他把我们卖了两万!”
说到这,安俊标打断道:“那时候你应该挣了很多钱了吧?你就没想着挣够钱然后回国吗?”
“哎,贪心,还有不甘心闹的呗!”
“能挣钱的时候从没想过回去,等挣不着钱的时候已经回不去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园区老板跟当地武装本身就是一伙的,你给我钱,我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
“也就是从我跟你哥被送回园区那段时候开始,内地反诈的宣传力度越来越大,我们诈骗的难度也提升了许多,可是军阀们不管这些,胃口反而越来越大。”
“为了自保,园区只能变本加厉地去压榨猪仔、攫取利润以满足军阀,园区也从原先的自主干活变成了现在这样,只为业绩,毫无底线。”
“与之相应的,当地武装的任务也从原先的保护转变成看守,抓回一个猪仔就可以领取2-10w酬劳不等。”
“就连当地居民也一样,有时看到落单的国人就给绑了,再送到园区,照样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酬金。”
“因此龙国人在这边也被称为行走的龙国币。”
“要知道这里人均月收入还不到一千,但绑一个龙国人却能拿到2-10w,能顶他们好几年的收入了!”
“你说当地人怎么可能不趋之若鹜?”
“总而言之,想要从园区逃出去,然后偷跑回国,简直比登天还难,因为除了你自己,别的都是你的敌人。”
陆秉坤说的这些让安俊标听得毛骨悚然,看来这地方已经烂透了,上到国家力量,下到平民百姓,好像他们对这里的罪恶都已司空见惯,甚至到了争先恐后的地步!
“那你女儿呢?她是怎么到这园区来的?总不会是崇先生绑来的吧?”
安俊标问道。
“绑?怎么可能?他是用我的名义把我媳妇和女儿骗来的,以此威胁我帮他干活!”
“要说从别的国家把人绑来还有可能,但是想把龙国人从国内绑来,那基本不可能!”
说起这个,陆秉坤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