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蜕变
“怕，可是就算怕，我们也还是我们啊。”
“难道怕就会忘记吗？”
“怕不会让他温柔相待，只有依顺才可。”
“侧妃娘子，怕会让这里更痛。”
“”
数十位娘子一一说着，似回复她又好像是在与自己对话，这让杨苒茜的眼中神采恢复了些许，她好像知晓为何南宫泽宇不会害怕她的威胁了。
杨苒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此刻身后却传来南宫泽宇的声音。
“想来今日你们也会见面，只是不知竟来的这么齐。”
“太子殿下。”
娘子们似温柔似妩媚地行礼，让南宫泽宇方才的火气消了大半，他随手指了指蓝色衣裙的娘子道。
“姚女，今日我去你院中。”
“是，太子殿下。”
姚女乖顺应下，而后目送南宫泽宇的离开。
杨苒茜不敢置信，明明！明明这些娘子是别人的妻子！为何如今
“你们你们可否知晓礼义廉耻！”
娘子们不言语，只静静瞧着她，似乎这个问题在她们眼中早就不复存在，也不可能被问出来。
杨苒茜见她们不言语，对着名叫姚女的娘子道。
“你叫姚女是吗？你为何答应的如此痛快！”
“回侧妃，我只是在东宫被太子殿下唤做姚女，若出了这高墙我有自己的姓名，至于为何答应太子殿下，想来这个答案并不会很难，毕竟我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怎会没有拒绝的权利！他仅仅是一个太子而已，难道还能随意杀了你们不成！”
姚女笑了，笑声仍是悦耳的，可是却让杨苒茜感到悲凉与绝望。
“不会杀我们的，但是女子嘛，折磨的方法太多太多了”
杨苒茜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瞧着眼前各个明媚艳丽的娘子，不知该同情她们还是该同情自己，而后她终是只淡淡一笑轻声问出心底最后的疑问。
“在东宫你们都被唤做什么？”
十二位娘子笑容各有韵味，声音依次传入杨苒茜耳中。
“秋华。”
“玉茗。”
“木莲。”
金罂，菡萏，蜀红，木犀，玉骨，及第，梨霜，白茸。
“姚女。”
竟是用十二花神的别称来唤她们，杨苒茜缓缓闭上了眼，眼泪滑落砸在地面晕开，而后变淡变透明最后消失不见，她搞不懂为什么如此恶心下作之人竟敢去唤高洁神圣的花神之名，他真的一点作恶之感都没有吗？
“侧妃，我该去准备今晚之事了，姚女暂且告退。”
姚女语毕与杨苒茜见礼而后便从容离开，身后其他娘子们瞧见亦是与杨苒茜见礼而后跟着姚女离开了承恩殿，片刻方才热闹的承恩殿如今只留杨苒茜与墨染两人立着。
杨苒茜似在思考姚女方才所言，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平静地走进屋内，让墨染为自己整理发髻衣衫，瞧着铜镜里恢复熟悉模样时的自己，不免露出了笑容。
第一缕春风吹拂燕国大地，虽带着严冬的几分凉意，却将第一份春意送来了燕京。
“王妃你瞧，咱这院中的树都发了新芽哎！”
秋竺看着那抹不怎么明显的绿色分外激动，许是燕国冬日过分久了，让秋竺想快些看看春日的嫩绿颜色。
“昨日贺娘子邀王妃去宫中坐坐，说是宫里有不少花都开了呢，而后第一时间就想到您与刘四娘子，想来此时也该前往了。”
姜槐蕊轻轻应下，瞧着秋竺目光自是将她也带着一同进了宫。
“璇雅，阿梓我们三个还真是许久未见了。”
姜槐蕊淡淡笑着，而后点头同意贺敏敏的说法。
刘沫仍是娇俏调皮的模样，上一句询问姜槐蕊与九皇子相处可好，下一句就是啥时候能喝上敏敏的喜酒，让两人既无奈又想打她两下出气，之后几人在贺敏敏住处闲聊着，而后瞧着天色颇好，便相约去御花园瞧瞧已经盛开的不同花朵。
来到御花园，院中果真有不少花争相开放着，姜槐蕊瞧见身旁的秋竺眼底的光亮，不由摇头但是并未说什么。
“那是？”
刘沫瞧着不远处的两人，疑惑着小心出声。
贺敏敏与姜槐蕊顺着刘沫的视线看去，只见杨苒茜穿着一浅绿夹袄，与另一位娘子说着什么，面上是温和模样，她似乎哪里不太一样。
杨苒茜与姚女似乎也瞧见了姜槐蕊她们，移步来到几人面前。
“太子侧妃。”
“郡王妃。”
除杨苒茜外，其余几人皆是异口同声喊着对方称谓。
“郡王妃，倒是不知你今日进宫，要不也可为你准备些东宫的梅花酿，我想来你定是没有尝过如此美酒。”
姜槐蕊看着杨苒茜此刻真诚的眸子，语气也平和温顺，仿佛她本就该如此，可她未嫁与太子前分明是灵动的山雀恣意欢乐的小娘子呀。
她想到了当日宴会发生的事情，有些不确定的委婉说着。
“梅花酿许是我没有福气品尝了，只是听闻东宫春夏时百花齐放各家争艳，不知侧妃如何？”
杨苒茜垂下眼眸，如今正值初春时节，她还未瞧见东宫花草百花齐放的盛况，所以她想到了姜槐蕊所言是询问东宫里的娘子们，看来姜槐蕊也知晓此事，她自己还真是可笑，皇子间都不一定用来做要挟之事自己竟还天真烂漫，也难怪会得到如此下场。
“她们美艳温柔，坚毅努力，为自己歌唱随春风起舞，我瞧着美不胜收。”
姜槐蕊愕然，原来这些娘子们竟有如此心境，也难怪杨苒茜今日能蜕变成如此模样，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不知是因那些娘子们还是眼前的杨苒茜。
“姚女，想来殿下也快要回东宫了，我们也快些回去吧。”
姚女点点头没有言语，只将礼数教养尽数展现，其余姜槐蕊一概瞧不见也无法思考她的身份。
两人此刻已经远去，只留有背影在姜槐蕊眼中，她询问贺敏敏可有哪些高门娘子唤作“姚女”的，贺敏敏思索良久只淡淡摇头。
姜槐蕊心中默念着，猛的她似乎知晓了其中深意，随即心中变得有些发闷，与今日天色截然相反。