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也超喜欢你
林青龄担心隔着头盔,邢东信听不见,于是用手拍了拍前面的油箱,邢东信果然被吸引,低头看向她拍油箱的手,林青龄刚好比了“ok”的手势给他看。
邢东信见了,坏笑着一拧油门,车子猛地往前行驶,林青龄随着邢东信俯身前倾,整个人直接趴在他的后背上。
她那只做手势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慌乱中抓住了邢东信的衣服,掌心隔着布料感受到一粒小豆子,她好奇地揪了揪,这手感好像是
邢东信胸前发痒,一股异样的电流冲遍全身,他低头看了一眼,正好林青龄的手迅速往下溜走,攥住他腰间的衣角。
邢东信大声说道:“抱紧了!”
处于尴尬中的林青龄没听清,喊道:“你说什么?啊——”
突然整个车身斜斜地倒向地面,林青龄尖叫着闭上眼睛,紧紧的掐住邢东信的腰。
大约过了几秒钟,没有想象中摔倒的感觉,林青龄慢慢睁开眼,才发现机车是倾斜地行驶着,与地面距离很近,几乎伸手就可以摸到。
林青龄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邢东信把车子一甩,人随着车身歪向了另一边,惹得她尖叫连连。
邢东信心里暗爽,同时也觉得腰间肉疼,这小猫爪子还挺锋利!
车队驶入一条环海道,远处的码头堆场上,一个个几十吨容量的集装箱,看起来只有铅笔盒大小,鲜艳的色彩和晴天碧海,构成热烈的夏日风景。
渐渐的,林青龄也习惯了,不再尖叫,变成激动又欣喜地欢呼,或是与风追逐的速度,或是陷进风里的自由,简直是要起飞的感觉!
邢东信:“喜欢吗?”
林青龄兴奋地用尽力气大声回应:“超级喜欢!”
邢东信故意跟着大喊:“我也超喜欢你!”
林青龄偷偷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真幼稚,讲这话就扫兴了”
邢东信问道:“什么?”
两人喊话间,车子半路驶离环海道,来到一段沙石路,邢东信开得飞快,车子颠簸,晃得林青龄头晕目眩,甚至有想吐的感受。
车队一路漂移,尘土飞扬,一骑接一骑驶入一扇锈迹斑驳的大铁门,来到一处空置的仓库前。
邢东信刚停下车,摘掉头盔,张开手指往后拢了拢头发。
林青龄就扶着他的背,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我不行了”
邢东信背对着她招招手,说道:“上来。”
林青龄没有留意到,即使听到了也不会让他背下去,那多丢脸啊!
她慢吞吞地收起一只脚,整个人转身到朝向一边,然后用手胡乱去摸脚踏,撑着车座摇摇晃晃地踩下去——
却不想脚踏被她错手收回去了,一脚踏空,整个人软绵绵地滑倒下去。
邢东信伸手去捞她,只可惜一缕发丝从他手间飘过,林青龄已经膝盖先着地,整个人呈跪着的姿势。
她戴着头盔的脑袋晃晃悠悠,面朝下轻轻缓缓点地,像只四脚打开的青蛙,趴在那不动了。
邢东信赶紧下车,扶起她坐正,帮她把头盔摘下,轻轻托头枕到自己膝盖上。
林青龄皱着眉双眼紧闭,脸色发青,一副虚脱的模样,嘴里却念念有词:“别晃,我,头好晕”
于是,邢东信准备要掐人中地手放了下来,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瞟了一眼围观群众,众人识趣地扭头看向别处,吹着口哨默默走远些。
林青龄逐渐呼吸均匀,神情安稳,竟然睡了过去
在医院这边,秦知旭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人还在昏迷中,萧则沐和邓妃妃两人守在他床边。
邓妃妃也从萧则沐口中,了解到一些关于秦知旭的过去——
秦家和曲家算是世交,两家从爷爷那一辈就认识,秦家在当年也是有头有脸的书香门第。
秦知旭的父亲为人冷漠孤傲,自从秦老爷子过世后,更加无人与秦家来往,只有曲家念着旧情,会稍微照拂着。
秦知旭和萧则沐先后一年出生,又住在同一个别墅区,从小两人就玩在一块,两家这才频繁走动起来。
在萧则沐的印象里,秦母总是独自一人带着秦知旭,而秦父常常不见人影。
一直到秦知旭九岁那年的春节,秦母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她从炖锅里盛出一碗汤,舀了一勺伸到丈夫面前。
秦父下意识闪躲,摆摆手拒绝:“孩子在呢,我自己来。”
他接过那碗汤,吹了吹,端着碗一口气喝完了,他最爱喝的就是这西洋参炖鸽子汤,他的妻子在生病之前,经常会给他炖上一盅。
可能是许久没喝了,秦父觉得味道似乎比往常要更甘甜,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很是满足。
秦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喝完汤,把手中的那一勺子汤喂给了秦知旭。
接着她给自己盛了碗汤,也全都喝了下去,放下碗就死死地盯着丈夫看。
秦父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怒斥道:“看着我干嘛?又发什么神经呢?!”
他话刚说完,感觉胸口钻痛起来,心脏似乎一点一点地被攥紧,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忽地喉咙涌来一股腥味,他倏地喷出一口鲜血,餐桌上的饭菜都沾上了点点腥红。
秦母见此,呵呵狂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些疯疯癫癫,笑着笑着咳出了一口血,她无力地又咳了两句,竟然继续痴笑着,似乎停不下来。
秦父捂着胸口倒在椅背上,痛苦地抬眼看向自己的妻子,艰难地开口说道:“你,你这个疯子”
秦母失笑,怒目圆瞪:“你才是疯子!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们母子!你爸也是被你气死的!”
她剧烈地咳起来,鲜血涌出口腔,她身子斜斜地靠在椅子上,面色煞白却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勾起,她缓缓合上眼睛,脑袋沉沉垂下。
秦父张着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双目涣散看向远方,始终没有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